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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温酌见他动作一气呵成,钓鱼跟骑马一样潇洒,心里暗暗羡慕。 一时无话,都默默地注视着水面,过了不多时,忽地水上涟漪四起,殷鹤晟心念一动,蓦地收杆,只见钓线末端赫然一条半尺来长的红色锦鲤。他动作快的很,温酌还由自不知所措,他已将鱼从钩上取下,放进鱼篓。再看温酌,眼里分明是佩服,不禁笑起来。 殷鹤晟惯于喜怒不形于色,这时忽地一脸笑意,温酌倒呆了。 这树荫虽凉快,只是蚊虫不少,他身上虽佩了驱虫防蚊的香囊,脸侧还是被叮了一个包,微微泛着红,殷鹤晟眼尖看见了,忽然鬼使神差伸手抚上他脸侧。温酌只觉脸上一凉,这才回过神来,殷鹤晟却已抽手而去,面上亦恢复成了淡然的神色。 他不觉有些恍惚,脸上那处只觉麻麻痒痒的,连背上都起了鸡皮疙瘩,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又听殷鹤晟对他道:“此处蚊虫多,你要钓鱼,改日我带你去个地方。这池子里的鱼养得傻了,钓起来没什么意思。” 温酌心中腹诽想着自己傻鱼都钓不着,哪儿又能去钓野的。不过能出去玩玩倒也不错,他点了头又拾起鱼篓,只见里头那锦鲤犹自还在不断挣扎。 殷鹤晟问:“你这是想吃鱼了?” 温酌被他识破,也有些不好意思。答他道:“我从前吃过一道水煮鱼片,鲜香麻辣,滋味极妙。”说罢又不知怎么往下说了。上京人士大多嗜甜不嗜辣,也不知殷鹤晟吃不吃。 这不过是一桩小事,殷鹤晟见他兴致高,想到他惯会在饮食上想花样,也来了精神,便道:“想吃就吩咐厨房做吧。我也尝尝。” 第60章 第 60 章 这水煮鱼做来不麻烦,只是调料颇难得。别院的厨子还是王府里特地带来的,这回受温酌差遣也是受宠若惊。这时辣椒已传入大歆,只是上京地界四季分明,气候宜人,不像南地湿气深沉须得食用辛辣祛湿解毒,是以要用辣椒倒要去药铺买了。 温酌做事细致,颇有点强迫症,捣弄吃食上亦是如此。又让人把厨下用的调味香料,拿来给他一一看过。这才教了这道菜的做法。 殷鹤晟在一旁只是默默,见他这番折腾,心下也有些期待。 自梁妃故去,洛王的饭桌上便冷清了许多。来到别院后,殷常夏又中了暑气,这几日也是茶饭不思。 这餐桌上便只剩下殷鹤晟一个了。好在有温酌相陪,也不算寂寞。 这水煮鱼做得之后,同其余菜点一块送来,让人试了毒。殷鹤晟才拿起筷子。 温酌眼瞧着他夹了一片鱼片吃进口里,倒是细嚼慢咽,完全不像被辣到的样子。 温酌亦夹了块品尝,滋味还算不错,只是厨子到底手生,不敢放太多辣椒,因此味道还不带劲,这当然是温酌的看法。 能吃到水煮鱼,也算是得偿所愿。 只是殷鹤晟没被辣到却有点遗憾了。 食不言寝不语。奈何温酌的视线太过热烈,以至于殷鹤晟先开了口:“你盯着我作甚?” 温酌问:“殿下不怕辣么?” 殷鹤晟颇是无语,倒也有些耐心跟他解释:“我年少时去过南地,南人喜食酸辣。” 温酌听罢,这才恍然。 殷鹤晟又问:“怎么用的鲶鱼?” 温酌道:“鲶鱼肥厚,质地细嫩,烹制鲜香,关键是刺少。锦鲤刺忒多了。” 那条红鲤已被温酌养在了盆里。 这顿饭温酌吃得香,只是辣味上火,转天嘴里就发了好几个燎泡。倒是殷鹤晟吃得也不算少,倒是半点无事。温酌嘴疼得厉害,喝了好几天莲子羹,都快赶上常夏了。 他虽在泠山别院消暑,却也帮着殷鹤晟做了些琐事,替洛王核对礼部细务。裴云对此很不解,因为温酌做这些的时候殷鹤晟有意无意地总要从旁指点,教了他很多为官之道和朝廷格局。这事按理说该是温士郁教他才对,但是洛王对此却毫不在意,乐得同温酌说这些。裴云心里暗暗觉得有些什么不对劲,又不敢乱猜。 皇帝近来脾气很大,好几次在早朝上发了火。 洛王却是淡定得很,他心里清楚只是因为霜君的忌日近了,父王心中焦躁,于是在朝上更加收敛心神,进退有度。襄阳侯乃是积年老臣,这些事情比他还清楚,况且皇帝待这个亲外甥不同旁人。饶是皇帝脾气大,他的日子还是顺顺当当的。 因着温酌同洛王走得近又得洛王的赏识,如今这两人在朝中很是融洽,又逢了太子倒霉,两人心情更是大好。 唯一不同的是,殷鹤晟还要顾着所谓的手足之情,去探望了太子一回,送了些药材去。他素来冷然,太子与他也无甚太深的交际,又是挨了打要养伤面子上挂不住,便借口伤重睡了没见他。殷鹤晟也料到会有此节,便也不逗留,从东宫出来后又去瞧了瞧殷雁娱。 四皇子虽年纪尚小,倒与殷鹤晟格外亲厚,见着二哥来看他也是高兴。兄弟两个说了好一会话,洛王才回去了。 皇子们的举动皇帝都一清二楚,听人说了几个儿子近来的情况,默默地陷入了沉思。 第61章 第 61 章 温酌在泠山别院住了一旬便回去了。 温士郁有段没见着儿子了,也有些想念,再者温侯自家也有消暑别院,也没有老在洛王家里住着的道理。 晚间殷鹤晟照例坐在书房里,刚看完一份文书,心念一动,道:“阿酌,你也来看看。” 抬起头才发现,屋里进屋的却是裴云。 裴云很有些尴尬,道:“殿下,温公子已回府去了。” 殷鹤晟这时也回过神来,便把那文书放下,端起茶碗来。裴云见状,捧了盒子走过去,很是犹豫了片刻。 殷鹤晟瞧他一眼,道:“有什么想说的就说。” 裴云笑笑,说:“属下只是觉得殿下待温公子格外不同。……属下逾矩了。”说罢将盒子放在了桌上,道:“这是晋吕侯送来的节礼。” 晋吕侯周长慕常驻西北,乃是洛王的亲舅舅,亦是他在朝中的有力后盾。 殷鹤晟扫了一眼盒子,心道不年不节的,这舅父怎么偏这时送什么节礼来了。当下打开一看,心下便了然了。 又看了一眼裴云,说:“孤王待温酌如何?” 裴云一愣,当下道:“殿下待温公子甚为亲厚。”又想说什么时却又忍住了。 殷鹤晟想了想也不再问他,打发他下去了。 又看了一眼桌上的盒子。 这是个相当旧的羊皮盒子,他伸手摸了摸盒子的边缘,粗糙的手感提醒着他关外的现状。 晋吕侯给他送来了一把俘敌弩。意思很明白,西北快要开战了。羌奴乃是游牧民族,仗着蛮力在边陲一带大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