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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哪里?” 迎春拉着惜春的手,环住她微微发抖的肩膀,安慰道:“别害怕,横竖不跟咱们相关,只要老老实实别多问什么,父亲绝不会朝咱们发火的。”惜春点头,靠在迎春怀里,低声道:“若今日琏二哥不回来,我跟着二嫂子住下可好?”竟是吓得不敢回房了,毕竟她和迎春住的栖霞苑离荣禧堂要近得多。 迎春搂着惜春低声安慰道:“莫怕,你今晚来我房里就好。”栖霞苑是正堂的牌匾,里面自成格局,分前厅后堂。正室三明两暗,又分东西厢房,迎春自住东边,西面便给了惜春。两人起居嬉戏之所便在三间正堂的西面,留下东面预备款待旁人。 凤姐儿还在喃喃自语:“到底为着什么,在老太太屋里就发起火来了?”虽然一早知道自家公公混不吝的名声是真的,但这个时代敢在老娘院中发脾气的也是鲜有人在的。凤姐儿不得不佩服贾赦的勇气,同时有些担心贾琏的处境,生怕他被老爷拿来撒气。 被媳妇儿担心着的贾琏正胆战心惊的给贾赦倒酒,一面劝道:“老爷再不高兴,回家去喝,哪怕酩酊大醉也无妨,只别在外面喝多了,伤身又容易惹事儿。” 贾赦醉醺醺喝道:“连你也想压制我吗?” 贾琏苦着脸,又倒了一杯酒捧到贾赦面前,却被一把打翻了:“儿子哪里敢管老爷,只是怕老爷喝多了伤身。大哥就要回来了,老爷若病了可怎生是好?” 一提起正在返京路上的宁珊,贾赦越发火冒三丈了:“算计我这么些年,老子忍了又忍,如今还要算计我儿子,真当老子是死人呐!”说着,抢过酒壶,对嘴就倒。贾琏急忙起身去夺,被贾赦一巴掌拍在头上,捂着脑袋跌坐回去。 贾赦还在抱怨:“老子娶媳妇,她要插一脚,老子的儿子娶媳妇,她还插一脚,现在老子的大儿子娶媳妇,她居然还想插一脚,她是有几只脚?” 可怜贾琏的心都要碎了,老子的儿子和老子的大儿子区别真是大。他就是可以随便插一脚的,大儿子就是插一脚就要剁了那只脚的,他想回家。 贾赦喝空了一壶酒,怒喝:“倒酒啊,傻坐着要你干吗?” 贾琏很想回他一句:我并不是很想陪你坐着。但是不敢,只有忍气吞声一边泼泼洒洒的往壶里倒酒,一边继续忍耐的劝道:“老爷,喝完这壶就回家吧。” 贾赦拿酒壶撇他:“你又想管老子。” 贾琏娴熟的躲开,并顺手接住了酒壶。打开看看,酒撒没了,只好继续倒:“儿子哪里敢管老爷,只是怕老爷喝多了,骑不得马,回不了家。”贾赦一气之下是抢了匹马冲出去的,至于这马是哪里来的,贾琏也很莫名奇妙,因为今天贾赦去大观园是坐的轿子,他才是骑马护送的。虽然说两家只隔着一条小道,完全可以不走正门,但赦大侯爷坚持排场,贾琏当然不敢反对。 贾赦醉醺醺拿酒盅,继续撇贾琏:“你蠢啊,老子骑不了马,你不会叫车。” 贾琏叹了口气,盼着旺儿那小子能聪明些,记得带车出来找他们。 旺儿是否够聪明不得而知,但凤姐儿肯定是想的周全的。派人出去找了一圈,打听到贾赦带着贾琏进了“香满楼”,凤姐儿便叫下人备车到门口去等,一面汇报给小睡起身的邢夫人:“老爷喝醉了,只怕回来以后需要太太去照料照料。” 邢夫人长出一口气:“醉了好。”贾赦醉了就不会发脾气了,至于撒酒疯,她早就习惯了。丫鬟婆子有的是,横竖不需要她亲自动手,只要站的角度好,就不会被牵连。遂起身,由王熙凤服侍着净了面,又让丫鬟们动手重新给梳了头发,回荣禧堂恭候大驾去了。 迎春见母亲敢回房了,虽然没听到汇报的内容,也知道这是没事儿了,于是拉着惜春也回栖霞苑去了。惜春仍然不敢一个人呆着,尽管有一堆丫鬟并她的奶嬷嬷陪着。迎春便拉她到自己房里,取些针线,慢悠悠的做起了女红。明日能否去大观园尚未可知,但是既然知道了要酬花神,她们好歹自己动手做几样,万一明儿去不了,也有的东西挂。 惜春缓过劲儿来,也帮着一起动手。丫鬟们自然随姑娘们行动,一时屋内悄无声息,安静到可以听到荣禧堂那边传来贾赦乱七八糟的叫喊声。惜春不自觉打了个哆嗦,迎春手下也顿了一顿,随后,若无其事的继续接着做活计。惜春看姐姐这么镇定,也安心不少,随着做了一些。 之后姐妹俩静悄悄用了些点心权充晚膳,免得厨房来送食盒动静太大,饭后也没敢往院子里走动,就在屋内静坐了片刻,下了盘棋,就一起安置下了。 第90章 迎春动气 史太君坐在蘅芜苑正房里叹气,叫贾政起来, 坐下:“政儿啊, 你说话, 唉, 都怪我把你教的太端方正直了···” 贾政还在懵逼中:“老太太,咱们不是说好了,今天要说说帮扶娘娘的事情,还有我的···怎么会扯到婚事上去?” 史太君又叹一口气, 自从贾代善走了, 她占据荣国府的至高顶端,作威作福二十来年了,早已经忘曾经是怎么温言软语哄骗贾赦,心平气和好好商谈的了。在习惯了自己的说一不二和贾赦的窝囊软弱之后, 已经不知道要怎么跟他说话了。今儿明明有大好的机会, 却硬生生闹成这样,她也在后悔呢。 贾政还在不依不饶的讨要说法:“老太太, 您看,这事儿接下来该怎么办?” 史太君抬头看看至今仍旧好似尚未断奶的小儿子, 再度叹了一口气:“你别管了, 过些日子再说吧。”她一时也没主意了,只是却不好告诉儿子。 贾政倒是听话,“诶”了一声,就告退了。 史太君看着空空的厅堂,再扭头看看旁边装聋作哑的丫鬟, 最后叹了一口气,闭着眼睛斜躺下了。 鸳鸯悄悄上前,不出声的服侍着史太君去了头上抹额并几样沉重首饰,又替她按揉着太阳穴。史太君闭着眼睛问鸳鸯道:“你说下回该拿什么借口找老大过来?” 鸳鸯低声道:“主子们的事情,哪里有奴婢插嘴的余地。只是明儿是芒种,请二姑娘并二奶奶过来应该不难。” 史太君“嗯”了一声,道:“你安排个妥当的人,请她们过来吧。再准备一桌家宴,就摆在我屋里。”贾赦那里一时束手无策了,只能试试看邢夫人和迎春两个能否成为突破口。 第二日一大早,贾赦醒了酒,伸着懒腰出门,迎面就见管家林之孝一脸古怪的等在厅前,遂问道:“一大早的,你憋着张脸给谁瞧?” 林之孝一见老爷出来,急忙躬身行礼,请安问好,随后答道:“正要来回老爷,昨个儿薛家送了帖子过来,道薛大爷知道老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