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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情于理,我们昳阳派都该去过看一看。” 白曳听了,沉默了片刻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才开口问道,“佚儿呢?” “花师弟伤势已经完全康复了,昨天他向我讨了几坛子酒,看样子这几日应该是准备去看望友人。”乐儒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的看着白曳的神色。 白曳听了蓦然不应,过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我过几日便去上阳山,你告诉他,让他过几日与我同去便好。” 乐儒听了,应了一声是,便退了出去。 白曳一个人站在原地,垂着眸子,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乐儒走进房间的时候正好看见花佚在收拾东西,看样子该是要出趟远门。旁边是花佚昨天向他讨的几坛子好酒,看样子也该是为了某人而特别带去的。 “师兄有事?”花佚见着乐儒进来,一边收拾东西,一边笑着对乐儒说道。 乐儒点了点头,看了一眼花佚眼前的包袱,温和的问道,“师弟准备下山?” “嗯。”花佚点了点头,笑着说道,“人世很有趣,师兄何时也该下山去瞧瞧,那望江楼的临江仙居更是人间美味,世人所做的一些小玩意也是格外有趣。” 乐儒看着花佚的脸上的笑意,突然笑着问道,“师弟说的可是上阳山下谷阳城中的景象?” 花佚倒是没想到乐儒一下子说出这话,一时怔了片刻,可是很快便反应了过来,昳阳派向来随心而为,花佚也从未想过要隐瞒什么,坦率大方的笑着说道,“正是。” “师弟此去可是去寻程道友?” 花佚笑着看着他,挑眉问道,“有何不可?他下山之前我便说过数日之后便去寻他,不过前些日子耽搁了,如今时候正好。” “与阳派的明论真人来信,邀师尊去与阳派共论道义,师尊让你跟着一块去,现在看来,我来的倒是正是时候。”乐儒笑着看着他。 花佚微微有些惊讶,“明论真人?那个糟老头子又想做什么?师尊素来清冷,怎么会答应此事?” “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程道友违背师命,与阳派到底是意难平。”乐儒平静的说道,既是陈述又如叹息。 花佚听了,挑了挑眉,嘀咕着说道,“这群老家伙。” 乐儒看着花佚身旁的几坛子酒,还有那收拾的差不多的行李,神色有些复杂,就在这时花佚说了句知道了,乐儒便也没说什么,退了出去。 夜里,白曳一个人来到了那个山洞门口,白衣清冷,不可亵渎,他独身一人走进了那个山洞,里面是一个简单的房间,若不是在这山洞中,这屋子摆在昳阳山的任何一个角落都不会引起人的注意。 白曳走进这屋子,他将这屋子封存在这里,当那个人离开之后,他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心思,似乎就想为他留下一点东西,可是他却又固执的不肯踏入这个地方一步。 他们纠缠了上千年了,最后那人逼他定下了一个三世的赌约。 三世之中,他能否让他的动半分心思。 第一世是他杀了他,他已入魔,不得不杀,第二世是他自我了断,求而不得,立下决绝的誓言愿永生不复相见。 白曳的之间轻轻拂过桌面上的画纸,那灵动洒脱的线条仿佛蕴含着一个同样肆意热烈的灵魂,在这简单的画卷之上透露出灼人的温度,不将人灼烧殆尽,誓不罢休。 白曳铺开一张白纸,笔尖在洁白的纸面上流转,从那人的脸侧开始勾勒,那精致妖冶的五官,那眼波流转的眉目,再到那似笑非笑的嘴角,渲染开大片艳丽热烈的红色为他披上一袭红衣,肆意飞扬的长发在身后肆意飞舞。 画中的人渐渐地变得鲜活灵动,那眉眼之中都犹如带了笑意,整个人都显出了一种肆意张扬的光彩。白曳痴痴地看着这画中人,平素清冷无情的眼中竟然流露出少见的温情意味,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拂过那画中人的脸侧,指尖在那人的嘴角微微停顿,眼中是说不出的缱绻情义。 “佚儿。” 白曳轻声唤了一声,不知是叹息还是感慨,轻柔的连片刻都不曾在这世间停留,犹如无意识的呢喃,染上了不知名的情愫,却又在片刻之后归于虚无,在这世间终究不曾留下丝毫痕迹。 几日之后,白曳和花佚终是上了上阳山。 明论真人似乎已经恭候多时了,早就打发了两个弟子过来引路,花佚原以为来的会是程君一,结果没想到只来了两个小弟子,心里微微有些诧异,却也跟在白曳的身后一起去了。 那两个小弟子领着白曳他们到了与阳派的议事厅,花佚不想多留,找了个借口便溜走了,白曳看了他一眼,也没多说。 花佚对与阳派的路径也是摸了个七七八八,也不需要打招呼,一个人径直去了程君一的院子,结果进了房间这才发现房中空无一人,花佚不免有些泄气,只好将带来的酒放在了房间里,然后便出去了。 花佚出去走了一圈,看见了在那儿扫地的一个小弟子,随手就将对方拉了过来,笑着问道,“这位道友,我是你们大师兄程君一的朋友,特意过来找他,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儿吗?” 小弟子像是愣了一愣,看着花佚然后说道,“大师兄被明论师尊罚去思过了,现在在醒尘堂思过呢。” 花佚一愣,“思过?那醒尘堂怎么走?” 小弟子看了花佚一眼,然后指了一个方向,说了路径,花佚道了声谢便离开了。 程君一正处于醒尘堂内,这屋子很大,空的让人心惊,他从昳阳山回来之后本就重伤初愈,可旧伤未愈又添了新伤,幸而罗般真人待他不错,数日与各位师弟也是颇有交情,如此而来,两个月光景,身上的伤倒也好了个七七八八了。 明论真人这次大概是真气的厉害了,罚他来醒尘堂思过,这地方倒也不算难熬,只是安静的过分,要是以往他反倒是可以当成一个修行的好地方,只是现下看来,他估计是害了世人所言的相思病,如此寂静冷清的地方,那便越发思念起那个红衣如火的人了。 程君一有些漫无目的的想着,临走时花佚曾说过几日便来瞧他,之前他伤势未愈,还怕他看了忧心,可是如今伤好了,盼着他来,他却依旧没了消息。 难道不过是说说罢了? 程君一苦笑着想着,心里却失落难过的厉害。正在这时,他却突然听见了门口有脚步声。 该是谁呢?难不成是交好的师弟?应该不是,这醒尘堂不许探视的规矩他们是知道的。莫非是师尊?可他不是尚未消气,估计还要等好一阵子吗? 程君一正想着,那门突然打开了,久违的光线透了进来,随后进来了一个人,一袭红衣,眉目含笑。 “可算找到你了,叫我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