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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只是治标不治本。离婚或许是她唯一也是最正确的出路。 路正南起身,像以前一样,将话梅递过去。 这一次的话梅他特意换了味道。口味该更换,人心也该更换。 “马医生,今天谢谢你。”江蔓捏着手里的话梅,笑起来,“今天的话梅挺甜的。”她真不知道马医生怎么会买这种小零食,上次的话梅吃得太多次了,许是要腻了,都吃不出什么新味道了,这会儿换了个,新味道又回来了。 “托你的治疗,我现在觉得很轻松。马医生,谢谢你这么认真倾听我讲话。” 帘外的人看着帘子下面的那双脚,计量着大小。 很久没有犯烟瘾了,戒了半年,这打火机还是习惯性地放在身上,不放在身上就好像无法提醒自己是在戒烟。戒掉一样东西很难,重新上瘾却极其容易,出轨亦是同理。 “江小姐,如果你有任何烦恼都可以联系我,我的号码你留着吧?” “嗯——治疗时间之外联系你,不会还要收费吧?”江蔓笑着说。 帘外的人被江蔓的话逗笑了,手里的打火机放进怀兜里,低声道:“免费,当然,你要是想支付我酬劳的话,我也乐意接受。” 那边传来浅浅笑声。 门外的港生掐灭了烟,往回走了几步,趁真马医生的女助理没发现之前,他将烟蒂扔进铁质垃圾桶里,抬手对空气挥了几下,企图这样就能驱走空气中的烟味。港生稍稍开了门缝隙,听见里面的笑声,看见路正南嘴角噙着的笑意。 四点的时候,还在进行会议,或许是赶着时间,路正南处理事情越来越果断,丝毫不手软,该手软的地方他也不。路正南对时间观念的要求极其严格,一天二十四小时他都能过程四十八小时,高负荷工作,有时候得两三天才睡一个好觉,明明已经这么累了,却还要赶过来同这个梁太太玩游戏。 港生心情复杂。 这种周旋在男女之间的游戏,玩上瘾了,就是引火上身。港生真希望林慎回来。 周日的五点半到了,江蔓得回家了,路过超市,她忽地想起家里冰箱一些蔬菜已经不能吃了,她只得进去买新鲜的果蔬。 手机响了,她一边推着购物车一边接电话,是何美杉的来电。她推着购物车去结账,一边问那边的何美杉:“你哭什么?” 何美杉吸了吸鼻子,说:“我要和他分手了。” “谁?” “还能是谁?你不会以为是老赵吧?那就不叫分手,那叫决裂!那叫离婚!” 原来是小男友。江蔓笑了,“你舍得离婚?舍得老赵的小金窝?”她看了眼收银机屏幕上的数目,说:“你等下,我刷个二维码。” 扫码付款后,她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收拾东西拎起袋子。何美杉在那边说:“错!不是我舍不得,而是老赵舍不得我这样的美貌妻子。” 何美杉这样自夸,江蔓没忍住,笑起来。“你少臭美。” “男人啊,不管到什么年纪,都对漂亮的女人有兴趣,不光是眼睛有兴趣、心里更甚,男人的心大部分都连接着下半身,你说有意思没意思?家里的花儿看不见性感之处,外面的野花倒是性感到叫男人忍不住想要抱进怀里,干它一个炮再说。我再漂亮性感,对老赵来说,我就是个家里的花儿。红楼里怎么说来着?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到。” 江蔓听着何美杉的话,又笑了:“你居然记得红楼里面的对白?你不是最讨厌红楼么?” “老赵回来了,没事只能看看书,没想到一整本红楼梦我都给看完了。你知道老赵说什么吗?他说家里的保姆不如我这个保姆,哈!我是保姆,江蔓,我算是了解你当全职主妇的心情了。” 江蔓将东西放进车子里,看了眼腕表。“好了好了,我要开车了。还有,你可千万别了解我心情,了解透了,我会觉得自己在你面前毫无自信。” 何美杉在那边哈哈笑了几声后便挂了电话。 江蔓坐在车内,看着即将暗下去的天色,准备回家。何美杉比她快活,至少老赵比梁仲杰笨,笨蛋男人出轨的方式显眼地叫人发笑,聪明男人出轨的方式瞒得辛苦,苦得叫人气愤。 宁愿当笑剧看也不想当家庭伦理剧看。 江蔓回到家,看见梁仲杰的鞋子,沉了沉气息,换鞋,将鞋子全摆放整齐然后才进客厅。梁仲杰趴在沙发上,听到动静,就趴在沙发上叫她:“蔓蔓,过来给我捏下肩膀。” 江蔓进了厨房,放下手里的东西,听到梁仲杰的话,回头看向趴在沙发上的人,说:“你刚刚说什么?” “给我捏下肩膀。” “你说什么?” “给我捏——”梁仲杰睁开眼睛,爬起来看向厨房里的人,“江蔓,你故意的是不是?” “你才是故意的,没看见我刚回来吗?我拎着这么一袋东西,我胳膊不酸么?还要我给你捏肩膀。” 其实,女人很天真,天真到以为爱情是一切,甚至是生活中的一切,所以,生活里的一些小细节都可以忽略,就比如此刻,若是以前,不管自己多累,江蔓肯定会过去温柔地给他捏肩膀,因为那时候的江蔓全身心爱这个人,没有犹豫、没有矛盾、没有任何问题,连出轨这种致命问题都没有。 为什么男人总会以为一旦掌握了女人的身心就等于掌握了她的全部呢?男人连自己的身心都管不住,何况是受过伤害的女人的身心呢? 梁仲杰定定看着江蔓,视线落在流理台上袋子,神情缓和了几分,穿上鞋子朝江蔓走过来。他按住江蔓的肩膀,让她转过身背对着自己,他捏着她的肩膀,近乎是讨好的语气:“我给你捏,怎么样?” 江蔓用力抬了下肩膀,“你走开。” 梁仲杰抱住她,又开始无赖的像是狗皮膏药一样贴着她。 “我要做饭了,你松开。” “我出差三天,你都不想我么?” “想啊,当然想啊。”江蔓盯着水龙头看。想他出差无数天,最好永远别回家。出差?出的到底是不是差还不一定呢。 梁仲杰一听江蔓这样说,满眼是开心。他用力亲了下江蔓的脸颊。江蔓皱眉推开他,“你离我远一点!我要做饭!不然——你来做!” 梁仲杰立马就跑出厨房。 江蔓觉得脸颊火辣辣的,不是甜的火辣辣的,是脏的火辣辣的。趁梁仲杰看不见的时候,她开了水龙头,沾了点水擦了擦脸,火辣辣的感觉这才消散了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