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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斋月楼外,树影绰绰,楼中灯火摇曳。 一缕玄墨如风飘渺掠过,连树影也未惊动半分。 那道玄墨转瞬间便落入斋月楼后挂满惨白灯笼与白幕的灵堂外。 “子、子澄……我怎么觉着有点冷?” “你别胡说!入夜了,当然凉些。”被称为子澄的人强撑着样子,咽了咽唾沫,试图说服一同守夜的同伴,“再说了,外墙有二十来个弟子守着呢。” “也……也是。” 两人一阵静默,唯有夏风扬起枝叶之声,窸窸窣窣,此刻听起来像极了有人在低声细语。 “怎么就轮到咱们来守内堂……”那人嘀嘀咕咕,忽然浑身一惊! 朦胧月色下,草丛抖动不止。 “快!去看看!”其中一人压低了声音,声音里带着一点儿不易察觉的颤抖。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后,那缕玄墨已无声飘入灵堂。 “是只黑猫,吓死我了!” “打死了扔出去,碍事的东西,看着就晦气!” 外间的交谈声逐渐停止,内堂里,一大一小的身影静立。 墨卿抬头打量了一下这灵堂。气派倒是气派,白惨惨的,不能比这更白了,满堂是白蜡烛,明晃晃如白昼。正中那口棺也算一口好棺了,黎山乌木所制,看来这斋月楼至少是不缺钱花的。 只是……门主才刚过世,夜里竟无人守夜? 扶苏无声上前,抬手在棺木上看似轻巧一敲,随后扬手一翻——棺盖无声移开,露出了躺在内里的人,斋月楼门主莫无枫。 扶苏垂眸看去,只见莫无枫印堂青紫,面部表情扭曲,死去之时应当是竭尽全力挣扎了。他思索了片刻,轻声道了一句:“莫门主,冒犯了。” 墨卿还未反应过来他何为“冒犯”,便见他瞬息间身上在莫无枫一划!再一眨眼,他已收起方才瞬息间取出的匕首。墨卿此刻无比痛恨自己的矮,她只能看见扶苏在做何事,却看不见棺木内的情景,只能看着高大的棺木发呆。 扶苏自顾自挑开莫无枫收敛的衣衫,只见他心口有一道狭窄深幽的刀伤,一击毙命。他看了片刻后,似乎才想起脚边还有个矮半截的墨卿,于是伸手将她抱起,露出清雅的淡笑:“七七,你当真不怕?” 墨卿回了他一个伪善的笑容。 她真是不懂扶苏,人死如灯灭,死后不过枯骨有何可怕?活人才更可怕。 她扭头看去,只一眼,便有些微怔。 这道刀伤……是窄刃弯刀所致无疑。而莫无枫印堂的青黑,八九不离十是奇毒“极乐”。 她无声叹了口气,无法抑制地想起了前世的最后一夜,和那道冷峻而坚韧的背影。 “教主,属下断后。” 这是他的最后一句话,毫不犹豫替她去赴死。 暗卫十七,江湖上皆道,那是墨卿身边咬人不叫最忠心的恶狗,一柄弯刀名为留客,一手奇毒名为极乐,手下不知留过多少枯骨。 “哥哥,你不是有答案了么,何必带我来一趟?”墨卿忽然笑了一声,不是纯善无辜的笑,亦不是惹人怜爱的笑,只是淡如清风般,无甚波动的笑。 扶苏看了她一眼,唇角略微一弯:“哦,与人同行,便不那么惊惧了。” 墨卿在心中嗤笑了一声。听听,多可笑,这人居然说他自个来会害怕。 “十七的刀、毒与灭口手法。”扶苏淡然将莫无枫衣衫拨了回去,再无声合上棺盖。轻飘飘从后窗翻了出去,轻风吹起了重重白幕,墨卿回眸看去,那灯火通明的灵堂,冷清诡异。 盛夏微凉的风徐徐拂过,月色更暗,重重的积云从天幕压了下来。 扶苏抱着墨卿闲庭信步般跃上了乐陵城中最高的观星塔,随后又悠悠飘落。他清冽略低的声音在风中响起:“七七,你觉得呢?” 墨卿纯良一笑,抱着扶苏的脖子道:“难道所用为同一支笔,字迹一致,写字之人也一致么?” 扶苏低低一笑,沉沉的笑声在墨卿耳边响起,在夜色中生出了几分别样的风情。他勾唇道:“七七真聪明。”略略一停,他继续道,“让莫无枫真的毙命的,是其太阳穴处的针伤,针孔细微难以察觉。” “方才细细看时,针伤的伤口颜色较心口刀伤颜色较深。刀伤是后来补上的,若没猜错,只是为了——”他蓦然一顿,身形如风往回一转! 袖里剑骤然挥出! 两道气流相撞,发出锵然相击声。扶苏单手抱着墨卿足尖一点,轻飘飘落在高处的屋脊上。月色朦胧洒下,他温然看着眼前是二十道身影,不做言语。 那二十多道身影较之普通杀手有所不同,步伐更为怪异,武功路数也显得奇特。墨卿看着他们,双眉慢慢拧起。 不过是刹那间,一抹雪亮像是要劈开天地混沌,似濛濛天雾中的一道极璀璨的亮色,瞬息逼近! 墨卿攀着扶苏的肩,眼底倒映着那一抹亮色,似一汪揉碎的星辉。这是她第一次见扶苏真正出手,那一剑的惊绝,令她心生赞叹。 不过眨眼间,两人便已脱身。扶苏一路西行,不时转身与后面紧紧咬着不放的杀手过两招。 墨卿仰头看去,看到扶苏面上的血色迅速褪了下去。他虽有意克制,墨卿依旧察觉到他气息有许些不稳。 一片荒芜的野田里,碧绿的草苗疯狂抽条,在朦胧月色下显得尤为亭亭,偶有一两声蛙鸣,惊扰了夜色。 扶苏抱着墨卿落在田埂上,唇边绽开了有些模糊的笑。那笑容落在尾随而来的杀手眼里,看得他们心神一震! “走!”其中一人喝道,语调极为古怪,参杂着些奇特的口音。 再看去,十来个沉默不语的暗卫手持长刀,悄无声息落在杀手面前,随后蓦然动身! 之后的事,便全在扶苏算计之中了。 他抱着墨卿,从容自若走远,在回去的路上,顺手在一位猎户家外建的马厩里牵走了一匹马,随后搁了一锭银子在地上。墨卿见怪不怪地和他骑上马,一路晃晃悠悠回到了倚雾楼。 路上,墨卿明知故问道:“哥哥,我们为什么不飞回来?” 扶苏静静看她一眼,随后温温和和一笑,回道:“因为你哥哥身子太弱,还是骑马比较稳妥。” 啧。墨卿在心中表示不屑,身子弱还能连杀五人,他身子真是太弱了。 “哦,对了。”扶苏将马交给小厮,牵着她上楼,似乎想起了点什么,“若没猜错,那刀伤与毒只是用来栽赃落月崖。” 墨卿推开观雾阁的门,睁着一双水雾蒙蒙的眼睛,笑嘻嘻问道:“是嫌落月崖名声不够坏吗?” 扶苏深深看了她一眼,顺手将门带上。 “若只是如此,何必大费周章去杀一门之主。”扶苏淡然落座,缓缓斟了一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