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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他左手废了,如果莱楚楚知道他左手是因为李嘉欣废的,她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这样的他,留在莱楚楚身边又算什么呢? 像是一个感情绑架。 “阿欢,如果你真的爱她,就离开她吧。说不定,你离开了她,她会更快乐些,你们都放过彼此,不好吗?” 放过? 这两个字让陈迹欢几不可察的蹙起眉,耳边忽然传来一句千年之前的声音:“陈迹欢,我求你了,别靠近我,别碰我,好不好?......求你了,放过我吧!” 心脏像是被啃掉了一口,疼的致命。 陈迹欢摁在心脏的位置,一手撑在床上,垂着头,粗喘着气。 是他不肯放过她吗? 是这样吗? 眼泪,毫无症状的从眼眶溢出,直接落到白色的床单上,不费吹灰之力。 “阿欢!”玫瑰从地上爬了起来,伸手抱住突然脆弱的陈迹欢,哭着求他,“阿欢,求你了,别再折磨自己,也别再折磨莱楚楚,你们在一起真的不会快乐。” 陈迹欢被玫瑰抱着,头抵在她的肩上,有些颓废,乌黑的眼睛早就被泪水霸占,溢出眼眶止不住地往下掉。 要他放手,他的心会痛,要他不放手,他的心更痛。 无论如何抉择。 他的心,都是痛着的。 ☆、死掉 第47章: 与陈迹欢相见,原以为是稀释痛的清流,奈何却成了加剧痛的硫酸。 骄傲的莱楚楚不容自己低至尘埃,她决然的离开了北海道,去往静冈。 在静冈海边的小洋房度过了一个星期,她无止境的作画,画牧泓演,一张接着一张的画,她想要将记忆的牧泓演深深地勾勒成型,不愿让时间吞噬记忆的轮廓,教牧泓演的脸渐行渐远。 那日,莱楚楚驱车去了加藤凉的酒吧,刚被门童迎了进来,经理就立刻认出了莱楚楚,并电话汇报给加藤凉。 正当莱楚楚在舞池中疯狂的扭着舞步的时候,赫然一只手将她猛地一拉,猝不及防地,她跌进一个寒冷的怀抱。 那种熟悉感扑面而来。 莱楚楚没有抗拒,顺势将手如蛇般盘上那人的腰肢,她轻地一声笑,甚是妩媚:“凉凉,你怎么来了?” 加藤凉冰蓝色的眼睛动了半分,盯着满脸酡红,醉意盎然的莱楚楚,几不可察的蹙了蹙眉。 “凉凉......”莱楚楚偎在他的怀里,脑袋不清醒地低低喃喃,“当初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为什么还要让我继续品尝撕心裂肺的滋味。 “凉凉,会不会是你做错了,如果当初你没有救我或许我会更幸福......”她眼眶的泪悄无声息的流下,打湿了妖魅的眼影,“有时候,自我结束真的是一种解脱......” 不知名的哽咽让加藤凉的心一紧,忍不住伸手轻拍着莱楚楚的背部,无声的安慰。 “解脱,是肯承认这是个错,我不应该还不放手,你有自由走我有自由好好过......”唱到最后,莱楚楚只剩下抽泣,顿了半晌,她忽然轻声开口,“你有自由走我有自由好好过奈何桥,一了百了的解脱......” 声音越来越轻,轻到最后几乎都被淹没在她的哽咽里。 加藤凉微低下头,看着泣不成声的莱楚楚,一抹心疼在心底泛起:“就那么恨我曾经将你从鬼门关拉回来吗?” 在这个世界上,你已经没有留恋了吗?除了牧泓演以外,亲情和友情对你而言又是什么?楚楚,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 夜,很沉。 门童拉开酒吧门的时候,一阵冷风窜了进来,偎在加藤凉胸膛的莱楚楚穿的少,止不住打了个颤。 将莱楚楚扶进副驾驶后,加藤凉弯下腰将自己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一阵温热袭击而来,她立刻舒展那拧到打结的两条秀眉,像是猫儿般嘤咛一声。 看着她安静的睡脸,加藤凉冰凉的指尖忍不住从她流畅分明的脸廓流连而过。 睡梦中的莱楚楚忽然抓住他的手,轻地一声低喃:“陈迹欢,别闹。” 加藤凉冰蓝色的眼睛颤了颤。 陈迹欢? 那晚,她又梦到陈迹欢了,仍旧是离别的那天,他将他的指腹摩挲在她的唇角,轻柔的,恋恋不舍的。 梦境像是玻璃球里面的天堂,睁开眼那一瞬,便是玻璃球落地的那一刻。 莱楚楚在美梦中醒来,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泪水又很莫名的流了下来,顺着眼角流到枕头上。 眼泪,无尽的眼泪。 什么时候她开始这般脆弱了? “楚楚小姐醒了?”突然,一道日语响起。 莱楚楚抬头看去,是日本加藤家的管家,松木小姐。 松木一边推门进来一边说:“监测房提示我您醒了。” 她将早餐搁在一旁的桌子上:“要不要先在房里吃个早餐呢?我看检测仪上您的血糖指标不高,需要现在进食。” 莱楚楚打量了一下这个功能齐全的监测房,明明和一般房间无差别,却偏偏能够监控到人体的体温、血压、血糖等数据。 “这是三年以来加藤先生研究最成功的监测房,不但可以监测到房内人体的各项数据,还能切换各个模式,像是盲人模式......”说道此刻,松木意味深长的顿了两秒,“楚楚小姐还是先用餐,您血糖确实很低。” 盲人模式? 莱楚楚几不可察捐起秀眉,这是为她专门研发的吗? “凉凉呢?”莱楚楚问。 松木扬起一个标准的笑容,轻声细语:“加藤先生去集团开会了。” “你立刻安排车送我去机场,我要去北海道。”莱楚楚吩咐道。 松木身为加藤家的人,她只听加藤凉的吩咐,直径拒绝:“楚楚小姐还是先吃早餐吧。” 松木的违抗,让莱楚楚不悦的拧起秀眉:“松木,我是命令你,不是和你商量。” 松木依然笑的美丽:“很抱歉,楚楚小姐,我的主人是加藤先生。” 莱楚楚沉默的看着松木,不知为何,总觉得在松木身上看见另一个人的影子。 而那个人,是玫瑰。 “松木小姐,我有个问题想要请教你。”莱楚楚忽然礼貌的提问。 松木立刻警惕起来,点头:“您问。” “如果我和凉凉没有血缘关系,你还会这样尽心的完成凉凉的所有安排吗?” 松木突然一怔,似是没料到莱楚楚会问这个问题。 “松木小姐,我想你没有权利干涉我,就像是我没有权利干涉你一样。”说这句话的莱楚楚,声音柔和了几分。凡是了解她的人,都明白,温柔于莱楚楚而言便是危险的开始。 松木的表情忽然紧绷了起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