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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过的,但她能理解,男人女人的追求本就不同,何况这样一个聪明而又强悍的男人,自然不会满足于随随便便庸碌无为的人生。 只是,她更关心另外一个问题,“那,剩下的一半,你还要继续吗?” 程彧似乎有些惊讶于她的问题,随即了然,她一向如此,看似懵懂含蓄,但对于自己上心的东西,素来直接得毫无顾忌。 在他刚刚看似繁杂庞大的话题里,若用时间划分,只分为过去和未来,而她的关注点很理性,尤其是在刚经历了一番意乱情迷后仍能够如此——这是一种智慧,正因如此,他从未小觑过她。 可此时,这个问题却让他有些许的踟蹰。略一沉吟后他答道:“任何事,都要有始有终。” 白露心中一沉。 何时升起的期望,自己竟没意识到。 “如果,如果还要付出代价……”她试探地问。 他不以为意道:“任何事都要有代价。” 她看向他,犹不死心,“那如果,会伤害到别人……” 他倏地望过来,在黑暗中直视着她,“你指的别人是谁?” 白露语意一滞,垂下视线。 程彧拉起她置于膝头的手,轻轻握于掌心,“我跟你说这些,就是让你知道,过去犯的错误,只要是我意识到的,反思过的,就不会再犯。 至于以后,该如何取舍,我会有新的考量。 你不用担心。” 他手心的温度让人安心,这一番独白真诚、坦率,让人感动,同时也让她忧心。 他还是放不下。 恍惚中白露想透一个道理,性格决定命运。 中止这一沉重话题的是一声咕噜叫,来自于某人的胃。 白露回过神,作势起身,嘴里说:“我去做饭。” 被他握着的手却没放开,反而因她的抽离而握得更紧,她跪坐在他身边,语气放缓:“你多久没吃东西了?” 程彧想了想说:“最近的一次,好像是两天前。” 听到她微不可闻的吸气,他轻轻松手。 白露从冰箱里拿出一块牛肉,放在砧板上,然后执起刀,从边缘开始,一刀挨着一刀落下,切出均匀细致的肉丝。 然后再切成碎末。 手上动作飞快,一不留神,切到一小块指甲。 她放下刀,开始溜号。 上一次做这些,是几天前,为他的母亲包饺子…… 再往前一次,却一时记不起,至少有一年多了。 她不禁翻手看向掌心,然后微怔:从小就做惯各种粗活,她的手心一直有着薄薄的茧,如今却不见踪迹。十指纤细如削葱根,指甲圆润有型,手背柔滑细腻的触感更是让她愣神。 她的手变得矜贵了。 矜贵的又何止是一双手。 优渥的生活像上好的牛奶,从内到外的滋养了她的人,甚至她的人生。 尽管她有意抵制,可就如她对那个人的抵制般,在抵制中渐渐适应,最后欣然接纳,此时方才明白,有些给予,就像雨露之于干涸龟裂的土地,除了吸收,只能吸收。 腿间似有一阵凉意。 她赶紧收回心神,继续手上的动作。 程彧冲了澡换了睡袍,然后循着香味儿走向餐厅。 经过厨房时脚步一顿,橙黄暖光下,他的女人正在清理灶台,手里动作麻利,细致,对卫生的要求不啻于他。她忙完转过身,看到门边的他,目光里有一瞬的不自在,两手在衣摆上抓了下。 他当没看到,转身率先走向餐厅。 餐桌上摆着两碗——程彧微愣,这是疙瘩汤? 白露在对面坐好,拿起勺子轻轻搅动,谦虚道:“不知道和不和你胃口,凑合一下吧,明天周姐就该回来了。” 程彧没说话。 碗里的面疙瘩拉成棉絮状,泛着碎肉末和青菜丝,还有星星点点的小葱末。他尝了一口,细细咀嚼,下咽时暖意浸透食道。 抬头对上她略带期待的眼神,他笑下,点点头。 白露这才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低声说:“这个养胃。” 程彧心头一暖。 被虐待了几天的胃似乎在小声应和。 又听她似随意道:“你要不要开下手机?小童和你秘书都在找你。” 他慢条斯理地吃了两口,看向窗外,夜幕漆黑,如丝细雨轻轻落在窗上,这夜色和雨声衬得室内更加安逸,温暖,奢侈。 他淡淡道:“等天亮再说吧。”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撒花留言的朋友,(特别感谢几位挨章打分的小盆友,辛苦辛苦)我不是中国好作者,却有你们这些中国好读者热心支持,何其荣幸! 明天晚八点, 衷心建议大家把我说的时间往后拨半小时到一小时,免得刷新费流量,食言我也很无奈,但是最佳状态这个小妖精,总是踩着点来,我斗不过她。。至少在这个文完结前我俩只能如此这般相*相杀了%>_ ☆、45 一场秋雨一场寒。 缠绵数日的连雨天似乎憋足了劲儿要让这座城市提前入冬。 宋明亮放下行李箱,上楼,敲响书房门,听到里面一声低沉回应后推门进去。 书房十分宽敞,是家里最阔气最奢华的一处。奢华的不是它的摆设,而且靠墙一排的博古架,那里收纳了他父亲毕生的藏品。 宋父站在窗前。年近六旬的老人,体格硬朗,没有一根白发,保养极佳的手背在身后,只是此时身上似乎带着一股淡淡的愁绪。 “回来了?” “是,刚下飞机,手术很成功,您可以放心了。”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他的姐姐宋明兰,先天性脊椎疾病,从小到大饱受病痛,这次经人引荐,接受了世界顶尖专家亲自操刀的矫正手术。 宋父长吁了一口气,“那就好,等到了下面见着你妈,我也有个交代了。” 宋明亮眉头一挑,“爸,好好的怎么说起这个了,这次体检没问题吧?” “没事,只是到了时候阎王就收人,我们这一茬,这些年陆陆续续的,已经被收走大半了。” 宋明亮不知父亲为何忽然如此消极,视线扫向一旁的桌子时,看到一张黑白照,四个年轻男人,身上军装半旧,脸上笑容明朗。 “您又在看这个了?” “今天是你王叔的忌日。” 宋明亮撇撇嘴,“他那是死于非命,算不得数的。”他对这个财大气粗的叔叔印象并不佳,听说是什么钱都赚手段颇狠辣,横死在自家豪宅,至今都没查到凶手。 宋父叹气,“不管怎样,人是没了,我们这四个老战友,也就是剩下两个了,昨晚我还梦见我们在中/越边境的丛林里并肩战斗……” 那段战火弥漫的峥嵘岁月,如今回想起来,只剩下对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