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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续一个名门闺秀,保证温柔贤惠,美貌端庄——” 周仁霖不耐烦听后面的胡言乱语,淡淡道:“劳驾替我谢过殿下和贵妃娘娘,有机会我再当面给他们请安,失陪了。”语毕,避洪水猛兽般匆匆离去。 “呸!” 信使的笑脸瞬间消失,恶狠狠一口唾沫吐进雅致名贵的古玩花瓶里,拂袖冷笑:区区一个靠皮相发迹吃软饭的,贪慕富贵,无情无义,接连背叛恩师一家、发妻及岳父、皇后一派,彻头彻尾的卑鄙无耻之徒,神气高贵什么? 夜间·庆王府 戌时中 九皇子揉揉眼睛,试图揉散浓重倦意。 “困了?”赵泽雍问,“啪”的干脆利落一声,落下一个卒,兵临城下,夹击围攻对方主帅。 “不困。”赵泽安心不在焉摇头,他和容佑棠联手,两人定睛一看棋局,不约而同叹了口气,异口同声道:“又输了!” 容佑棠唏嘘:“对方已让了一车一马啊。” “今夜运气不大好,总是输。”赵泽安凝重总结。 凝视对坐自己日夜牵挂的两个人,赵泽雍心暖而踏实,非常满足,一本正经地开玩笑,严肃提议:“倘若你们再添一个人,兴许会赢。” “添个人做什么?”赵泽安恰巧举杯喝水,走了会儿神,没听清。 容佑棠却听得一清二楚,尴尬耳语说:“三个臭皮匠。” “啊呀!” 赵泽安立即强烈反对,肃穆说:“取笑我们是臭皮匠,难道你就是诸葛亮了?等我们再学两年,到时不定是谁盘盘皆输。” “拭目以待。”赵泽雍欣然颔首,开始收棋子,一丝不苟,习惯性摆得整整齐齐,否则他看着刺眼。容佑棠见状也搭了把手,棋盘小小,两只手难免碰撞,亲昵接触,抬头低头,视线交错纠缠,别有一番滋味。 “师傅近期夸我棋艺略有进益,且等着瞧吧。”赵泽安小声嘟囔,又揉了揉眼睛。 赵泽雍收好棋子,催促道:“小九,你该歇息了,明儿一早还得读书。” “哎~”赵泽安登时像霜打了的茄子,惆怅叹息:“真好,你们都不用早起读书,只有我需要。” “读书辛苦,谁都经历过。少时在宫里的皇子学堂,从早到晚不得闲暇,读书练字学习骑射,一个月才歇一天,你如今是旬休,好多了。”赵泽雍安慰道。 容佑棠忍俊不禁:“您可以这样想:再坚持早起两天,就能歇一天半,到时可以随意休息。” 赵泽安的思绪被带移,满怀期盼道:“也对!到时我想带赤骥去马场跑一跑,它最近闷闷不乐的。” “只要别拒绝武学师傅陪同,随你安排。”赵泽雍威严嘱咐。 “知道。” “改明儿有空再下棋。来人!”赵泽雍略扬声。 “在。” “小九,回房去歇息。” 赵泽安点点头:“好。”他起身,伸了个懒腰,殷切道:“容哥儿,你最好明天也别回家,你因为救我受伤,父皇允了半月伤假,就在这儿养伤吧?” 赵泽雍抬眼,威严注视胞弟,没说什么。 “呃……”赵泽安眨眨眼睛,即刻领悟,生怕挨训,忙补充:“当然啦,你也可以回家养伤。” 容佑棠笑道:“多谢殿下,我明天还真得回家一趟。” “哦。”赵泽安有些失望,他长这么大,因种种原因,从未有过同龄朋友,难得跟容佑棠投缘,做什么事都想拉上他——首先是有趣热闹,其次玩过火了对方还能帮忙求情,简直一举两得呀! “别磨蹭,速去歇息。” “好吧。”赵泽安吸吸鼻子,被一群内侍宫女簇拥着离去。 “殿下慢走。”容佑棠照例起身相送。 胞弟走远后,赵泽雍一把拉起容佑棠,关切催促:“你也回屋歇息。” 容佑棠却提起:“晚膳前我看见谢霆大哥来回事情,是关于镇千保还是白琼英?” “镇千保。” “他招了什么?” 赵泽雍答:“他求见本王。” “哦?”容佑棠精神一震,难掩期待道:“落网数月,他头一回主动求见殿下,不知是否准备供认犯案经过和线索。你要去见他吗?” “嗯。”赵泽雍执起对方没受伤的右手,吻了吻,沉声说:“我呈上证据大半月,但一直没有回音,也不知父皇看了没有。” 容佑棠欲言又止,斟酌再三后,宽慰道:“许是陛下这阵子安心休养,暂未御览,再等等,陛下松口允许您暗中调查,肯定会给您一个答复的!” “若换成十年前的我拿到那些证据,势必捅得人尽皆知。”赵泽雍语调平平,从容不迫。 “殿下孝顺,心怀大局,慈悯苍生,实在令人敬服!”容佑棠诚挚地夸赞。 赵泽雍抬手握住对方后颈,微微用力,了然问:“你想同去一探?” 容佑棠不闪不避,坦荡荡,眼神十分恳切。 赵泽雍虎目炯炯有神,专注柔和。 对视片刻,容佑棠发觉奉承赞美愈来愈不好使了,只好单手抱住对方健朗强壮的腰背,仰脸亲吻其额头。 赵泽雍莞尔,亦回以一吻,心情大好,说:“走!” 夜色漆黑如墨,二人并肩前往位于王府偏院的地下暗室。 “参见殿下。”负责看守的亲卫们纷纷行礼。 赵泽雍不时颔首,率先踏入斜斜往下的台阶,回手搀扶容佑棠,低声说:“此处逼仄憋闷,你闻不惯这气味,少来为妙。” “不妨事,我本就很少下来。”容佑棠答,声音在幽深隧道内回响。 片刻后,容佑棠再度见到了镇千保。 “喀喇喀喇~”,响起铁链镣铐摩擦拉扯的动静,身穿粗布棉袍的镇千保离开被窝,拥着被子靠坐墙壁,冷漠扫视对面一丈处坐着的庆王。 “包锋,你求见本王何事?有话快说。” “她真的死了?”绰号镇千保的包锋嘶哑问。 “谁?” “杨家二姑娘。” 容佑棠耳语提醒:“殿下,他指的是周夫人。” 赵泽雍点头,平静说:“周夫人持械行刺皇子,当场毙命。” 包锋瞬间暴起,铁链镣铐哗啦当啷乱响,怒吼:“她怎么可能行刺皇子?怎么可能?一定是被你们设计杀害的!容大人,你居然敢弑母?如此凶残狠毒,令人发指——” “住口!” 第158章 施威 “来人!”赵泽雍怒喝。 “殿下息怒。”容佑棠耳畔仿佛平地炸响一惊雷, 吓了一跳, 忙劝:“您是来问话的,快消消气。” “包锋!” “老实点儿!” “跪好, 休得放肆。” 看守要犯的亲卫们一拥而上,手脚麻利,转眼把包锋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