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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一想,也行。太热了,热得精神都要融化。他拿起车钥匙,明楼握住他的手,示意他松开。明诚一惊,明楼拿着钥匙晃晃:“今天晚上我当你司机。” 明诚没忍住笑意:“哦呦,三生有幸,明长官伺候我。” 明楼奇怪:“我伺候你多少回了?都不算?” 明诚捏住他的腮帮往两边一拉:“咦,脸皮居然还在!” 明楼神秘:“我带你去个地方。最近伪官们很喜欢的一个小菜馆,据说是前朝一品大员家夫人的看家私房菜。” 明诚跟着明楼走。明楼帮他开车门,礼貌地趄身,甚至用手挡住车门顶。明诚仰着脸坐进后座:“开车。” 明楼笑。 明楼带着明诚来到一处……小洋楼?明诚看那个花园门:“咱们是来做客?” 明楼兴致勃勃:“不是,就是这个菜馆。好吧我听他们吹得挺好,说适合带小情人过来罗曼蒂克一把。我这不就想着要带你来么。” 明诚站在花园门口,明楼伸手一推门—— 精致奢华的光线铺天盖地。 地方不大,但装修雅致。中西合璧,这几年都这么搞。枝形灯,西洋刀叉,青花瓷盘子。洋人一阵一阵讲究“东方美”,仿佛流感,治好还得。商家一股脑儿土洋结合。西裤马甲的服务生手搭白巾,对着明楼用鬼佬的方式硬着腰鞠躬,不知道哪里飘下来柔软的靡靡之音,仿佛若有似无的香水,捉摸不定,浸染骨髓。 服务生递上菜单,体贴消失。明楼和明诚对着坐,明楼一看菜单的价格,有点担心地瞄明诚的脸色。明诚神色镇定,还挺大方。菜品真的不便宜,明楼心里一咯噔,什么都打听好盘算好,唯独忘了问价格。 不过当年明诚也没问马车钱,不是么。 点好菜,服务生操着绝世武功瞬间出现瞬间消失。明楼灯下观明诚,欣赏半天深恨这人工的光太做作,纯净的月光更相称。明楼握住明诚的手:“亲爱的,我最近越来越多地想起法国。” 明诚一只手撑下巴:“想起什么?” 明楼惋惜:“想到很多,想起咱们俩到里昂租房子搬家的第一天。我还能记得你在拖地时,窗外微风一掠,那种清凉的水气味道。” 明诚眉眼含笑:“我做的第一顿饭是什么?” “意大利面啊,怎么会忘。” 明诚凑近看明楼:“不错,值得奖励。” 明楼轻声道:“在我看来,你做什么都好吃,谁也不能跟你比。不过偶尔这样也挺好,对吧。” 什么都不想,没那么多牵挂。只看眼前的你,看到心满意足。 明诚反手握住明楼的手。 这样是挺好。我捉住你,禁锢你,谁也不能抢走你。谁也不能。 明诚放低的嗓音厚重柔软:“这里气氛真不错。咱们还来吧。” “好啊,以后有机会还来。” 一顿饭吃完,明楼镇定地发现自己的钱不够。他坐在明诚对面,神情自若:“亲爱的,这个月你忘了放饷了。” 明诚和蔼:“亲爱的,这个月你本来就没有。” 明楼赶紧问道:“那明台呢?” “也没有。” 明楼松口气。原来如此,怪不得不作了,去吃个冷饮还要拐着大姐。没钱啊。 “哎呀。”明楼一耸肩,“钱不够。你看我值一顿饭吗?” 明诚翻翻眼睛,找出自己的皮夹:“您比一顿饭值钱。” 明楼矜持:“谢谢明长官。” 明诚沉着:“不客气明秘书。” 103. 吃完饭开车回家。明楼一本正经开车,蹙着眉,眯着眼,目光锐利,扫视两边。明诚实在忍不住:“做什么这副德行。” 明楼抿着嘴,压低眉毛,苦大仇深:“学你。” 明诚坐在车后座差点跳起来:“我哪有!” 明楼还是庄重肃穆的神情,一脸高度戒备深不可测:“每次坐车看到你都是这种表情。” 明诚想伸手拉他的耳朵,想想他正在开车,遂作罢。明诚捏自己眉心,皱起川字,抓着明楼搁在一边的文明杖,两只手交叠一拄,端着架子坐得硬邦邦直挺挺,官威澎湃。 明诚操着明楼开大会的口吻瓮声瓮气:“今天去七十六号,四二拍找你了?” 明楼破功:“我什么时候这么跟你说过话……四二拍?哦梁仲春,亲爱的不要这么刻薄。” 明诚扔了文明杖张开双臂翘脚仰躺,惬意道:“梁仲春找我。” “是为了试探你。” “那当然。单纯走私,他能走私那么多?不符合他的胆量。” 明诚往前扑,抱住车座靠背:“我数数啊,现在我这个角色多少条罪状。明家有异心的半仆半主,私底下弄权的秘书长,依靠大哥荫蔽狐假虎威的弟弟,不学无术的流氓头。” “都是假的。只有一个真身份。” “什么?” “明楼的爱人。” 明楼和明诚到家,大门口门房打招呼:“大小姐打电话来说,今天晚上外滩那里西侨搞夏季露天舞会,他们不回来了。” 明诚一愣:“舞会?” 明楼往里走:“外滩这几天一直在搞夏夜舞会,露天的。” 明诚用手指蹭蹭下巴。 今天晚上只有他们俩。 明楼走在前面,明诚跟在后面。夜色浓重,草丛中有蛐蛐叫。热闹的夏夜,湿热馥郁的夜风扬起,随时随地都是舞会。明诚轻轻快步跟上,明楼向后摆摆手,明诚悄悄捏住他的手指。 ……家里还真是热。明诚穿着白色的夏季青年装,布料包裹的身体修长矫健,仿佛一只在山涧肆意跳跃的豹。豹子的眼睛凶悍多情,他那么认真地地看着明楼。 明楼亲吻他圆圆的眼睛。 这双漂亮的眼睛一直一直专注地凝视自己。此生得一美好之人一心一意的爱慕,自少年至青年,简单纯粹地串联岁月与记忆,就是莫大的荣幸。 明楼搂住明诚。客厅没开灯,墙壁上两个人的影子缠绵交颈。明楼低声道:“想跳舞吗,保宁先生?” 明诚用牙咬明楼脖子上的皮肤玩儿。不大用力,也不怎么留印,盖戳似的。咬一口,是“验讫”,再咬一口,是“持有”。明楼很贴心:“我们只走走舞步。” 明诚吭哧啃第三口,明楼轻微哆嗦。明诚推他,明楼退后一步,明诚仰着下巴挑衅:“会跳探戈么。” 明楼挑眉:“出息了。” 明诚得意:“我当然要迎难而上。当初在巴黎,专门请教阿根廷同学。我说有没有像搏击一样过瘾的舞蹈,不用战战兢兢害怕踩舞伴小巧的皮鞋。他说有啊,男人跟男人跳的舞。” 明楼喜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