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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扣着炕几,半响才说:“可能还有件事,需要他帮忙。” 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痒。 既然墨宁看上她,她对搭上宁王府也是心甘情愿,那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对方替自己做些事也是应该的。 直到第五日的傍晚,林乐同才渐渐醒了过来。 人虽醒了,脑子却还没有转过来,看上去有些痴傻的。 赵氏眼见着林乐同腿断了,脑子也像傻了似的,不禁又悲从中来。 可惜她眼泪已经哭的差不多了,此刻也不过干嚎:“老爷,您倒是说句话呀,到底是谁害你?” 林修德听到哭声走进来,连着几日在床前伺候,他胡子拉碴,瞪着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哑着嗓子劝赵氏: “母亲不要惊扰了父亲,他刚醒,一时半会还没清醒呢?” 您这一嗓子出来,再真的把人吓傻了。 赵氏一点一点收回了哭声,见儿子憔悴的模样,很是心疼:“你父亲这就见好,没有生命之忧了,你去睡一会吧。” 说着又拿帕子盖住眼睛:“这是哪个天杀的害咱们,抓住了非将他碎尸万段不可!” 她忽然想起什么,问林修德:“你父亲在外面可有仇家?好好的他出门做什么?” 这个问题,在林乐同出事的当晚,林修德就同林礼讨论过了。 他也是一脑子的雾水,面对赵氏的质问,也只能摇摇头。 赵氏还要问什么,突然听见床上林乐同打出了声音:“水…” 赵氏忙喊敛秋:“水!快,老爷要水!” 众人很是欣喜,大夫说林乐同只要醒过来,命就保住了。 敛秋喂了他水,林乐同慢慢清醒过来,目光扫视了屋内众人一眼。 然而众人的欣喜劲儿还没过,林乐同似乎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不同,突然高喊一声:“腿呢?怎么没知觉?” 他终于清醒过来,瞪圆了眼睛挣扎着要坐起身。 林修德噗通跪了下去:“父亲,身子要紧!腿没了,可是命更重要呀!” “什么?”待林乐同终于弄清楚了儿子话里的意思,他长啸一声又昏死过去。 “老爷?”赵氏扑了过去,哭道:“你可不能死!你死了我们娘几个可怎么办呢?” 国公府的爵位眼看着就要到手,林乐同一死,之前的努力就全白费了。 敛秋领着大夫急匆匆的又跑了进来,大夫把了把脉看了看伤口,又问了问情况,说道: “不碍事,血已经止住了,大老爷一时急火攻心昏了过去也是可以理解的。老夫开几幅药,养上两三个月就可以了。” 这好歹也算个好消息。 林修德谢了大夫,将其送出去,转回来见赵氏又哭。 他颇有些头疼的说道:“母亲,你让父亲好好睡一觉吧,好歹命留下来。” 若说惶恐,他是最惶恐的一个,本来一切都很顺遂,可是最近… 林修德眸子暗了暗,又道:“您这样哭,只会让仇人看笑话!” 赵氏呜咽着说:“仇人?你祖父可将那天杀的刺客抓到了?” “宁王殿下去抓了。”林修德皱眉:“那不过是个刺客,谁知道背后是谁指使的!” 赵氏一愣:“有人指使?为什么?你不是说你父亲在外面没仇人吗?” 林修德道:“外面没有,家里有!父亲遭了罪,谁能得好处?” 赵氏咬牙切齿:“你说三房?” 话音没落,就听见拂冬高声喊了一句:“国公爷安!” 说话间林礼走进里屋:“老大醒了?” 林修德还没说话,赵氏就扑上去跪在林礼面前哭诉:“求国公爷做主,给我家老爷申冤!” 林礼眉头紧蹙:“冤?” “正是!”赵氏道:“我家老爷什么样国公爷最清楚,他在外面哪有什么要命的仇家?” “他这是碍了别人的路了!我家老爷没了,谁得最大的好处?” 林礼看了眼赵氏,又望了望垂首肃穆的林修德,面色铁青:“到底什么意思?” 赵氏铁了心要扳倒三房为自己儿子清道:“国公爷心里清楚的很,自从林嫣那个孽障进了府,咱们有过什么好事?她不但是个灾星,还是个搅事精!” “府里出这些个事,哪个不都有她的影子?这次我家老爷出事,不是她做的也是她克的!” 林礼不置可否。 “父亲。”林乐同醒过来正好听见赵氏的话,挣扎着喊了一声。 林礼忙坐到床头,按下了他:“快躺好,有什么话养好身子再说。” 林乐同摇摇头:“父亲,赵氏说的不假。” 有人放了个纸条在他的书案上,晚饭后回书房时正好瞧见。 “血债”两个大字触目惊心,底下的小字更让他坐不住“人没死,要银子,丁。” 丁氏! 林乐同心惊胆颤,十几年前的事情突然就跳到了眼前,让他坐立不安。 不是找人灭口了吗? 怎么又冒出来个丁氏? 不对,丁氏哪里会写字? 林乐同来回思索着,手里捏着纸条,越来越忐忑,他决定出去探个究竟。 可是十几年前的事情,是瞒着府里所有人的。 他不敢惊动林礼,想着这是京城不会有什么事情,便一个人悄悄出了门。 想远远的看看到底是哪个人要骗他。 好奇害死猫。 一出门就被一个刀客盯上,话都不说一句拿刀就砍。 纵是林乐同学过拳脚功夫,可是多年的养尊处优终究让他不敌对方。 最后怎么断了腿,怎么被送回来,他一概不知,只记得最后那举起的大刀! “父亲,府里有人要害我。”林乐同挣扎半响,只说了这一句话。 他的书房在哪里,除了自己府里的人,外人怎么可能清清楚楚且悄无声息的将纸条放进去? 被林乐同一确认,林礼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 若说这府里还有谁盼着长房倒,那就是三房了。 可是林乐昌那个怂样,断不会有这个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