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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酌轻轻拍拍她两下,见来人一高一矮俱是生得一脸恶相,那矮子先开口,道:“兀那小厮不想挨打的话,还不把娃娃交出来。” 若说温酌的性子倒是不喜管闲事,只是眼瞧着这么一桩不平撞到自己面前来,身为血性男儿却是如何能忍气吞声。 阿宝憋了哭,又往温酌身后躲了躲。 温酌道:“倒是稀奇。如今这庆宁府地面上倒是能随处捉孩子的么?真是闻所未闻!” 那高瘦汉子对矮子使了个眼色道:“小哥,你是外乡人。这原就是咱们自家的孩子。皮滴很,大人一不留神,瞎跑出来滴。” 那人说着就要过来抢人,温酌这时终于站起身,笑道:“这位大哥真是爱说笑。我倒听过这样道理,只说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孩子会打洞。这娃娃生得俊,只是您二位这幅尊容要说是这娃娃的哪一门贵亲呢?” 茶摊上倒也坐了几个闲汉,都瞧着热闹不嫌事大,这时听温酌一讲,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瘦子被温酌这样揶揄,哪儿还有客气的道理,当下便出拳打将过来,谁知温酌反应也不慢,虽护着阿宝却是一低头躲过了,又随手把过茶碗一扬,好一碗滚烫的茶水正泼在瘦子脸上。 那矮子见瘦子吃了亏,忙上来帮忙,还未欺上前去,脚底下倒被人绊了一跤正摔个狗啃泥。 瘦子忍不住喝骂:“你是个甚么东西?!不晓得这里是常三爷的地界,便是州府老爷来了也要给面子滴!” 这时却听人道:“老子连阎王爷的面子也不给,常三爷算个屁!”说罢只把这两人揍得屁滚尿流。 这话未免太过霸气,温酌打眼看去,只见打人的那位斗笠下荡过几缕银丝,不是谢蛮是谁? “居然是你?” 谢蛮回头朝他一笑,道:“好久不见。” 这也算是温酌的运气,没等来丁侍卫,等来个谢蛮。谢蛮办事灵便,说话间便讨了绳子将两个拐子绑了,温酌想了想又跟茶摊老板买了两个旧布袋子套在这两人头上。这两人早被谢蛮打了个晕头转向,只得全凭他们处置。 阿宝惊魂未定,仍是紧紧抓了温酌衣裳不撒手。弄成这样到底没法再查案了,好在丁侍卫总算赶了回来,几人这才回了府。 第124章 第 124 章 便是温酌也没料着这回出门能有如此收获。原来那州府衙门的小吏名唤齐参,做的正是把守公仓的要职。只是烧粮那日却非是他把守,倒是另个小吏,那小吏因着烧了公仓担待不起这么大的罪责已投缳自尽,倒是齐参小日子过得惬意,没事就赌几把。 温酌听丁侍卫说罢,又问:“此人家境如何?手头这么宽?” 那丁侍卫道:“不过就是市井门户罢了。那齐参只对人说是赢来的钱。” “赢来的?手面倒是不小。” 温酌点点头,道:“你便多盯着此人。” 丁侍卫得了吩咐下去了。谢蛮便忍不住进了来,温酌一瞧见他就头大,偏巧唯一能制得住此人的季衡又不在身畔,只得问他:“你找我何事?” 谢蛮对他一拱手:“先前是我误会了你,对不住了。” 温酌摆手道:“都过去了,不值一提。” 谢蛮便不跟他客气,走到近前拉了把椅子坐下,完全不把自个儿当成外人:“我这一路上打听了些事,想着你们这案子不好办,就跟着过来了。” 此人好管闲事的脾气温酌早领教过,这时倒不算太意外,对他笑道:“哦?谢大侠是探得了什么消息呀?” 谢蛮对他一笑:“十日前,有人瞧见一行人压着粮草往龙门岗去了。” “龙门岗?”温酌不明就里。 “龙门岗上有一伙山匪盘踞,你想这山匪再胆儿大,还能有人傻到自个儿送上门去送粮草的?” “此话当真?”温酌再坐不住了,一下子站起身来。 谢蛮道:“我唬你作甚?” 此事关窍甚大,如此说来八成是官匪勾结了。 若是他此时手中有兵倒还好说,偏这破案子还有诸多关窍未解。 谢蛮见他发愁,道:“你可是没有人手去剿匪?” 温酌道:“倒也不止如此。若真如你所说这粮草是有人送过去的,十有八九衙门里头早不干净了,这还怎么剿?” 谢蛮点点头,道:“说得也是。可惜季衡那厮不在,若是有他在,再把他们季家的人马拉去,说不得也就结了。” 他到底是江湖草莽,想得主意也是简单粗暴。 温酌被他逗地笑起来,道:“你这番来为了大义,不愧行侠仗义。” 谢蛮没料到还能被他一夸,脸上顿时隐隐有了些红晕,嘴里却谦虚道:“闲着也是闲着。” 正说话,只听外头一阵骚动,阿宝跑了进来。 这女娃虽年纪小,倒是天生一副聪明肚肠,落在拐子手里还能逃出来,这会功夫因离了温酌又哭又闹,一路小跑着就寻温酌来了。 云想容紧跟着进了门,见阿宝已扒住了温酌的裤腿不由莞尔。 温酌也是无语,便把这孩子抱起来哄了几句。 云想容方才给这孩子洗漱,又问了几句,心中倒有了几分思量,道:“这孩子衣物细软,说话清楚有条理,倒不像是穷苦人家出身。” 温酌点点头,从一旁碟子里拿了块糕逗她道:“阿宝,你家住哪儿啊?爹爹叫什么?你乖乖告诉哥哥,就能吃糕。” 阿宝一双眼睛盯着糕,又看了看温酌,想了想道:“阿宝住在山腰上。爹爹就叫爹爹。” 这话说了也白说,温酌只得先给了她糕,又问:“那阿宝姓什么呀?” 阿宝一边吃糕,一边说:“阿宝,阿宝姓孙。爹爹也姓孙。” 住在山腰上的孙阿宝…… 便是再聪明机智的温酌也没辙了。 云想容摇摇头,对温酌道:“左右能把这孩子救出来已是一件功德,我再让人去查访便是。” 第125章 第 125 章 这一日注定忙碌,才用过晚膳季衡回来了。 季衡带回了好消息,却也带回了坏的。 三日前洛王殿下于帐下被刺,身负重伤。 温酌听罢,手中的杯盏忽的就拿不住,跌在地上碎了。 季衡一下子把后来的话梗在了喉头,不知对他说什么才好。 温酌怔了怔,重又坐直身子,问:“那前方战事如何了?” 季衡道:“由晋吕侯暂掌帅印,只是羌奴似是得了消息,这几日一直猛攻不止。” 温酌忍不住握紧拳头,季衡见他神情怨愤,想拿什么话劝他,张了张嘴又没词了。 想来这位小侯爷与洛王殿下之间必是不寻常的。 温酌定了定神,做了个深呼吸,反倒是对季衡道:“殿下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