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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连他也会力不从心。 孔嫀紧咬住下唇,眼底蓄起泪水。他舍弃了自由,舍弃了喜乐,默默承受着周而复始的苦楚,直至有一天耗空元神悄然死去,却不能对任何一人倾诉。 怪不得天帝愿尊其为帝,怪不得紫上阙有肆意的特权,天界和人界的安宁,根本就是一代又一代少帝耗尽元神,牺牲性命换来的。 孔嫀将脸埋进曲起的双膝中,再也无法控制地哭出了声:“为什么,这样重的担子为何要让你一人承担。整个天界都等着你来救,可谁又来救你。凭什么要你来承受……” 她哭着肝肠寸断,语无伦次,仿佛整个世界都倾塌了。 一双略显冰凉的手拉开孔嫀的手,孔嫀惊讶地抬起头,看着跪坐在她身旁的,近在咫尺的帝尊。他总是无情无欲的眼睛,此刻含着让人沉沦的温柔,仿佛他深爱着她,仿佛她是他最珍视的人。 她呆呆看着他伸出手,指尖描她的眉眼:“你现在是真正的凤凰,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哭了。凤凰是不能流泪的。” 帝尊怎会这样看着她,孔嫀觉得她是不是遗忘了什么重要的事,下一刻她就听见他说:“我取走你今晚的记忆罢,这是天界最重要的秘密,会让你平白多出许多危险,且忘记今晚,你就不会为我这样伤心了。” 孔嫀心头惊得猛跳,她一把推开他:“不,不要取走我的记忆!你让我帮你分担一些,不要什么都一个人。我求求你,帝尊。” “你无法分担,徒增心魔而已。” 孔嫀惊慌地发现自己无法再活动身体,她知道,帝尊是真要取走她今晚的记忆。 看着她急切想要阻止却束手无策的样子,玹琏有些不忍。 兆孤,得此琴者,早已兆示一生孤寂的宿命。从他知道他将成为继任少帝的那刻,他就知道他的生命,不再属于自己,他这一世,都将被置于孤独死寂。 只是,他不曾料到,他会遇到孔嫀。 孔嫀极力抗争:“我不要,你凭什么取走我的记忆!没有经过我的同意,你凭什么?” 孔嫀这样激动,玹琏安慰道:“你不要太担心。我近来在修习反噬魔体的异古功法,若能成功,就不用再受制于魔神。你再给我一些时间,好不好?” “真的?那样的话,帝尊的寿元就可以变长吗?”虽然以前的少帝无人躲过命劫,但在她的心里,玹琏是不一样的。 “是。”孔嫀的欣喜如狂,让玹琏也勾起唇角。曾经,他将生死看得极淡,但现在为了她,任何方法他都愿意一试。 孔嫀见他不会更改主意,道:“好吧,帝尊,我可以让你取走我的记忆,但希望你能解开我的自由,不要让我觉得是被强行夺走记忆。” 玹琏如她所愿。 孔嫀立即发现自己又能动了,她蓦地想起轩辕辰绾说过的话——他定是知道历任少帝都身带命劫,又发现了他对我的感情,不敢面对我,才总是避着我……又想到天帝有意令帝尊与轩辕辰绾结为道侣。 她问:“那帝尊如果摆脱命劫,是不是就能没有顾虑地成亲了?” “成亲?”玹琏不料她的思想跃度如此之大。 孔嫀点头:“你会和辰绾天女成亲吗?” 玹琏冷道:“当然不会。” 两人沉默下来,孔嫀垂首咬着唇,玹琏索性看向冰湖。 孔嫀突然唤道:“帝尊。” 他转回来看她。 孔嫀也不知哪来的勇气,她伸出手捧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庞,倾身过去,将自己的双唇覆上他的。她甚至不敢看玹琏的表情,只紧紧闭着眼,在那冰凉微甘的唇瓣上笨拙地辗转啃咬。 对方并没有回应。 她有些绝望地想,自己这样亵渎他,他一定不会原谅她了。 孔嫀正想退开,不待她反应过来,她已被玹琏揽进怀里加深了这个吻。唇舌久久交缠,玹琏一反平日的隐忍呵护,只有贪婪和掠夺。 孔嫀脑中轰然作响,连呼吸也被他夺走,男子的怀抱炽热而有力,将她箍得那样紧,仿佛再也不愿松开。她什么都忘却了,颤抖的手改搂住玹琏的腰,任他索求。 当玹琏结束这个吻时,孔嫀无力依靠在他胸前,傻乎乎地喘着气。他就势将女孩抱起,坐到一旁的白石上,将她放在自己的腿上。 孔嫀抓着玹琏的衣襟,顾不得羞怯,急切问:“帝尊,你是不是喜欢我?” 他笑起来:“是。很喜欢。” 孔嫀闻言,立即宣告:“帝尊,你方才亲了我,可得对我负责。你要答应我,就算你让我忘记今晚,你以后也只能娶我,不可以娶别人。”她都已经作好记号了。 玹琏低下头,嘴唇轻轻贴着孔嫀额角:“没有别人,只有你。” 孔嫀羞红的眼角全是甜蜜,随即,她慢慢地闭上眼,失去了知觉。 天地无声,玹琏怀拥着孔嫀,动也不动地在冰湖边坐了彻夜,仿佛融入了这片虚淡的冰雪。 ------ 第二天清早,孔嫀从火宵阁醒来,她到角峰坐了会儿,见一旁的药炉里熬着药,就问:“师姐,那是给释尊的药吗?” 千莳摇头:“这是给辰绾天女的。” 第二十五章 还以彼身 “辰绾天女…她也受伤了?” “受伤倒没有。只是天女每隔七日就要放一次血,身体有些虚弱。” “……辰绾天女这段时日一直住在紫上阙为释尊取血?” 千莳点头。孔嫀明白了,师姐是感激轩辕辰绾以血救治释尊,为她熬制汤药补益。 正说到谁,谁人就到。 现身角峰的轩辕辰绾看到孔嫀一愣:“你竟回来了。” 孔嫀也看向轩辕辰绾,对方的确清减了许多。轩辕辰绾如今对释尊有大恩,孔嫀不愿做口舌之争,只轻轻嗯一声。 孔嫀不欲与其多处,与千莳道别后就回峰了,然而轩辕辰绾不多时也到了徵峰。 孔嫀看着不请自来的女子,皱皱眉。 轩辕辰绾道:“孔嫀,你这半年都跟墨隐澜在一起?” 孔嫀不答话。 “怎么,你还想瞒着我师弟不成?” “我并未想隐瞒谁,只是认为我无需向天女报告行踪。” 轩辕辰绾冷哼:“看来你的确已无身为天界中人的自觉了。不过,你爹还未找着,你就放心地回来了?” “我的事跟你无关。” “的确倒与我无关。不过……”她道:“孔嫀,你可知我师弟有多在乎我?每次我取血,他都不让取得过多,说会有损仙基。” 孔嫀慢慢道:“天女救治释尊,是舍己助人,自然当为天女考虑到这些。” 轩辕辰绾见她沉定不乱,颇感无趣地离开了。 ------ 轩辕辰绾离开不久,孔嫀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