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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各地奇珍异宝,世所罕见。然而圣上看见那些,却未有多高兴,反倒在我的献礼送达之际,圣上龙颜大悦。你可知这是为何?” 为何?还需要为何么?皇上一生对陆锦珩宠爱有加,更甚自己的亲儿子亲弟弟,这是众所周知之事。哪怕陆锦珩随便搬块石头过去,怕是皇上都能笑纳。 苏鸾回想起书中许多桥段,她记得很清楚,几回陆锦珩与太子及二皇子生出嫌隙甚至撕破脸面!而这位大周帝王偏听偏信,总是一味回护着陆锦珩,当真可谓是疼他疼到了骨髓里。 这也是苏鸾始终想不通的。放着那么多亲儿子不疼,皇上偏生去疼一个郡王的儿子。 心下思虑颇多,可张口时,苏鸾还是一副懵懂的样子,眨巴两下眼睛,睫羽颤如蝶翅:“臣女不知。” 陆锦珩淡出抹笑意,“我给皇上所献的,是一块山石。” 苏鸾:…… 他还真送了块儿石头?! 见苏鸾眉头深锁,好似不信,陆锦珩接着说道:“当今圣上,也是挨过几年苦日子的。当初圣上还是皇子时,曾被有心人陷害,放逐去了北疆。而那年恰逢北部宵小作乱,北疆战起,于是戴罪的圣上亲自领兵去平息北疆之乱。几历生死,幸得遇一仙山,天然险峻做庇护,最终转败为胜,立功返京。” “而我给皇上献的,恰恰是救过圣上命的仙山之石,自然意义非凡。” “噢……”这些苏鸾的确不曾在书中看过。懵懵懂懂的听完,苏鸾才恍然记起,方才不是正说着她去宫里做菜的事儿? 怯生生的望着陆锦珩,苏鸾问道:“不知世子说的这些……与让臣女进宫做点心有何关联?” 陆锦珩勾起一侧唇角,眸中云雾涌动,显露邪佞:“再多的奇珍,在圣上眼中也不如一块曾救他命的仙山之石。再多的珍馐美馔,在圣上心里也比不过北疆为他续命给他力气的那些糟米粗食。” 苏鸾:…… 所以,她的手艺当真是差成这样?可以让陆锦珩拿去给皇上忆苦思甜…… ☆、第34章 第 34 章 炎华走在前头, 身后几步跟着两名侍卫, 两人将一个年轻貌美的丫鬟夹在中间, 准备押出府去发卖。 丫鬟垂着头也不开口问什么,其实今晨她去苏鸾的房里搜找东西被撞见,便料到了这种下场的可能性。只是没有想到来的这么快。 发卖个下人自是不用走大门, 故而几个带着灵荷出了锦园, 往雍郡王府的一处后门押去。 锦园一路时灵荷老实的很,连问都不曾问上一句。可当他们出了锦园路过大院儿的一条青石子路时, 灵荷却突然哭闹起来:“求求世子爷饶了奴婢这回吧!奴婢日后再也不敢开罪苏姑娘了, 不要赶奴婢出府啊,奴婢生是郡王府的仆,死也要做郡王府的鬼……这辈子都不想离开啊——”边哭喊着, 灵荷边坠着身子往地上躺! “哎,你……你怎么回事儿啊!” “这刚刚不还挺听话的嘛?” 两名侍卫一头雾水,但二位皆是孔武有力之人, 自然不至于放任一小丫头当街躺下。只是因着灵荷这突然的一番闹腾, 押送的步子也被绊住了。毕竟是在郡王府大院儿, 总不能将人往肩上一抗, 强掳着走! 闹腾了一会儿, 当灵荷哭得越渐朦胧的视线,扫到了自花厅出来的齐嬷嬷身上后, 她突然止了哭啼, 拿袖子抹一把脸上的泪, 不闹了。 炎华本已不耐烦打算下狠手了, 这下见灵荷突然又老实了,便敛了那狠厉眼神,低喝一句:“带走!” 两侍卫将灵荷拎起,继续押着她往后门走去。 齐嬷嬷的身子半掩于花树之后,离他们又远,故而除了心下早有期待的灵荷外,炎华他们并不曾留意。见他们走远了,齐嬷嬷也转身回了花厅复命。 花厅内,雍郡王与吴侧妃正同桌而坐,惬意的享用着厨房精心准备的晌午饭。 因着邻近圣上寿诞,宫中繁忙,雍郡王今日回府已近晌午,早飨午饭便合为一顿。吴侧妃亲自起身为自家王爷添汤,余光瞥见回来的齐嬷嬷,漫不经心的问道:“外头吵吵嚷嚷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先前便是正用着饭,突然听到外头闹腾的动静,吴侧妃才让齐嬷嬷出去看看。而这一点,也是灵荷起先算到的。 灵荷的算盘是这样打的:她被世子发卖的消息能早一刻传递给吴侧妃,那么她便能早一刻脱离苦海。毕竟她是吴侧妃花大价钱买来的瘦马,打小精心调·教过,不比一般棋子,说弃就弃了。 再来,苏姑娘搬来小住之事一直被捂在锦园,便是她私下通禀了吴侧妃,吴侧妃也未必敢使什么花样。而如今她公然将此事喊出,算是将这事儿彻底捅了出来。如此,王爷和侧妃岂会不过问? 哼!姓苏的去世子面前告状,害得她被世子发卖,她又岂能让那姓苏的好过。 齐嬷嬷将外头看到的听到的情况大致说了说,吴侧妃将汤碗送到自家王爷眼前,这才瞥了眼身后,明知故问道:“发卖个奴婢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不过那丫头口中的‘苏姑娘’又是何人?” 原本这些后院儿的破事儿雍郡王根本无心多听,先前齐嬷嬷提了一嘴‘苏姑娘’他也是左耳进右耳出,压根儿没往心里去。可吴侧妃这一单拎出来,郡王也不禁掀起了丝好奇,眼尾余光瞥向齐嬷嬷的方向。 “回王爷,侧妃,老奴私底下是听些下人嚼舌根,说是锦园最近搬进来了位姑娘。只知道姓苏,是世子亲自带来的,其它就不知道了。”齐嬷嬷这话三分真,两分假,所谓听下人嚼舌根,自是她凭空胡诌的。 “噢?”吴侧妃脸上不由得露出个浮夸的笑容,“世子竟亲自带了位姑娘回来?” 说罢这话,吴侧妃又认真的看向自家王爷:“王爷,这事儿您可知晓?” 吴氏毕竟也只是个侧室,纵担了这郡王府主内的实责,在陆锦珩面前依旧连个表面尊重也讨不来。可郡王爷不同,明面儿上是陆锦珩明正言顺的父王,故而吴侧妃在明知王爷不知此事的前提下故意发出此问,也多少有些调侃这父子之情的意思。 雍郡王倒也不恼,只脑中悠忽掠过这两年流水般塞入锦园的绝色美人儿。有圣上以各种名目赐下来的,也有官员勋贵们为取悦而塞来的,然而没有一人能在陆锦珩的内院里留下。 这若是换成别家公子,双十的年纪便是未娶正妻,起码通房妾室的收了几房。再不济,勾栏瓦舍也总光顾过几回。可陆锦珩迟迟不娶世子妃,侧室也不肯纳,通房的丫鬟也不收!孤标傲世,洁身自好,更是从不踏足风月之地! 说起来……至今尚不曾经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