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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大师。” 步月有点目瞪口呆,他威逼利诱手段用尽,夏云峰寥寥几句,这花和尚便答应了? “但是,还请两位施主随贫僧一同前往南华寺。” 夏云峰不问缘由,只一口应下:“旦听大师吩咐。” 步月衣裳不整地一把跳了过来:“花和尚,你快说!你快说!” 不见摇头:“说不得,说不得。” “你不是答应了……”步月转而一想,又道,“好你个花和尚,莫不是怀疑我们?咱俩这么多年交情,你还不放心?” 这话说来,少不得有些心虚,又道:“就算你不放心我,难不成还担心那死鬼,他是临江山庄主,扬善除恶,狭义仁心,是江湖中人人称赞的英雄豪杰,虽然有时毒舌,小心眼,嫉恶如仇,但绝对是个君子,你完全可以放心!” 那个“嫉恶如仇”当真是从牙齿缝中挤出来的,他这个恶人更是深有体会,却也是平生第一次如此夸赞一个讨厌之人,真有打碎了牙还要往嘴里吞的郁闷窝火。 夏云峰微微含笑站在一旁,轻摇纸扇,当真一副君子派头,宠辱不惊,悠然受着他的称赞。 不见到:“夏施主竟是这诸般好处,不若贫僧在此做个见证,替二人做个姻缘也不失为一桩美谈,日后可流传江湖,令人人艳慕。” “……”步月一噎,简直跳脚,怎的人人都将他与那死鬼拉做一对,他明明也是男人,也是男人啊! 夏云峰又对不见行了一礼,郑重而庄严:“如此,多谢大师了。” 二人目光交汇,似有默契般,微微笑了起来。 步月心头火起,面上却是微笑,凑近了不见,几乎在他耳边柔声道:“可我不喜欢君子,我喜欢大师你。佛可渡有缘人,大师何不渡化我这恶人?也不失为一桩美谈,日后可流传江湖,令人人艳慕?” 他容色绝丽,凌乱的衣裳衬一头卷曲长发更显妖娆,只凸显一张精致面容,琉璃般的眼珠流转千波,琼鼻朱唇,肌肤如玉,恍惚间,竟有种男女莫辨,时光倒流的错觉。 不见静如佛祖的面容微微一动,有一瞬的苍茫,他低下了目光,又落在蝤蛴般的颈项上,润泽的曲线正是个完美的弧度,凌乱衣裳下,依稀可见锁骨微凸,茱萸暗隐。 他索性闭上双目,合十的双手稳如菩提。 “但离妄缘,即如如佛。” 第53章 莫惹愁 曲径生幽溆,花开溢酒香。 金陵烟雨,六朝金粉,十里珠帘。 离开那日,天空飘起了朦胧烟雨,亭台楼榭绕河堤,杨柳依依,雾霭茫茫,蒙了轻纱的秦淮河,如同隔着纱帘的女子,婉约又带着些神秘。 葛渊一身黑衣在这烟雨中格外突兀,结实挺拔的身形配着两把大刀在身后,面罩黑巾,一对黑眸深若黑潭,冷而无情。 不见笑眯眯地同他打了招呼,又看了看马车,道:“贫僧乃出家人,乘得如此贵气马车,只怕佛祖怪罪。” 步月道:“那也无妨,你跟在马车后走路便是,我们会慢……” 话未说完,那花和尚已笑眯眯地坐了进去:“若佛祖怪罪下来,我只道是步教主激我上来的。” 步月:“……” 这花和尚说话比夏云峰还要老奸巨猾,无节操得很! 他正要上车,却见一身青衣的南浦面无表情地走来,脖子上缠了一圈白色纱布,沁出丝丝血迹,颇有些触目惊心。 步月惊道:“南浦,你这是怎么了?” 南浦的目光无丝毫温度,声调平板:“小伤罢了。”一跃,已上了那马车,又隐隐听得不见一声“阿弥陀佛,施主往这边靠近些,贫僧晕车。” 步月暗道一声老不正经,却见一双蓝眸到了近前,相比于南浦的面无表情,应天长的表情可谓精彩得很,既是隐忍又是不屑,深邃蓝眸里更是熊熊怒火,一声不发上了车内,又听那花和尚道一声:“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步月不知车内发生了何事,也跟着上去,南浦靠近不见坐下,应天长在对面,双目死死盯着他,面上依旧冷若寒霜。 步月在南浦另一边坐下,四人相顾无言,好一片安静。 不多时,夏云峰也上得车来,一声吩咐,马车已摇摇晃晃上了路,烟雨之中朦朦胧胧的声音回荡在耳边,带着湿润的夏意。 步月奇道:“白柠呢?” 夏云峰道:“走了。” 步月一楞,随即暗暗冷笑,怕他再下杀手,所以将人赶走么,再一想,白柠这一走,那一箱的钱财也跟着走了,再想到夏云峰这些时日对他的所作所为,更是恨得咬牙。 马车沿秦淮河畔徐徐行走,夏日的炎热消逝在如烟雨雾中,秦淮的画舫在河面微微荡漾,偶尔传来一两声清歌曼妙,也不及夜晚的旖旎侬丽。 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 这样的秦淮慢慢地远了,好似一夜春梦,灯花阑珊处,徒留几分惆怅。 爱恨几时休。 应天长的目光不曾从南浦身上移走,绷紧的面孔好似随时会吃人的野兽,特别是落在纱布上赤目的血迹时,冰蓝色的眸子里掀起一阵狂风暴雨。 他想一拳打在车壁上,然而这马车是夏云峰的;他想说几句话,却无从回应;他想质问那个无心的人可否回头,答案早已知晓。 在金陵停留这几日,他忙于处理楼中事物,无暇看顾其它,只令人暗中跟着南浦,每日来报都说是在各花楼花街走走逛逛,他无法想象这一贯严谨之人会如何逛花楼,便瞅了个空闲跟过去。 那个人再不会有其它的表情,即便拥红抱玉,身姿娇娆的女子衣不蔽体地软在他怀里娇喘不断,他只是懒懒地任由她们讨好自己,衣裳凌乱,已是巫山云雨后,嫣红犹再。 “公子这般生猛,我们姐妹三个都险些承受不住呢。” 花黛整了整凌乱的发髻,双颊生晕,粉面桃花,眼中的春意还未退去,纤手又抚上他结实的胸膛。 忽听得姐妹一声低呼,抬头望去,纱帘后不知何时站了个高大的男子,宽肩窄臀,光看体型定也是生猛壮男,更莫提那俊伟容貌,刀刻般的五官,带着迷人的异域俊俏。 只是那双蓝宝石般的双目中仿佛能喷出火来。 “你们都出去。”那男子的声音也醇厚好听,却有着赫赫威严和冷意,令人不敢不从。 然而身边的南公子却阻止了她们,他看向来人,声调依然没有任何感情:“楼主若不嫌弃,可坐下同欢。” 蓝眸男子陡然伸手一推,竟隔空震碎一只花瓶,怒道:“都给我出去!” 这时,南公子才慢慢坐了起来,缓缓道:“青帐红鸾,原不是楼主最爱么?” 应天长面色一沉,心中翻江倒海,不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