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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接着便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拳打脚踢。 一顿暴打后,东极直起身叉腰喘道:“这尸僵之症拖累了老夫,打得不尽兴,下回再来。” 说罢转身爬到棺中,把人从那血汤里抱了出来,经过躺在地上起不了身的纪青山时,又补了两脚。 “老夫活了几万个年头,岂是你这个小朋友诓骗得过的?老夫便是被剃仙骨失去神籍,也还曾做过数万载的仙尊,也好歹有十世苦修之行,毛还没长齐就敢跟老夫撒野,我呸!” 老头一脚又将醒来的纪青山踹晕。 抱着人爬出幽深地底,九头狮已在那翘首以待。 “嗷”的一声,九头狮蹿上来蹭着东极的裤腿。东极放下手中的人,腾出一只手去挠九头狮的颈窝,见它舒服的哼哼,便笑:“方才委屈了九头头,你莫怪我啊,他想诓我却想不到被我反将一军。也怪他傻,难道不知你是我的九头头么?你不听我的,难道还听他的?” 九头狮听懂了他的话,摇了摇头,又晃动尾巴。 东极一笑,抱起人爬上了九头狮。 狮吼一声,九狮腾于天际,裂开的幽冥之门缓缓阖上。 东极自然知道那纪青山不可能被关在地底,他既是幽鬼之身,在那地底自是来去自如,否则也不会找到血祭了自己埋在阴极之下的何欢君,又从何欢君身上偷得九狮玉璧,大摇大摆的来找自己。 “真是傻子。”东极呢喃一句,低头去看怀里的人,“可你更傻,所以才被一个傻子骗了又骗。” 何欢君从长梦中醒来,他抬手遮了遮刺眼的天光,许是在地底太久,一时不能适应这地上的天光。 他动了动脖子,缓缓转头,一眼看见不远处在桌前拿着菜刀割下自己发丝,又将发丝当作胡子往嘴上粘的老头。 “老头。”嗓音嘶哑,不复往日清亮,却还是一样好听。 东极一听见便抬头看他,接着将那发丝胡乱在嘴上贴好,一手在腰前,一手负后,踱步朝他走去。一看就是一个有身份的长者,如果不是那假胡子太过滑稽的话。 然而东极才走到榻前,便被那人拉着手腕倒了下去,被他抱个满怀。 “……”老头惊吓住了,不敢乱动。 何欢君抱着人在他胸前流泪:“一千年太久了,我真怕你不来。” “这这、这……”老头结巴了。 何欢君哀哀戚戚地抬头:“老头,有一事我忍了一千年了,你定要应我。” “什么事?”老头僵直的手总算是拍到了他的肩上,轻轻安抚,“你说吧,我应你便是。” 何欢君便抬起那双桃花眼,眨呀眨呀。 八殿长生池。 老头双臂抱胸挨在汤池的角落,头侧枕在池边,无奈地望着正在池中吹泡泡洗花瓣浴的某神君。 原来他忍了一千年的事是一起泡个澡。 哎,老头第三百五十六回 叹气。 千年前自己挨了四十八道天雷,下定决心要替他扛罪受罚,便诓骗了他说要泡澡,结果这人念念不忘这一茬事,还非要把这澡给泡了。 老头不是不想泡,实在是不敢泡。 他怕在那人面前出丑,就像那一世在玉山修竹林楼中一样。想着想着,老头的脸又红的发烫,麻木地朝脸上泼了水,老头再抬眼看池中还在清洗自己的何欢君,有种生无可恋的感觉。 何欢君在地底埋了一千年,又在那血池泡了一千年,醒来第一件事当然是泡个澡洗洗晦气,这长生汤泉便是好啊,日日在这泡着,便是母猪也能赛貂蝉。 何欢君一抬眸,看见汤池角落死鱼一般瘫着的东极老头,目光在他的后背上溜过,一抹戏谑聚在眼角。 当东极发现到后背贴上来一个人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那人的手臂强硬地横过来揽住他的腰,下颌抵在他的肩窝上,便这样毫无一丝缝隙地贴抱着他,呼吸轻轻地吹在他的颈上,东极有些痒,想伸手去挠,却被身后的人握住手腕。 第二十六章 “老头,往后莫要再骗我了。” 骗?东极听到他这个话心里头有点不舒服,那纪青山骗了他多少回,也不见他计较一分,怎的还记恨起自己骗他的事了,再说,他骗他也是为了他好,而纪青山骗他只是为了一己之私。 老头这时还摸不清自己是吃味了,好像自从他被剃仙骨除神籍转世轮回受罚以来,一切就跟从前不一样了,过去隐瞒之事全都浮出水面,再也藏不了什么,何况,本来是没有的,便可以不去想,却偏偏有了玉山修竹林楼那一事,他与他之间,好似就不能再像从前那般自处了。 东极叹了口气,转动手腕挣开了他。 “其实此番未见你之前,我便也都想明白了,我们这朋友,怕是再也做不成了。”东极转过身面对何欢君,好似那一万年的面具在此时此刻终于能够卸下了。虽说那十世历劫极苦,可心里也是松快,他再也不必苦苦捱着就怕泄露一星半点的情意让这人察觉,从此对他厌憎恶心,再也不肯与他往来。可到头来,他担心了万年之久的事还是发生了。 何欢君见面前的东极眉眼落寞,看他一眼又转开视线,许是这次他没有再掩饰,那一闪而过的伤心被何欢君尽收眼底。 “朋友……”何欢君细细斟酌着这两字,微微一笑,“朋友还是要做的。” 老头惊讶地看他。 何欢君便靠近了,在那丰厚莹润的唇上轻轻一啄,又道,“可朋友不能做的事,也要做。” 可怜老头还没想明白那话是何意,就被人堵着嘴勾缠着快喘不过气来。他可怜地推拒着,可他也知这人身经百战,也曾尝过这人的手段,知道自己根本不是他对手,没多时便软成一团,被那人拖抱起来压在池边,无意撞到那人狡黠的眼,若老头还有力气,恐怕要一拍脑门,悲叹一句。 原来有的人不是傻,是肚黑。 后来不知月上梢头几许,只知如若是在凡尘,此夜已深。何欢殿座落黄泉之上,碧落之下,自有雾隐云深,也染人间风月。 被欺负过了头的东极被抱回第七座长情殿后便沉沉睡去,他从来都是个心思透亮端正的人,唯一的隐瞒,也就是爱他一事。何欢君摸着他眼角的细纹,心中盛满柔情,一时只觉得无比安心。 他摸了他的眉眼,又去摸他银亮的发丝,他想着,若是以世人的眼光来看,纪青山也是好看的,老头虽是仙风道骨,可在皮相上,总归是差了一些。 他的手又顺着那柔软的发丝往下,落在那筋肉结实的腰身上,老头的身子却是极好的,尤其是这里,每每用点力气,老头便抖得厉害,那青涩的反应直教人爱不释手。何欢君想着,这万年来他枕畔的女子无数,风情各有,不管哪一个都比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