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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大一挥手,闪进两个粗壮的婆子来:“打扰国公爷静修,将这个外室女送回道观去。” 当初杨氏一倒,林乐宏就将林娆重新接了回来。 若是安分守己,也不是不能上族谱,没想到愚蠢到这般模样。 都什么时候了,还计较那些小情小爱,见天的找林姝的麻烦。 林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还要叫嚷,林大直接让人堵了嘴,并命跟来的丫鬟去二房回话: “国公爷的意思,外室女忤逆犯上,谁要是再敢从道观里接出来,谁就跟她一起滚出去!” 林乐宏最后也被林礼打了几板子,二房这才消停几日。 林礼这几天将所有的事情前前后后想了几遍,虽然不清楚建元帝的意图,但是也明白国公府彻彻底底的败落了。 皇帝不会捧起两个林,虽然分了宗,血缘到底还在。 新捧了那个林,自然就要打压这个林。 林礼有时候禁不住的想,若是自己没有对钟氏用情太深,给沈氏一些妻子的尊严,国公府是不是就不会有这场乱子? 当初老国公还想着信国公府传承百年,成为底蕴深厚的世家。 这还不到三十年呢,林礼老泪纵横。 他对不起祖宗呀。 林大请了辞,就随着儿子回了自己老家颐养天年。 临走,不再以下人而是以多年老友的身份,握着林礼的手语重心长:“国公爷,您年纪也大了,孙子都能独当一面了,好好养老吧。什么爵位、声誉、前途,爱谁谁吧。” 林礼开始听时心里还不高兴,堵着一口气要同林嫣那边争个高低。 可是派出去的人出去一圈又回来,胆战心惊的说了打听来的消息,林礼沉默了。 他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半响,赶了个大正午穿上朝服,递交了对牌,找建元帝哭去了。 “万岁。”林礼老泪纵横,铁了心不要脸也得保住爵位:“万岁,老臣随父亲四处征战,为大周立下汗马功劳。老臣知道最近几年老糊涂,对子孙教导上有偏差。可是万岁,老臣对您的忠诚是真的呀!” 建元帝让他射老济宁侯的冷箭,他毫不犹豫的抛弃了多年的老友。 建元帝让他做冷板凳,他兢兢业业的守着西山大营,别的什么也不想。 不能这么过河拆桥啊。 建元帝神色莫辩,盯着地上浑身颤抖、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林礼,朝着韩广品招招手:“给信国公搬个座!” 林礼心里一直紧绷的弦再听到建元帝不冷不热的语调后,突然就断开了。 这是捧起了林修和,就开始料理国公府了。 韩广品弯腰扶了林礼一把,没有扶起来。 他瞅了瞅建元帝,见对方昂了昂下巴。 韩广品会意,拽着林礼的胳膊硬给拽了起来:“国公爷,万岁让您起来说话,有什么咱们别着急。” PS:小剧场有正文补充。谢谢书友瑘瑘打赏的平安符、书友暖苹果打赏的福袋(╯3╰) 199宁王妃 怎么能不急? 就是不要这张老脸,也不能让国公府断在自己手里,林礼坚决不起来。 建元帝冷笑一声:“爱卿既然说开了,朕就问你。贵府里还有能支应门庭、撑起信国公这个一品公爵位的人吗?” 林礼哭声陡然而止。 他再偏爱长房,也知道爵位不可能落到林乐同或者林修德头上了。 可是二房…… 经此一事他是看出来了,钟氏着人将林乐昌引上歪路,林乐宏她也没管好。 真让林嫣骂对了,一个姨娘能养出什么规规矩矩的高门公子。 光是眼界和资源上,都不够。 林礼第一次后悔太惯着钟氏。 建元帝见他不说话,目光里透出一丝不屑,声音也越来越高:“是你那祸乱内宅的长子有资格袭爵还是扎在女人堆里的次子能袭爵? 贵府丑事在京里沸沸扬扬,闹的我大周勋贵的形象全无、声誉俱损,朕很是恼火、按说下旨捯伤、将你革职、降爵,都可以!” 林礼整个身体都瘫了下去,嘴张张合合始终说不出一句话。 “你已经后继无人了,”建元帝眯起了眼睛,放缓了语气:“你是最后一任信国公了。朕给你些脸面,就不特意下旨了。” 林礼百年后,直接收回信国公的丹书铁卷,也算全了他一个脸面。 “你回去,好好管管你们家里面。还有西山大营,交出来吧!” 既然来了,那就留下些东西,也免得他以后再找理由下手了。 建元帝认为自己实在是仁义之君,对林礼简直是手下留情的不得了。 林礼伏在地上呆了半响,终于回过味来,自己这是沉不住气,自投罗网了。 他如行尸走肉一般磕头谢恩,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的宫回的府。 就连林乐宏掩着目光里的兴奋向他说林修德留了封信离家出走时,林礼也麻木的没有一点感觉。 韩广品将其送出了御书房,回来看建元帝高兴,忍不住感叹:“万岁,刚才老奴扶信国公起身的时候,摸了他一把胳膊,哎呦。” 他摇了摇头叹口气,见建元帝并没有阻拦他说话,继续道:“瘦的就剩骨头了,刚看他出宫的背影,袍子都是挂在身上的,真是可怜。” 建元帝“嗯”了一声,想起今天下的旨意都到这会儿了,也不见有人来谢恩。 他问:“宁王和武定侯那里没消息吗?” 赶着这个时候赐婚,是昨天他同周皇后秉烛夜谈的结果。 趁着林修和刚封侯,再给他一个大大的恩典,让百姓知道他对功臣的恩赏。 那个林嫣既然同乐康结了梁子,赐婚给墨宁,那就是将乐康推到了对立面。 内宅里放个彪悍的主母,又有乐康在旁边伺机而动,总好过墨宁如今这副天王老子也不理会的模样。 建元帝突然很想看墨宁此刻愤怒的模样,这几年他可从没有这么痛快过。 老子亲自下的旨,若是他真敢驳回,建元帝就敢下旨废了这个儿子。 墨宁并不愤怒,他是悲喜交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