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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就打给我姐了,只是,她现在的情况,受了刺激可不好。然后关机。 半小时后,门铃响,小雪裹上浴巾去开门,门口站着一个面无表情的男人,是他的司机,男人言简意赅地传达:“程总在楼下。” 她换好衣服下楼,看到他的车,走到近前隔着车窗看到他在里面打电话,面色温柔,她能猜到打给谁,她亲*的二姐。 等她拉开车门坐进去后,那人脸上温柔褪尽,换上疏离表情,“什么事?” 小雪缓缓出声:“你利用了我。” 程彧不置可否,等她下文。 “以你的眼力,那么多天的时间,我的这点小心思恐怕早就被你洞悉了,可是你佯装不知,纵容我走到最后一步,无非是想刺激她。你们感情不稳定,就拿我当催化剂,如果我告诉她……” “你可以试试。”程彧波澜不惊地接道。 她笑,“你以为我不敢吗,就算我跟她闹得再僵,我们终究是亲姐妹,在她心里,你的分量,”她故意一顿,“未必比得上我。这种事儿就算没实质,也会在心里留个疙瘩,想想就膈应……” 程彧打断她:“她是你亲姐,你就这么算计她?” “谁说我算计她。” 程彧眼神一凛,“算计我?你胆子不小。” 小雪小声嘀咕,“我胆子大小,不过是根据你对她的心思来的。” 程彧听到这句,眼神暗暗变了变,随即平静地问:“你想要什么?” 小雪定了定神,清晰道:“我想出国留学。” 他无声地笑了下,“你完全可以通过你姐跟我提,如果她不同意,那我也只能尊重她的意见。至于你现在这做法,”他顿一下,“我是有这个能力,可我不是冤大头,而且……” 他目光冷冽地扫视过来,一字一顿道:“我最讨厌被人要挟。” 几分钟后,那人的车子已经不见踪影。白雪还杵在原地,一阵风吹过,后背冰凉,心中仍惊悸不已。 她知道自己不磊落,可从出生起就资源有限,哪样不是花尽心思争来的,小到菜里一块肉,大到父母的关注,她早就习惯了这种思维,只要得到想要的,方法并不重要。 此时方才感到后怕,自己这哪是投机取巧,分明是与虎谋皮,那一眼,抹杀了她之前所有的心动和邪念。上楼时她的心还突突地跳,白露到底是找了个什么男人啊,被这种人看上,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配角戏比较多,剧情需要,都集中在这了,忍耐一下,后面就好了~ 明天还是这个点儿,晚八点左右,右~~~ ☆、46 天气一日冷过一日,终于迈入冬季。 腹中宝宝将满五个月,白露已经很显怀了,开始穿孕妇专用的背带裤。呕吐等各种不良反应终于消失,吃的都能吸收,体重也噌噌上来。可是精神状态却大不如前,常常看着书就心思游离到不知何处去。 这天晚上她正心不在焉地看电视,程彧将一只厚厚的档案袋递到她眼前。 她疑惑地抬头,“这是什么?” 他在她对面坐下,“前几天你妹妹来找过我,说是想留学,这里是她需要的东西,还有支票……” 白露愕然,随即皱眉,“她找过你?她怎么能这样?” 程彧点头,“对我来说,只是举手之劳。不过,我希望这个决定由你来做。” 白露果断把档案袋推回给他,“不行。” 程彧挑挑眉,“你拒绝是因为不赞同她的做法,还是不支持她出国,”他顿一下,“还是单纯不想欠我人情?” 白露一愣,她没想那么多,想了想后正色道,“她这是在走捷径,这样纵容下去会很危险……想要出国读书可以自己争取机会,这算什么?” 程彧笑笑,“想听听我的意见吗?她是你的家人,真要有了‘危险’你能袖手旁观吗?一味纵容肯定不行,但与其让她去别处寻求捷径,不如在我们控制之内,适当时候给点教训让她醒悟,也算是尽到责任了。” 他说完将袋子推回来:“不用急着做决定,东西你先收着。” 然后伸手拉她起身,“先不说别人的事了,跟我过来一下。” 白露心事重重地跟他上楼,径直来到走廊尽头,他推门进去。 她一眼就看到那架黑得纤尘不染的钢琴,就见他从角落拖了把椅子过来,让她坐。然后自己坐在钢琴前,从容地掀开琴盖。 白露讶异,“你会弹钢琴?” 程彧好笑,“不然你以为这钢琴是留给露露弹的么?” 白露动动嘴角,她以为是那个“她”,记得他说过“她”多才多艺,她掩饰地说:“从没见你弹过。” 程彧点头,半真半假道:“我一般两年弹一次。”然后慷慨地问:“想听什么?” 白露再次讶异,“你什么都会弹吗?” 他笑,“当然不是,常见的应该没问题。” “那就来个摇篮曲吧。” 他一怔,“这个,我还真没弹过。要不你给我哼一遍?我借机会学学。” 白露倒没扭捏,清了下嗓子开始哼唱:“月儿明,风儿静,树叶遮窗棂,蛐蛐儿叫铮铮,好比那琴弦儿声呐……” 这歌是她小时听隔壁大嫂唱给孩子的。 夏日午后,伴着各种虫鸣,嫂子清亮温婉的嗓音一遍又一遍地哼唱,仿佛暑气都被吹散了一些。她很羡慕,羡慕摇篮里那个肉嘟嘟的小家伙,偷偷地想以后自己有宝宝了也要这样…… 这样一想,仿佛回到了那个夏天,耳边仿佛出现蛐蛐叫声。 白露唱完一遍,一抬头发现程彧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她后知后觉地不好意思起来,“怎么了?” 他一字一句道:“你一定是个好妈妈。” 白露垂下眼,耳根有些发热。 “你听听。”他手指落在琴键上开始弹奏。 开始时节奏有点慢,到了中间就找到了感觉,旋律渐渐流畅,他得意一笑,“不错吧?” 白露点头,心里却涌起一丝不知是何滋味的滋味。 他紧接着又来一遍,还低声唱起来:“月儿明,风儿静……” 她头一次听男人唱摇篮曲,可是他低沉醇厚的嗓音听起来却带了种别样的温柔。 唱到一半,程彧嘀咕:“忘词了。”正要向她求助,忽然一愣,“怎么哭了?” 白露都不知道自己流泪了,伸手一摸,果然湿漉漉,慌忙用手背抹去。 “过来。”他招手。 同样的两个字,此时听来只有温柔。 她没动。 程彧好脾气地起身,小心抱起她,再坐回琴凳,把她围在怀里,十指按上琴键,用不太专业的姿势开始弹奏,嘴里还在哼唱。 问她歌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