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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是想跟你玩。 但他说:“我是来做你私家教练。” 陆拾没说话,略略偏了下头,困惑地望着他。 他还是穿着那件长衫,站在清晨的阳光里,像从书中走出来的人。 顾锦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对陆拾的长衫那么痴迷,他记得那个荒诞的梦里,那木门背后的人,好似着的也是这件长衫。 那种故做仿古的款式,并非谁穿都好看。很多人美滋滋地穿在身上,却活脱脱就像个穷乡僻壤里出来的赤脚村夫。 顾锦年觉得,他自己穿就不会好看。张远穿他也接受不了。 但是,陆拾穿着就是特别好看,好看到让他看了一眼心里就乱。 不光乱,他还产生了想要吻他的欲/望。 他那晚是想要吻他的吧。 他现在也想要吻他。 但他什么也不敢做,陆拾不是一个他想碰就能碰的人。他也不会投怀送抱,他干不出来,他愿意在你身边,就已经是他表达好感的方式了。 顾锦年也一样,他们其实就是一样的人。 只是顾锦年觉得,陆拾根本不想在他身边。 他不愿看着他,他站在这里都会让他碍眼。 顾锦年真的前所未有的无力,但是他还是强忍着破门而出的冲动,认真地对着陆拾自说自话。 “周六日人多,城里堵,我觉得你这技术也别进城了。咱们先往郊外开,各种道路都跑跑。然后找个山好水好的地方,去农家乐里乐一乐。” 陆拾心想,乐什么乐,你觉得咱仨能乐个啥。 顾锦年看着他默不作声,他的表情虽然平静,但心里其实已经决堤。 陆拾,求求你给我一点回应,我快要演不下去了。 他觉得自好贱啊,好像从来都没有这么贱过。 可是人就会如此犯贱。 骨头都是越贱越硬,人却总是越爱越轻。 陆拾,你对我那点儿喜欢,是不是早都轻飘飘的一吹就散了。 顾锦年觉得再多一秒,他可能就要撑不住了。 然后,他会冲出陆拾的房间,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去。 他的自尊心不允许他这样对着一个人摇尾乞怜,而且这个人眼睛里心里,好像都没有他的存在。 他就是陆拾曾经试卷上做错的一道判断题,他选了对,后来又改了个叉。 他记住,他只是一时大意,不会再做错了。 顾锦年甚至在想,他不要再联系陆拾了,他也不能再联系他了。 他们这样下去,太没意思了。 可就在这时,对面的人静静将目光转向桌上的打包盒,淡淡道了一句:“面要坨了。” 顾锦年顿时觉得自己像是吃了续命金丹,立刻起死回生了。 原来当你特别在意一个人的时候,真的会这样。 你真的会卑微到尘埃里去,会因为他的一句话生,一句话死。 “盛出来吃吧,打包盒都有毒。”陆拾说着走进他的厨房,从橱柜中拿出两只碗来,将馄饨面盛了进去。 顾锦年盯着那两只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他真的因为他的话,特地备了一只碗。 “香油要吗?” “嗯。” ———————————————————————— 第16章 张远坐在顾锦年车的后排心想,老子从西北边陲小城飞到繁华帝都,为什么要被这两个傻屌带到深山老林? 他看着窗外越来越荒凉的山色,感觉这地方好像还不如他们那旮旯。 他正想着,又被陆拾忽如其来的一脚油门惊的险些跳车。 “进弯记得要减速,出弯时可以加速。”坐在副驾驶的顾锦年语气平稳,他明显比张远要习惯陆拾的车技。 “嗯……” “你太紧张了。这是自动挡的车,方向盘会自动回正,你不用抱的那么死。” “我……” 顾锦年回头看陆拾,见他脸色有点苍白。 “不舒服?” “他恐高。”张远觉得顾锦年真的不怕死,这种盘山公路他也敢带陆拾来。 陆拾这毛病不是一般的严重,跟他熟悉的人都知道。 就算是特别平坦宽敞的山路,他也总是会贴着山壁走。就算悬崖上有护栏,他也不太敢往崖边去。 还有那些高空的娱乐设施,什么摩天轮过山车,他这辈子也基本告别了。 张远这一提醒,顾锦年这才忽然想起,十年前陆拾就告诉过自己。 他去B中复读的第一个夜里,给他发过一条消息。 和他们一起就读的W中不同,B中是寄宿制的,宿舍是那种上床下桌。 陆拾在搬进去的第一个晚上,就在宿舍的床上问了顾锦年一个特别傻的问题。 他说:“明天早上我下床的时候,是正对扶梯爬下去,还是背对扶梯爬下去。” 顾锦年当时觉得这算个什么问题,陆拾这就是没话找话。 陆拾当时又补了一句,他说他有点恐高。 顾锦年不信,依然觉的陆拾就是没事在撩他。 他现在才反应过来,陆拾以前没爬过那样的上铺,他是真的害怕。 他在认真跟他求助。 他那时觉得不屑的一句话,让他现在觉得犹如芒刺在背。 他曾经觉得愚蠢的问题,又让他觉得亲切可爱。 但是现在的陆拾,已经不会告诉他,他觉得害怕了。 他侧眼望向陆拾,见他仍战战兢兢死死抱着方向盘的样子,脸色苍白的像纸,这让他有点于心不忍。 “别怕,我在呢。”他在旁边,轻声呢喃了一句。 “你在有啥用?方向盘在他手里,咱俩的小命也在他手里。”张远在后座怨声道。 顾锦年想说,你不服,你下车啊! 但他还是保证了基本礼貌,轻声道了一句:“你别吓他。” 陆拾觉得,顾锦年还是有着让他喜欢的优点。 不管陆拾开的多差,他都不会在旁边像个驾校教练一样,扯着嗓子气急败坏地喊叫。 陆拾以前也跟同事一起练过车,被同事吼的体无完肤,后来他见到那个同事都绕得远远的。 可是顾锦年不会。 他一直温柔,又富有耐心。 陆拾自己也不是好好先生,他虽然闷,但是也不是善茬。他十三岁时发起狠来,连全校出名暴躁的女老师都怕。 他不气急败坏,也很少吵脸红脖粗。他就是那种有理有据、文绉绉的鄙夷,但往往就是他那么一句轻飘飘的大实话,就能让人觉得自己low到地底下。 他喜欢跟温柔的人打交道,他不想自己被人赶鸭子上架,更不愿意被人那样无端粗鲁对待。 陆拾知道顾锦年也不是个温柔的人,至少不一直都是。 但顾锦年对待他的时候,总是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