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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纪知年轻声唤他。 纪知意几乎是下意识的弹跳了起来,他高举狼牙大棒,面容狰狞,眼神凶狠如狼,目光警惕的环视着四周,他耳尖轻动,仔细听着来自八方的声音。 纪知年担心纪知意把陆珩派来照顾他们的仆役当成恶人杀了,连忙道:“知意,快醒来,这里没有坏人。” 纪知年的声音让纪知意真正从睡梦中醒了过来,惺忪的睡眼后,是满目茫然:“大哥,怎么了?” “这里很安全,你去隔壁房间睡觉,别随意伤人,知道吗?” 纪知意眼眶发红,却固执的忍着睡意摇头:“不困,我保护大哥。” 纪知年深知再劝也是无用,他往里面挪动了些,把身边大半位置留给纪知意,让他到床上睡。 纪知意憨笑着爬到纪知年身侧,狼牙大棒立在床头,他触手可及的地方。 纪知年问道:“知意,你喜欢这里吗?” 纪知意想也不想的回答:“喜欢。” “为什么?” 温暖的被窝让纪知意的意识很快模糊,但他还是打起精神,掰着手指细数:“这里很暖,让大哥腿不痛。有漂亮公子,大哥和他说话很高兴。有好多好吃的,不饿肚子。” “知意觉得漂亮公子好吗?” 纪知意恍恍惚惚的回答:“……好。” 纪知年勾起唇角,无声的笑开。 知意心性单纯,看人的眼光却最是精准,能叫他在不长的相处中就认为是好人的,大概也不会真坏。 纪知年给纪知意捻了捻被角,侧眸凝视着他难得睡得安稳的面容,心中不禁庆幸起他的决定来。 他活不了几年了,也不想让知意再回山林与野兽厮杀,为他找条好的退路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 陆珩离开客院后,就去找了老仆,跟他仔细交代要待纪知年兄弟如上宾,两人的所需所求,府中都尽力满足。 纪知年,可是他为萧烨找的先生,未来的左右手。 如今的陆珩,也算是这偌大将军府中唯一的主人了,是还留守在将军府仆役的主心骨,他的命令,他们只有加倍完成的,又怎会有所怠慢? 回到院子,就见萧烨正抱着卷竹简靠坐在走廊的凭栏旁看,注意力不太集中的模样。 看到他的身影,他当即就站了起来,匆忙向他走来。 “师兄,来府中的客人是你之前提起过的纪先生吗?” 陆珩用慵懒的目光斜了他一眼:“你倒是闲,要你看的都看完了,该记的都记住了吗?最迟明日下午,庄良和刘蔚两位大人就要来府中作客。你最好的机会只有明日与他们首次相见时,若不能让他们认可你的能力,你就继续在夹缝中求生存罢!” 或许比夹缝中求生还困难! 他会是晋国立起来的靶子,没有实权不说,还会遭人眼红,被人欲除之而后快。 在晋国可不像在梁国,装傻卖弱就能活下去的。 萧烨亦步亦趋的跟在陆珩身边,讪笑着说:“我不是好奇么?那纪先生究竟是怎样的奇人,竟能得师兄另眼相待。” 陆珩慢声道:“以后你会有很多机会仔细了解你先生的。” 萧烨惊愕出声:“我先生?” 陆珩脚步暂停,双手环胸,漫不经心的打量着萧烨。 萧烨发现,陆珩俊美非凡的脸上渐渐有嫌弃出现,而后嫌弃不断加深,最后竟是不忍直视般的移开了视线,仿佛他是越看越不中用。 萧烨:“……” 师兄脸上的嫌弃太明显,他想忽视都不成! “你以为,就凭你现在一穷二白的废材样,这天下是你想要就能要的,你怎么不直接躺在床上睡觉做白日梦呢?在这晋国,除你以外的几位公子都有人支持。别的诸侯国更是不用提,或兵强马壮,或物产丰盛,或幅员辽阔,或人丁兴旺。”陆珩挑眉,继续补刀:“你呢,你有什么?” 萧烨清隽的脸涨的绯红,梗着脖子说道:“我还有师兄!” 没错! 萧烨理直气壮的想,就算他什么都没有,他还有师兄! 师兄答应要帮他的! 陆珩:“……” 差点被萧烨这神来一句噎死。 城墙与他的脸皮,谁更厚? 血染山河15 萧烨如此肯定他的能力,陆珩自然是高兴的。 可他现在只是没有任何修为的凡人,也没了呼风唤雨的本事,或许能双拳敌四手,但要他以一己之力抗击千军万马,他自觉还差很多火候,心有余而力不足。 所以,陆珩拍着萧烨的肩膀,叹息般的说道:“你师兄我呢,也想一飞冲天,和各路神仙肩并肩,有事没事伸伸手动动脚就能移个山倒片海。可事实上呢,却被贬落凡间,还狼狈着地,灰头土脸。” 萧烨真心道:“在我心里,师兄比各路神仙还要厉害,那些神仙只受人供奉,而不听人间诉苦。师兄是知道民生疾苦的,你愿意帮助我们过上好日子。” 陆珩挑着眉梢,慢声说道:“你的意思,是各路神仙价高请不动,所以就来麻烦我这个白得的苦力?” 萧烨连忙摇头道:“不是的师兄,我没这么想。” 他的意思分明是说师兄厉害,为什么会被歪解成白得的苦力? 陆珩上下打量着萧烨:“作为被你死皮赖脸缠上的师兄,我打算在今天尽些作为师兄的责任,教你几句话。” 萧烨闻言,忍不住嘴角抽搐,虽然是事实,但放在嘴上说,总让人觉得难为情。 他抱拳拱手,态度恭谨:“师兄,请说。” 陆珩道:“你记住了,靠山山会倒,靠水水会流,靠人人会走。不管以后有多少人诚心助你,为你效力,你可以相信他们,重用他们,而不能依靠他们,你能靠的,只有你自己。” 萧烨问:“师兄呢?” 陆珩垂眸,掩住眸中复杂情绪,说道:“我于你,与别人于你,并无不同。” 萧烨瞬间就听懂了陆珩的话,陆珩并没有把他自己排除在外,他与他口中所谓的效力的人相同,可以信任,可以重用,却不可以依靠,因为他也是会走的。 他忽然觉得心跳慢了几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