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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沥金、堆金,在国内属绝无仅有……在颜料中掺入金粉,一层层涂,把金上上。重彩设色……请看菩萨的……” 讲解员一面讲,一面叫他们看壁画某处细节。阮思澄的眼神不好,拿着手电晃来晃去,拼到老命也没找到。 邵君理的声音低沉,在黑暗中尤其带磁,有无奈有宠溺:“大眼睛还真是没用……这儿。”一边说,另一边则无比自然地握上了阮思澄正挥着电筒的手,一拽,固定在了某个角度:“看到了么。” “哦哦哦哦……” 几次以后,邵君理也不撒手了。他手掌大,手指长,把阮思澄软软的手包在里面,两人共执一个电筒,邵君理带着姑娘,在黑暗中,看脸孔、看衣饰、看背景,看佛众、看菩萨、看十八罗汉、看飞天仙女,看山水花草。 阮思澄就觉得,两人打着一支手电,细细地看大幅壁画,感受千百年前人的信仰、憧憬、向往以及追寻,挺浪漫的。 讲解员也含笑看着。 两个人在带领之下一幅一幅地看过去。壁画全都栩栩如生,连小狐狸耳朵的毛都看得到。 阮思澄人比较好奇,又聪明,还开朗,一刻不停地问问题,千奇百怪,角度刁钻,从艺术到佛学,而讲解员居然可以回答出来80%以上。 在某一处,因为昨天没有回家,还穿着高跟鞋子,阮思澄没注意脚下,一拌,被邵君理给搂住了。 中间来到最有名的水月观音的壁画前。画像高4.5米,宽4.5米,用金量非常可观,壁画之最。 水月观音低眉垂首慈悲六道,身上有着一件披纱,似有若无,若隐若现,异常虚幻,坐的位置似水非水似花非花,十分符合水月观音“水中倒影”的核心。 讲解员道:“这是一副完美之作。这件披纱,大家近看,是由非常细密的线勾成的网,可是几乎看不出来。披纱上面,还有堆金而画成的六棱花瓣,闪着金光。材料之昂贵,技法之高超,绝无仅有……” 一分钟后:“旁边童子个个都是穿金戴银,繁复华丽,也是仅此一家别无分号。再看坐骑、鸟兽……” 阮思澄定定看着,说:“好美哦……” 虚幻的观音菩萨,似在叫人珍惜眼前。 转到最后一面墙时,趁讲解员背对他们,阮思澄把电筒一转,从下方照自己的脸,同时做了一个鬼脸,眼瞳吊着,舌头伸出:“君理……君理……” 吓唬对方! 邵君理一笑,忽然伸手,盖住了正向照着的手电筒,把光捂的严严实实。在漆黑中,阮思澄没反应过来,额头上被亲了一下。 她忙捂住自己额头:“干啥子呀……” “不知道。” “佛众菩萨能看到的……” “那又如何。” “…………” “年轻男女互相喜欢,没有什么可隐藏的。”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在全黑的环境之下,在壁画的环绕当中,这轻轻一吻,有点儿隐秘,又有点儿庄严。 出来又在寺内转转,看了大殿、藻井、铜钟、孔桥……觉得十分幽静雅致,创业圈的喧嚣、浮躁,还有总是挥之不去的“钱味儿”,忽然距离他们很远。 雨已停了。雨后天空一碧如洗,鱼鳞似的灰白早已消退殆尽,太阳重新挂上天空,温暖却不炙热。一道彩虹横亘山间,在柔和的阳光当中飘忽变幻,那些颜色如此纯粹,仿佛是宇宙中最原始的本质。 ………… 下午到处逛了逛,到家大概七点半钟。营养师已经来过,把饭菜都留在桌上。 两人吃过,阮思澄在手机里面挑挑拣拣,最后选出首次约会在自然博物馆大恐龙前的那张合影,给自己爸妈发了过去,问:【好不好看?窝现在有男朋友辣!】 阮思澄妈立即音频,并给出了一连串的问句攻击:“身高不错,长得挺好。是哪里人?在哪工作?做什么的?父母又是做什么的?” 阮思澄也一一回答:“本地人。在扬清工作,也是码工,对……也搞ai。在扬清工作……本科博士都在美国,哎哟不是野鸡大学,是名校。父母都有正式工作啦……哦,他姓邵,叫他‘小邵’就可以辣!叫‘扬清男’也可以的!”冷不丁说是大老板,怕把爸妈给吓翻了。 她曾提过她投资人,如何投资如何增资,如何聪明如何厉害,不过,此刻爸妈明显没往那个人的方向去想。 看得出来,父母觉得十分满意。而且,因为女儿眼看30岁,终于找到了男朋友,表面看着还挺不错,特高兴。 最后,冷不防地,阮思澄的领导爸爸突然来了一句狠的:“叫邵什么?前几天你姑父遇到中学同学,人儿子也在扬清集团。可以把名字、照片发给人家,问问,看他本人认不认识,还有周围同事认不认识,打听打听这男友的人品、能力都怎么样。咱们没空跟他耗着,知根知底才能长远。” 阮思澄差点跪下,说:“别!别!您千万别拿到扬清去打听!” 阮爸:“为什么?” 阮思澄正色道:“扬清集团可大了,好几万人,哪能随便打听出来,功夫肯定要白费的,姑父还要欠着人情。姑父同学的儿子也可能瞎说。而且,万一小邵知道咱家托人打听他的事情,多不好呀,不信他似的。” 邵爸:“也对……” 感觉爸爸终于放弃,阮思澄长舒了口气,又不放心地嘱咐道:“总之,以后遇到扬清的人,您和我妈也别打听。” “好吧……” 邵君理用手指遮唇,把笑声给咽在喉里。 等到轮到邵君理时,他只发了一句话去:【妈,跟您说声儿,我有一个喜欢的人,改天有空带回家里。】 完全不容对方反对! 而他那个又塞飞机又塞豪车的老妈呢,明显天天宠着儿子,恨不得给捧在,说:【好,你喜欢妈就喜欢。】 阮思澄:“…………” 豪门居然这么好嫁??? 太easy了吧…… “回神,”邵君理问,“在想什么?” 阮思澄老老实实:“豪门居然这么好嫁?没有任何条条框框?或者变态规定?” “有。”邵君理抬头,幽幽地说了一句,“每天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