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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 早不醒晚不醒,偏偏在父亲被赶出家门的时候醒过来,林嫣哪里还不相信是老天可怜她,给了她重新的选择机会。 再是愚笨怨恨,也不能对林乐昌的遭遇熟视无睹了! 林嫣的车架到国公府前街时,林乐昌刚被国公府的下人推搡出来,一时没站稳从台阶上滚了出去。 他被摔了个狗吃屎,挣扎着站起身,龇牙咧嘴的揉了揉生疼的脸。 背后国公府大门咯吱一下又打开了,林乐昌赶忙回头,却看见自家的大哥林乐同从门里走出来。 林乐昌以为是父亲后悔了,忙堆起笑问:“大哥可是让我回去的?” 林乐同冷冷看了这个浑身是土却还是吊儿郎当的弟弟一眼,“哼”了一声,冲着他扔了个银块,一句话也没有留下就转身回去了。 银块打了几个滚,停在林乐昌的脚边。 他弯腰捡起来掂了一掂,又用牙咬了咬,才后知后觉的冲着林乐同的背影叫道: “打发叫花子呢!才这么点银子就把我赶出来,一定是你把父亲给我的银子全克扣了!” 然而回应他的却是大门重重关上的声音,门口的守卫纷纷坐在廊下看他的笑话。 林乐昌“呸”了一声,转身就走,却看见胡同尽头停着一辆华贵的马车。 马车前站着的,正是他一年也见不上两面的亲生女儿。 林嫣神色复杂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带着些厌恶又带着些可怜。 就算前世后悔、思念、内疚,可是眼下看见父亲的德行,还是忍不住的厌恶。 知道林乐昌发现她后,林嫣并没有收回脸上复杂的神色,抬步朝对方走去。 林乐昌待她走到跟前,才冷笑了一声,边拍打身上的灰尘边问:“怎么?来看你亲老子的笑话?” 林嫣被扬起的灰尘呛的难以呼吸,拿帕子捂住鼻子扭过头去。 林乐昌似乎拍的更起劲,一时之间两人被弥漫的尘土包裹。 八归看着不像样子,上前一步屈膝行礼说:“姑娘知道三老爷出了事,特意来接您的。” 林乐昌这才停下动作,抬眼去瞧即使皱着眉头、掩着鼻子,仪态依旧优雅的亲女儿,不觉有些恍惚。 这个女儿打小性子野不服管教,没想到六安侯倒把她教的好,咋一看仪姿尚可,颇有贵女的样子了。 而且如今还知道来照拂他这个爹,也算有孝心,没白生她。 林乐昌心里舒服许多,懒洋洋的开口:“准备接你爹去哪儿呀?” 003安置 瞅着林乐昌那副懒散、立不直的样子。 林嫣就想起六岁那年母亲怀着身孕,被偷拿银子的林乐昌推倒在地。 等他喝完花酒回来,母亲已经一尸两命,林嫣和哥哥林修和的嗓子都哭哑发不出声了。 每念及此景,林嫣心里就涌起一股戾气,恨不得将眼前这个男人一刀砍死。 可是最后他却被别人弄死了,连累的自己和哥哥的嫡系身份从此言不正名不顺。 信国公府,理所当然的被大伯一家握在了手中。 林嫣在心里默念了三遍“不要生气,她回来是拨乱反正的。”后,勉强控制住了自己脾气才开口: “听说你被赶出来,却不知道你是为何被赶出来的,不如说出来听听,也让我高兴高兴。” 林乐昌气的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这个逆子!张口你、你、你也就算了,不敬就不敬。 竟然还敢准备拿他的痛处取乐子,六安候就是这么教导他林乐昌的女儿的,怪不得…… 还以为是她好心,才来救助自己的呢。 林乐昌气的心口疼,却不愿意说被赶出来的原因。 他支支吾吾的道:“大人的事,小孩子不懂!你祖父只是一时生气,过几天就会找我回去的。我就勉为其难的先去你那凑合凑合吧。” 他不说,林嫣还不愿意听了污耳朵。 等不及林乐昌把话说完,林嫣就朝八归使了个眼色,转身朝马车走去。 立在一旁的八归正提心吊胆,怕林乐昌不混不吝的真的把原因说出来,到时候姑娘难堪。 这会儿见两人一个不问一个不说,她松了口气,忙对林乐昌说:“三老爷请随奴婢来,姑娘专门给您备了马。” 林乐昌有些不乐意:“爷什么时候骑过马?爷从来都坐轿!” 八归有些不知所措,低着头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林嫣回头瞪了一眼:“不骑马,就自己找地方住吧!” 林乐昌看看手里的那块银子,怕都不够他的一顿饭钱。 大丈夫能屈能伸,不跟女子一般见识。 再说这是女儿心疼他,怕他真的流落街头才急忙忙过来接他。 若是拒绝了,岂不辜负了林嫣一片孝心? 林乐昌最会开解自己,他咽了口吐沫,终于被八归搀扶着勉强翻上马背。 却因为没经验,枣红战马一扬蹄子,差点把他给掀下来。 林乐昌吓的紧紧抱住马鞍,胆颤心惊的伏在马身上不敢动弹。 还好有牵马的小童跟着,否则林乐昌走都走不了。 八归随后跟着林嫣上了车架,小心翼翼的看自家姑娘的脸色。 林嫣也在看八归,当初跟着她躲在沁园的干瘦丫鬟,这会却跟一朵开的正娇艳的花儿一样。 即使有舅舅、舅母和表哥的照应,一个废人般二奶奶身边的大丫鬟,怕也是过的艰难。 林嫣垂下眸子,深深叹了口气。 她何止是欠八归的,她还欠表哥宗韵凡一个美满,还欠六安候府一个安宁。 八归以为她是替林乐昌难过,劝说: “姑娘,三老爷今个落魄了,侯爷也许会给他安排地方的。” 林嫣苦笑了一下,这个八归总是误人心意,忠心是忠心,可惜从来不是得力的助手。 她将目光转向车窗外,林乐昌惊恐紧张的趴在马上,实在是丢人现眼。 老信国公追随高祖,以马战天下,以战功封公伯。 祖父虽然在内宅上糊涂,可也是个铁血的汉子,自小岁父亲四处征战,踩着敌人的血肉长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