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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汤圆放甜酒里好吃吗?” 谢谨一看到顾斜眼睛都快瞅到自己碗里去了,实在受不了,“要不要我给……” 顾斜张嘴,“啊——” 顾斜推开自己的元宵碗,问,“汤圆放甜酒里好吃吗?” 看到他眼睛都快瞅到自己碗里去了,实在受不了,“要不要我给……” 顾斜张嘴,“啊——“” 把老店子里的甜酒全部喝光了,顾斜脑袋贴墙上打个嗝都是米谷味。 “回家了。” 顾斜懒,不动。 “喝完了,回家了。” 顾大爷伸手,“喝瘫了,拉我一把。” 谢谨一就走过去把他给拽起来了,门口停着他们的自行车,顾斜暼了一眼自行车,指了指自己,“我喝了酒。” 学着他无动于衷的样子,“甜酒不算酒。” “不行,我是好市民,不酒驾不醉驾。”顾斜根本没管他说什么,大大咧咧直接往后座一霸,“带我走吧,回家了。” 赖脸皮是顾斜的看家本事,他自知僵不过顾斜,只能认命地带着顾斜回家。 元宵节家家户户团圆饭,路上车辆很少,路灯一盏盏投下来。 顾斜懒,就喜欢找什么东西枕着自己,现在也不知道是真喝醉了还是怎么样,头往他后肩一靠。 “打瞌睡?”已经快九点了。 “没有,给靠靠,甜酒还是有点醉。” 默许之下,顾斜的脑袋变成钻子,在他后背钻啊钻钻啊钻,钻到肩胛骨钻不动了就贴着,他知道顾斜是自己弯了腰才靠他背上的,于是就说,“比我高好多。” “嗯。”顾斜声音闷闷的,“冷吗?” “有点,不过快到家了。”刚说完顾斜从后面伸手将他脖子圈住捂着。 “现在不冷了,骑慢点吧。” 【夏】 ——范成大 窗间梅熟落蒂,墙下笋成出林。 连雨不知春去,一晴方觉夏深 “窗外梅树上的梅子熟了,墙下的竹笋长成竹林,春雨连绵不觉,等初晴的时候方知道已经是深夏了……” 正是夏天,知了,夏蝉,谢谨一坐在正乘得了凉风的好位置上。 正在讲诗词鉴赏的语文老师一扫全班,苦口婆心,“心要静下来,同学们不能浮啊!这夏天啊……” 夏天热,摇书扇风的,在桌子下边偷偷开冰可乐的,最后一排风扇底下睡了好几个,讲小话的讲着讲着就瞌睡了。 手往讲桌上一拍,教室里最后的细碎声终于没了,明明已经安静下来,可谢谨一觉得窗外的知了夏蝉叫得越来越响,更燥。 语文老师还在说,“刚高考完,明年这个时候就轮到你们了,有人紧张到一抓笔一手汗,你们看看你们周考这卷子,这燥的呀,同学们你们得静下来,慢慢想,想好了再下笔,这高考可是人生大事啊,冷静,莫紧张莫慌。” 手心全是汗,放下笔后擦了汗,又拿起笔,笔尖即将要落在纸张上时又提了回来,如此反复。 皱眉,放松,却又了皱眉。 千回百转最后想到脑子里一篇空白,一咬牙一狠心,写了一个大实话:“紧张。” 纠结无比,干脆又在后面又添了一个大实话:“很紧张。” 正是耳乱心麻,心烦气躁之时,语文老师果断干脆,“遇到不会的题啊,想到伤脑还想不出来,这个时候就别管什么科学理智了,相信自己第一感觉!钟意哪个填哪个!直觉这种东西……” 犹如一阵强心剂。 落笔—— <写给顾斜的情书记录> 【秋】 车子被骗走的第一天,是高二,那天九月十四:六点五十到校。 第二天:七点到校。 第三天:七点一十到校。 第四天:迟到,就知道你好不了 【冬】 十月二十五:放晴,早上六点三十五,对着自行车大眼瞪小眼。 你果然是脸皮厚,“要不你骑吧。” “为什么。” 还敢拍拍我的肩膀,“我喷的时候觉得挺好看的,不过让我骑就……没事,你骑不丢脸,我家的崽我还不知道,白白净净的和我的水蜜桃色多配啊。” 十月二十六:和好,再次差使我骑自行车。 十月二十七:和好的第二天,下雨,不用骑粉红色的自行车 十月二十八:和好的第三天,今天又不用骑粉红色的自行车。 十月二十九:还要下多久呢…… 十月三十:没完没了的下雨,到底还停不停了。 【春】 三月一日,第一次剪头发 “懒得跑了,你帮我修吧。” 等我撩起一撮头发准备下剪刀,突然威胁地来一句,“要剪毁了,我就把你卖掉去买假发。” 剪完后问我好看吗? 我说好看! 四月一日:又剪了一次头发,一回生二回熟,被练出了一门手艺。 五月一日:修一下杂毛,感觉好像长高那么一点点。 六月一日:不能再长高了,不然摸不到头了。 【夏】 夏天,高考结束。 紧张。 很紧张 但是,哪怕紧张也是要喜欢的。 六月十日 谢谨一 信到此就末了,纸张泛黄,还有粘合后的疤痕,皱皱巴巴的也不好给他看。 于是谢谨一走到书桌前坐下,准备把纸张弄平整了再给他看。 夹在书里,边角都折起来了,本来就是一封粘合过的老纸,极其脆弱,手上的动作尽量小心翼翼。 把折起来的尾底展平,谢谨一愣了。 本来应该是空白的地方,却多了一行字,这行字并不是他写的,是后来另外一个人添上去的。 谢谨一都不知道顾斜是什么时候发现这封信的,他将这封信一字不落地看完,然后将深情写至末尾给了回答。 谢谨一看着他在边角上添的这句话怔了许久许久,握着信久久放不了手。 “喵。”小饺子叫了。 谢谨一低头看着地上小小的饺子,然后蹲下来,饺子凑过来乖顺地舔舔他的手心。 “喵。” 见它这么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