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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叫了声:“小六。” 小六的声音是明显的惊讶:“五哥?” “老大说树林里有陷阱,让我带你去另一个地方小解。” “多谢五哥。” 不知不觉,“小解”已成了他们逃命的暗号了,这样真的好么? 那叫五哥的男子走路无声无息,想来是轻功了得,领着众人在黑暗中行了半个多时辰后到了一条大路。 “前面是一个小镇了,小六你小解完,也该回去了。” “是,五哥。” 不见打着佛号:“多谢两位施主相救,我佛慈悲,施主已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大恩必有大报。” 那五哥却始终像没看见他们,仿佛真是出来小解的,拉着小六几个起伏便消失在黑暗中。 “阿弥陀佛。”不见的声音依旧平缓温润,“众位施主,追兵可能不久便到,我们快些撒丫子逃命罢。” 两个时辰后。 “施主,你们逃慢些,等等老衲,老衲跑不动了……” 步月不知是第几次翻白眼了,他只道自己轻功不好,不曾想这花和尚轻功更差,不过多久又叫停,最终,还是由夏云峰带着步月,葛渊拖着和尚。 应天长还是抱着南浦,一路上他倒是一言不发,步月也没心情理会他内心又要如何矛盾。 “休息一下罢。”应天长停在前面一颗大树下,“走了这么远,应该不会马上追来,小浦的身体也会受不了。” 不见如蒙大赦,一屁股坐在地上喘气:“我佛慈悲,再跑下去老衲这条老命都要没了。” 步月又翻了个白眼,但他也累得够呛,懒得说话,夏云峰倒是气定神闲,没事人似的抱着剑,正要往石头上坐,葛渊立马在那石头上垫了一块布巾。 此时天色将亮,蒙蒙一点微光笼在大地上,步月的目光落在了夏云峰的剑上,此剑如此眼熟,还记得有人曾道“好剑”! “死鬼,这把剑怎又到了你手上?” 夏云峰斜眼看过来,神色一沉:“你还有脸说,临江山庄的断水剑,你竟以九两银子贱卖!” 步月忽然想到那当铺朝奉狡猾的嘴脸,心中一寒,虚笑道:“那当铺是……” “我家的。” 夏云峰又笑了笑:“步月,这天下,许多事情是你想象不到的。” 天色又亮了几分,勾勒着一张认真的面容,步月看见那双深而漆黑的眼,眼中一点笑意,还有无数的东西隐在下面,他也笑了笑,应道:“夏庄主果然高明,在下望尘莫及”。 他始终看不透这个高明的人。 天色彻底放亮了,洒下的阳光带着金黄的温度,露水晶莹璀璨,青草茂密鲜嫩,耳边还有流水的潺潺音,头顶的大树撑起一片阴凉之地,恰是一处风景静雅处,只是众人都已一身狼藉。 步月起身要去洗脸,拨开茂密草丛走了出去,不过两个呼吸间,又走了回来。 夏云峰道:“你不是去洗脸么?” 步月道:“此处风景优美,我们的墓地建在这里也算不错。” 话音一落,周围茂密的草丛已冒出无数人影,刀剑在阳光下反射出明晃晃的光芒,照得人几乎睁不开眼。 步月摊手:“看罢,这次我们插翅也难飞了。” 夏云峰神色凝重,葛渊的大刀已握在手中,他们逃了一个晚上,皆是精疲力竭,要对付这么多杀手,实在…… 应天长放下南浦慢慢朝那些人走去,深目蓝眼,一派平静。 “阿弥陀佛。” 关键时刻,和尚只会说这一声了! 然后。 来人齐刷刷扔了刀剑,跪倒在地:“属下来迟,请楼主责罚!” 应天长道:“都起来罢。” 跪着的人没一个起身,应天长淡淡看了一圈,道:“如歌。” “属下在。”一声清脆的女音,匍匐在地的女子站起身,走到他旁边低声说了什么,应天长点了点头:“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能为楼主尽忠,属下万死莫辞,不觉得累!” 此话说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与秦淮河畔娇婉柔媚的女子判若两人,若不是面容还是原来面容的话。她依然穿着大红的裙裳,细白瓜子脸,眼睛明亮,正是秦淮河畔与夏云峰独处了一段时间的如歌。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开学啦,祝同学们开学愉快! 第58章 在路上 接下来的路途,步月过得只能用“舒服”二字来形容。 相思楼豪华宽大的马车,精锐的护送侍卫,每到一处都住最好的客栈,享受最美味的食物,最贴心的伺候,而且不用出一分钱财——都是相思楼的产业。 据说相思楼在江湖上已有百年历史,不参与江湖纷争,却出售江湖消息,无论黑道白道,只要出得起钱,就没有相思楼不知道的事情。 看看相思楼遍布整个江湖的产业就知它为何无所不知,再看看相思楼贩卖每条消息的价码就知相思楼为何产业能够遍布江湖。 有钱,实在是太有钱! 秉着患难与共的情义,步月没少向相思楼主打听过的消息,应天长便换了一副商人的嘴脸,只问他有无一万两,步月僵了片刻,应老板已道,凑不够银子休想从他这里得到一个字。 虽然吃了闭门羹,步月本着孜孜不倦缠人不厌的精神,越发对应天长狗腿起来,其谄媚之程度,肉麻之恶心度,让不见那张波澜不惊的脸几度抽搐。 最后,应天长不得不松口,他道,夏云峰以一万两银子从他这里得知不见和尚才是最了解之人。 步月呆了片刻。 然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再然后,他的谄媚与肉麻转移到了不见身上,不见在念了五百次如来佛祖观音大士后,终于见了他就绕道走,听见“步月”二字就脸抽搐…… 不见不得不与葛渊同乘一车,应天长自然与南浦在一道,步月那妖邪也只有夏云峰才能治得了。 步月懒洋洋吐出一口烟,尖俏的下巴微抬,粉色的唇瓣依然有烟丝萦绕,绕到精致如白玉雕琢的鼻端,散开在如水雾氤氲的双眸中,笼着乌黑卷翘的长发,渐渐地散在半空,只留淡淡烟味,朦胧惊艳。 “你说,花和尚为何会与有关系?” 夏云峰淡淡看了他一眼,那人穿了袭大红的金线绣曼陀罗长裳,腰间风骚地挂了两串流苏,偏偏人又歪在软榻上靠着小桌抽烟,那衣服也被他穿得松松垮垮的,露出一截藕白色的脖颈,卷发缭绕,神情更是慵懒得近乎妖媚,真不知他是故意还是无意。 他收回目光,眼睛落在书上,鼻端还是散不开的烟味,总让他心神不宁,他看了几个字,目光不由自主又落在那人身上,细碎的烟雾从淡粉色的唇瓣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