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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将领。” “连续三夜都有援兵,偏偏昨夜没有,其中必然有诈。” “蛮族真的有援兵来了。” 顾言蹊调整了自己的位置,他消瘦的身躯陷在暖融融的被褥里,就连那一向苍白的面孔也多了几分血色。 “而且来的人绝不在少数。” “你知道来了多少人”仲文琢对顾言蹊已是万分信服,此时立刻追问。 “人数不是关键。”顾言蹊摇头,“蛮族来了多少人,只要破不了第三道防线,那就无法给战局带来质的变化。我恐怕他们掩藏兵马的原因,是为了掩藏其他的东西,而这样东西被我们知晓了,就会带了大麻烦。” “那会是什么东西” “我不是神,也是有不知道的东西的。” 仲文琢有心再问,可时间已来不及,他只好匆匆赶往战场。 不久后,仲文琢心头的不安终于得到了印证。 往日里总是一马当先的莫日根王子不见了。 倒不是说莫日根王子对于骑兵有什么巨大的作用,但作为大单于的独子,莫日根其人拥有仅次于格斯尔的影响力,他不应当缺席今日的战争。 而且 仲文琢捅倒狠狠撞在栅栏上的蛮族,来不及擦拭脸上的血水,扭头就对井重锦吼道:“不对劲今天的兵都不对劲” 这些人根本就不像正式的步卒,至少前者参与了前四日的战斗,懂得如何在栅栏前战斗,而这些人 他们浑身带着浓重的酒气,身上穿着臃肿破旧的棉衣,手里连把刀都没有,上来就只会撞栅栏而已,哪里像是懂得战斗的战士。 这种用命换战果的战术,不要说格斯尔单于用不用,草原那些部落就第一个不同意 都是自家宝贵的劳动力,怎么能拿到这里来消耗。 井重锦吼了回去:“别分心骑兵来了” 仲文琢连忙回头,方才不见踪影的莫日根王子正率领着数千骑兵自西方而来,奇怪的是,他们并不像前几日随身携带着绳索,反而带着一个个酒坛似的东西。 酒坛 仲文琢立刻想到了顾言蹊的话。 蛮族想隐瞒的不是援兵,而是这酒坛 他们想烧栅栏 这根本做不到啊。 “后退” 心中的不安还是驱使仲文琢下了命令。 “全军后退” “扔” 于此同时,莫日根王子的吼声在战场上迅速扩散,眨眼间无数酒坛被骑兵狠狠扔过栅栏,砸碎在地上。 烈酒的香气弥漫开来。 仲文琢脸色阴沉。 他看到那些骑兵一触即退,眨眼间已远离栅栏,在百步之外停下,抽出箭矢。 “火” 立刻有步卒自后阵持着火把奔来,眨眼间点燃箭头包裹的油布 “小心火焰扑灭它” 庆军将领们立刻下达命令。 呼啦 数千道带着火焰的流矢飞向栅栏,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这些箭矢的目标并非栅栏后的烈酒,而是栅栏前那臃肿的挤在一起的,穿着厚实棉衣的步卒们 火光乍然而起 猩红的火焰舔舐着人类的躯体,蛮族步卒疯狂的想从这火焰中逃走,可身后的人还在不断冲过来,他们能做的只有冲向庆人把守的栅栏,冲垮这个阻拦他们逃生的障碍 “救救我”一个蛮族步卒用标准的庆国语言叫道。 仲文琢一惊,他连忙停下了手中动作,凝神看向这步卒。 此人面目不似蛮族一般深邃,是标准的庆人模样。 “他们是庆人”仲文琢惊吒万分,吼了起来,“他们是蛮族当畜生养的庆人奴隶” 这声音中是掩不住的悲愤 蛮族好酒,冬日的北方草原,烈酒是唯一能让身体由内而外热起来的东西,因此这次行军他们也带了许多的酒。 用酒烧栅栏的事情,并不是第一次做。 可冰天雪地的,根本没有易燃物,就算燃烧起火焰,也会很快被扑灭。 但现在不一样了。 那些穿着浸了酒精的棉衣的庆人奴隶,就是最好也是最大的助燃物。 火焰无情的舔舐着庆人奴隶的身躯,无论是死去的,还是那些活着的。 临死的哀嚎响彻天际。 附近的庆军仿佛被震住了一般,手上的动作齐齐慢了下来, “你疯了吗你救不了他们”井重锦上前抓住仲文琢的衣领,“现在他们是敌人你要做的就是杀敌” 那个身上燃烧着火焰的庆人奴隶将胳膊从栅栏的缝隙中伸了过去,他的手指徒劳的抓着空气,最终无力的落在地面上。 呼啦 徒然间,结了冰的土地燃烧起蓝白色的火焰。 这火焰眨眼间蔓延开来,很快绵延一片,点燃拥挤在栅栏前的所有奴隶,甚至燃到了来不及退后的庆军身上。 “酒被点着了别愣着了”井重锦狠狠扇了仲文琢一巴掌,“这里守不住了准备掩护” 顾言蹊看到了火光。 那红彤彤仿佛来自地狱的光芒自西向东,连绵一片,将越城团团围住。 他叹了口气:“果然守不住。” 但是 蛮族也休想爬上城墙。 穆璟面容阴沉,带着怒色。 “这些都是大庆子民啊”他狠声道,“格斯尔不杀你实难解庆人之恨” “殿下,仲文琢也已经撤回来了。” “关城门。”穆璟的脸上已是冰霜一片,“本王要亲自到城墙上督战” “是” 围城第五天,格斯尔单于终于攻到了越城城墙旁 莫日根王子的毒计固然破坏了越城的第三道防线,但也令双方都是损失惨重。 今日,他一定要结束这场拖了太长时间的战斗 格斯尔单于愤恨的想着。 随着战鼓声变化,十万蛮族大军齐齐逼向越城,搁置了四日之久的攻城器械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穆璟持着长剑砍断勾住城墙的绳索,他的动作非常迅速,甚至比何正戚还要快,而他的命令也如他的动作一般迅速而果决,带领庆军抵抗住蛮族的进攻。 “放箭” “倒水” “我要割下穆璟的脑袋”莫日根王子冲到了城墙前,却骇然发现攻城半个时辰,城墙上竟还没有一个蛮族士兵。 “怎么回事” 他眼睁睁的看着攻城梯勾上了城墙,可下一刻梯子就滑落了下去。 “冰还是冰这些该死的庆人在城墙上弄了冰” “继续倒水” 穆璟的命令迅速传遍城墙。 一桶桶冰水自城墙上泼了下来,浇在正爬梯子的蛮族士兵身上,被冷风一吹,更是寒意彻骨。 蛮族士兵惨叫着跌了下去,撞到他后面士卒,便一起滚了下去,摔在地上,变成一滩血肉。 穆璟将长剑从蛮族人身上拔出,看了看天色。 一场大战从早上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