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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楚楚听了,只觉得太阳穴发胀,伸手摁住眉心:“那你安排一下,我和魏仝见一面。” “楚楚,”黄影提醒说,“魏仝选在这个风口浪尖和你见面,恐怕有诈。” 莱楚楚轻偏头,半脸迎光,半脸背光,她弯了弯杏目,似笑非笑:“他既然送了一份薄礼来,我自然要还他一份厚礼,不然怎么对得起他这份苦心呢?” 黄影凝视着莱楚楚半脸明媚,半脸阴沉,像是看见一幅中世纪的油画。 神秘且古老。 乘电梯下楼时候,莱楚楚对陈迹欢说:“我今晚回一趟半山。” “我送你。”陈迹欢说。 莱楚楚点了点头。 算了下时间,也甚久没回过半山了。 陈迹欢驶着车子抵达别墅前时,车前灯恰好照上坐在摇椅里赏夜的欧姨身上。 欧姨穿着一件有点厚度的棉袄,膝盖还盖着一条薄毯,被车前灯一照,下意识眯了眯眼睛,伸手挡住眼睛,待陈迹欢将灯光熄灭后,欧姨才掀开毯子,踌躇上前。 莱楚楚推开车门,身影闪现在欧姨眼前。 她穿着一袭黑色风衣,头上戴着一顶红色大毡帽,脚下踩着英伦风的马丁靴,咋一看仿若刚从法国的雪夜回来,而非日本。 寒冷的夜风拂过,将她长而卷的发丝扬到半空。 莱楚楚冷的缩了缩脖子,下意识两手交握,互搓片刻取暖。 欧姨见莱楚楚回来,立刻喜上眉梢,激动地上前问候:“楚楚小姐,你可回来了。” “欧姨。”莱楚楚清清淡淡喊了一声。 欧姨顺手接过莱楚楚的包,说:“想死欧姨了,你说你都快一月没回半山了,是不是和先生不愉快了?” “我和他什么时候愉快过?”莱楚楚兴意阑珊反问。 继而,她越过欧姨,往陈迹欢身前走了几步,两手毫不避讳地搂上他的脖子,在他唇间烙下一记香吻。 他的薄唇沾染了冬的寒冷。 “我明天有事要处理,你呢?”莱楚楚说。 陈迹欢垂下帘,琥珀色的眼睛看了莱楚楚良久,最后,他沉音开口:“我去工作室,你忙完了可以到工作室找我。” “工作室?玫瑰小姐也在吗?” “她是我助理,自然在。” “那我可不想去。” 陈迹欢看她的眼色一变:“怎么?” “她身上有味,酸着我了。” 闻言,陈迹欢沉地一声笑,万般宠溺地点了点莱楚楚的鼻子:“那回公寓吧。” “行,在公寓等你。” 和陈迹欢道别后,莱楚楚目送他离开才转身进屋。 欧姨一直跟在莱楚楚身后,斟酌许久,才敢开口问莱楚楚:“楚楚小姐,那是你男朋友?” 莱楚楚蓦然顿住脚步,侧脸看欧姨,许久之后,她唇线一弯,眉峰上挑:“帅吗?” 见莱楚楚默认,欧姨更是喜悦,忙着点头:“帅,长的精神极了。” 莱楚楚扬唇笑了笑,一边将外套拢紧一边进屋。 踏着楼梯而上时,林崇恩刚好从楼上下来,莱楚楚低着头,没注意路况,和林崇恩擦肩而过。 被忽视的林崇恩皱了皱眉,然后喊住她:“楚楚。” 莱楚楚回头,看了林崇恩一眼,面无表情。 “陈迹欢......” 林崇恩的话还没说完便被莱楚楚打断,她冷声警告道:“他是我男人,你最好别动他。” 语毕,便扬长而去。 这便是他们的交谈方式,往往林崇恩还没开口莱楚楚便会结束对话,如此地冷漠和绝情。 选择今日回半山,是因为要回来莱茵那本笔记本。 拉开抽屉,找到那本见证着岁月的笔记本,莱楚楚将它如珍宝般抱在怀里,紧紧地。 抬帘那刻,一堵白净的墙壁冲入眼帘,莱楚楚心口蓦然一窒。 那刻,一抹异常情愫从心底划过。 纤细的五指放在心口处摸了摸,她不知道怎么了,总感觉心脏的位置空空的。 看着一览无余的墙壁,总感觉那里少了点什么。 —— 和魏仝的见面就安排在次日,世纪饭店。 莱楚楚抵达的时候,魏仝尚未到。 等了约十分钟的样子,莱楚楚看了眼表,颇有不悦。 她不喜欢等人,尤其是等一个她厌恶的人。 约在世纪饭店,她自有她的目的。 魏仝迟到足足半个时辰,莱楚楚依然在世纪饭店等他。 “哟,这谁呢?不是鼎鼎大名的楚楚小姐么?让您老人家等我那么久,还真不好意思。” 魏仝的声音让莱楚楚生厌,她连正眼都没瞧魏仝一眼,暗自提手,将烟凑到唇边,深深地吸了一口,吐出不规则的烟圈。 当那薄荷香的烟草味抵达肺部时刻,莱楚楚才找回一丝谙熟的味道。 这才,让自己克制住转身就走的冲动。 “楚楚小姐在香港城就是大名鼎鼎,世纪饭店最好的位置,说订则订,真了不起。”魏仝继续着他让人嫌恶的行为。 最后,他落座在莱楚楚对面,将大衣外套挂在椅背上。 这才,莱楚楚抬眸风轻云淡地扫了他一眼,极快,仿佛多看一秒都脏了自己的眼睛。 她从未对一个人露出这般如此厌恶的表情,魏仝是第一个,当然也是唯一一个。 按照黄影的话来说,魏仝长得一副尖嘴猴腮的模样,一看就是一渣男,偏偏还戴着一副有辱斯文的金边眼镜,每当光线在他镜片反射的时候,都透露出他满满的算计味道。 “把照片给我,你要什么,我让人安排。”莱楚楚不想与他废话。 魏仝轻笑一声,打了个响指喊来服务生:“先开一瓶82年的拉菲。” 服务生下意识看了眼莱楚楚。 莱楚楚抽了口烟说:“开吧,记在加藤账上。” 加藤这两个实在太敏感了,魏仝深蹙眉:“加藤?” “怎么?不认得加藤家?”莱楚楚冷讽一声。 “日本加藤家?加藤凉?”虽然魏仝心里有谱,但仍旧想要确认一下。 莱楚楚将烟蒂摁灭在烟灰缸上,不容置喙挑起峨眉:“难不成世上还有第二个加藤凉?” 她向来如此,不可一世,桀骜不驯。 偏偏,魏仝就好莱楚楚这个狠劲,非觉得这样的女人才有味道,不同于世人,她有她自己的气质。 “加藤凉是你男人?”魏仝多嘴问了一句。 莱楚楚却冷笑了一声:“全世界的男人都可以是我莱楚楚的男人,只有魏仝不可以。” 她羞辱魏仝,并非一次。 魏仝也不在乎,当做没听到,轻地一声笑,不知是尴尬还是为了掩饰尴尬。 这时,服务生将酒醒了端上来,魏仝当即喝了半杯,回味无穷了半天:“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