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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顾怀余有意隐藏,还是傅立泽不够周全。男人险些忘了眼前的人本身是个扎扎实实在边境呆过两年的军官,开枪见血曾经是他生活里稀松平常的事,与自己有过的任何一个情人都不一样。 一直以来顾怀余笨拙得太具迷惑性,况且嘴唇和腰都柔软,对他说好听温和的情话,把脸红与心跳都无保留地交给他。 傅立泽看着躲也不躲的人,什么表情都没再露出来。 “阿泽,打到什么了?”陆崇离他们并不远,循声过来,尚未注意到剑拔弩张的气氛,随口说,“这天黑得挺快啊,什么时候回去?” 傅立泽把漆黑的枪口撤开,接过旁人递上的手帕擦了一下刚刚弄脏的手,“现在回。” “好啊。”陆崇叫人去准备车子和晚餐,“一起吃饭?” “不。”傅立泽没对着他说话,而是朝顾怀余那边走了走,“我们回别墅吃。” 这句话说得微妙,陆崇觉得他周身好像有点没散的血腥味儿,平白让人背后隐约升起一股凉气。 但顾怀余看起来听话如常,对傅立泽做的安排十分顺从。 陆崇偷觑两眼,直觉不能掺和这俩人的事,讪讪走开了。 返程越野车里的气氛越发奇怪,傅立泽破天荒地要去坐副驾,留陆崇和顾怀余坐在后排沉默以对。 他们谁都不开口,弄得局面格外诡异。陆崇轻咳一声,绞尽脑汁地找出一个自认为无伤大雅的话题,“对了,你昨天说要弄两只野兔,今儿打到了。我叫人先送去你那儿?” 傅立泽确实说过这种话。他昨晚睡前做得有些过头,便问了顾怀余想吃什么来讨他欢心。 后视镜里映出的那双眼睛没好气地剜了陆崇一下。 顾怀余倚着车窗边缘,在早秋的晚风里微微勾了勾唇,回过头看着前排的那个背影。 陆崇被一记眼刀堵得无话可说,缩了缩脖子,识相闭嘴。车开进树影幽深的别墅区,他率先下了车。 走开不久,他刚踏上自己那栋别墅的台阶,忽然感觉联络器一震。 是傅立泽给他发来一条信息。 另一栋别墅里,餐桌布置很隆重,傅立泽走在顾怀余身后,进门看见桌上摆了许多玫瑰与木香花便即刻意识到是谁的手笔。 他不为所动地入座。餐桌中间的冰桶里有一瓶镇好的莫斯卡托,顾怀余终于说了句话,“要喝吗?” 傅立泽嘴角一扬,冷嘲热讽道,“这会儿喝甜酒不合适。” 顾怀余装没听见,拿起酒替他倒好一杯,自己又先轻轻抿了一口。 他眼前凌厉的刀光一闪,傅立泽已经站起来,把他半压在桌上,左手没用什么力道地掐住他的脖颈,“你不好奇我跟秦楷谈得怎么样?” 顾怀余顺着他右手有些暴起的青筋摸了摸,把他藏在袖子里的餐刀抽出来轻轻放回原处,照他的话问道,“谈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他是条好狗,咬住了痛处就一口都不肯放。”傅立泽不阴不阳地说。 顾怀余眼睛转了转,笑得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他唇齿有起泡酒的甜香气味,带着点酒气,贴着傅立泽的唇亲。 男人没推开他,面无表情地任他一点一点撬开自己的嘴唇。尝到残留酒精的微苦味道,傅立泽才退开些许。那只掐着脖子的手缓缓游移,他像往常那样捏着顾怀余精巧的下巴,“我知道他是顾家的狗。不过……” 他嘴角挂着笑,眼底却是一片化不开的墨色,一字一顿地说,“这条狗是顾怀沛的,还是你的?” 猎场虽然在境外,但与首都只相距四五个小时的飞行距离。夜半,在新弄来的专机里,陆崇睡眼惺忪地窝进沙发,有气无力道,“你发什么神经,突然回去干嘛?” 傅立泽坐在他对面,正喝着一杯干邑,脸色难看,一言不发。 陆崇收到他传来的信息之后就转头去准备这架包机,只来得及洗了个澡就被迫登机起飞,整个人犯懒,讲话不大过脑,“怎么没带顾怀余?” 他不提还好,一提对面那张脸更冰了一些。 “吵架了?” 他在旁边聒噪得傅立泽心烦,搁下酒杯,又重新把下午那些看过的资料扔到桌上,说道,“这些人和车,我都在顾怀余身边见过。” 傅立泽顿了顿,似乎也不情愿说出这句话一般,“秦楷应该是他的人。” 陆崇晕头转向,低头看看资料,再看看对面的好友,总算明白几个小时前秦楷替顾怀余挡下的那一枪有哪里不对劲。他半信半疑地又翻了一会儿资料,小心翼翼道,“秦楷不是跟着顾怀沛?这是看顾怀沛不行了,打算找个新老板?” 他说罢又很快自己否定。毕竟要是真这么回事,秦楷犯不着现在还来搅他们的生意。 傅立泽微微朝后一仰,望着机舱外的夜空和下方明灭闪耀的城市灯火,出神片刻,语气平淡地说,“我记得,你以前好像提醒过我。” 陆崇一愣,一半是因为没有见过傅立泽这个样子,一半是被他的话唬住了。 好在他很快想起来,刚把顾怀余从监禁处捞出来时,是开过玩笑说小心拿捏不好被人家反咬一口。 但傅立泽的话,字字句句并不全是被人反咬一口的怒意,还有许多陆崇读不懂的东西。 顾怀余比傅立泽晚一天动身。他从机场驱车回到老宅,秦楷已经到了书房,拿着一堆急等他签字的文件。 “阿泽呢?”顾怀余不慌不忙地坐下,边看文件边问。 “暂时不能确定位置,但应该也在境内。”秦楷说。 顾怀余签完面前的一沓文件,嗯了一声。 他合上文件,封面赫然是军部暂缓几个研发案的议定书。 秦楷把文件送走,转回来正儿八经地替他老板解决情感问题,点开投屏给他看近期傅立泽一些明面之下的生意往来,指着其中圈起来的数笔说,“要过港的已经截下来了,其他的几笔货正在和买家谈。” 他顺口又提了另一件事,“谈判人手不够,我让阿松从医院那边回来去处理。估计顾怀沛那头暂时应该也出不了什么事情。” 顾怀余支着胳膊,点点头,客观地夸赞道,“动作很快。” 秦楷瞥他一眼,把东西收好,亲自斟了一杯红茶放到他面前,“你把他台上台下的生意都截了是不是有点没退路?” 红茶已经变温,顾怀余咽下一口就皱起眉,“还有比他不见我更没有退路的吗?” “你在酒店把他扣下来会省事的多。”秦楷摇摇头。 顾怀余的半张脸藏在杯子后面,暧昧地笑了笑,口吻很无奈,“做完了就忘了。” 他面前一向稳重的人呛了一下,差点喷出半口茶水。 顾怀余的招数没等两天便见效了。这天下午,他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