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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托过来,不忘一手虚虚地护在她屁股下方,万一出了事还能挽救一把。 其实阳台与阳台之间的距离真的很近,但由于恐高buff加持,相果心律一直没办法平息下来,直到那双温暖的手碰到自己小臂时,她注意力完全被转移了。 待她坐到这边围墙上,平稳呼吸时,蒋樾樘随手按了几下旁边的按钮,窗户慢慢打下来,关闭了,然后捡起地上的书包放在摇摇椅上。 相果小声道:“打扰了。” 蒋樾樘:“没关系,坐吧,喝点什么?” 相果轻微摇摇头,“谢谢,不过不用了。” 蒋樾樘似乎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也没强求,让她在这儿稍等片刻,他进屋打开阳台的顶灯,遮光帘堪堪拉上,落地窗门只留下一道缝儿,最后从冰箱里给两人都拿一盒酸奶,开始讲题。 蒋樾樘本来以为他的初高中知识早已还给老师,平时能给人一副文化人模样全靠他的智商在撑着,但这会儿听相果说她如何搞不懂这道题,他才渐渐找回那时的感觉,思路逐渐清晰。 第一道题他慢条斯理讲了三四分钟左右,看相果逐渐豁然开朗的表情,蒋樾樘让她先把这道题答案写下来,他看看她是否真的明白。 相果嗯了声,埋头忘我解题,连蒋樾樘什么时候起身都没注意,只是在他回来的时候被斜斜打在作业本上会动的影子吓一跳,乍然抬头看他。 一惊一乍的。 蒋樾樘把手里的药膏放桌上,“涂一下,这个很有用。” 他指了指嘴角。 相果停下笔,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那支药膏,眼睛大大的,特灵动,转几个圈再眨眨眼下来,蒋樾樘已经知道她想表达出什么,又欲言又止。 原来这世上真有会说话的眼睛。 他说:“没关系,我没机会用到,一直放着实在是浪费。” 的确,那支药膏明摆着是崭新未开封的。 好吧。 相果澄亮的眼看他,一向抿着的唇角勉强咧开来,“谢谢你。” 蒋樾樘移开眼,嗯了声,“继续,要六点了,你还睡不睡觉了?”本来大半夜起来写作业就不是很理解。 相果惊呼一声,“六点了?” 蒋樾樘似乎再度读懂她的表情,“嗯。” “唔……”完蛋了。 她低低呢喃著,开始收拾东西,捡起笔和试卷往书包里扔。 尽管表面平静,但她仓促的动作完全败露了她。 蒋樾樘靠在一边,不慌不忙的看着:“今天也要上课?” 他记得他那会儿是有双休的。 “上半天。”相果懊恼道。 “这个也带上吧。” 趁相果没来得及拒绝,他把那支药膏从旁边塞进去,特地使了点力扔到最里头然后,起身给她开门。 相果也不愿在这种事上浪费时间,如果她上学迟到,班级是要记分的。 她不愿意给一直维护她的老班添麻烦。 屋里,陈褚卫还在睡着。 相果没想到屋里居然还有人,以及一只发光的眼睛。 那是一只外形小巧,可爱又高傲的小猫咪,不是她在楼下附近常见到的那种流浪猫品种。 想必那天把这位邻居先生锁在门外的就是这只小猫咪。 真可爱。 她想。 出了门,相果不打算回家了。相华栋昨夜里喝醉了回家,不知道遇上了什么事,与黄妍又是长达十几分钟的争吵,这次没有打起来,她脸上新添的损伤是昨晚黄妍造成的,也只有这一处是新添的。 总之这两人在家,吵醒谁,对她都没好处,这俩人骨子里都有暴力基因。 幸好她起床就摸黑穿上了校服,而冬季校服在书包里。 蒋樾樘打算和她一起下楼,陈褚卫不知要睡到猴年马月,他不便在家里下厨做早餐,只能在外面下馆子。 临出门前,他捎上一旁的棒球帽戴上,捕捉到相果神奇的眼神。 “怎么了?”蒋樾樘锁上门。 相果干咳一声,“抱歉,虽然这样很不礼貌,但是您叫什么来着?”那天晚上,他说名字时,其实她只听到了个大概,后来就忘了,更别说那三个字是由什么组成的。 蒋樾樘表示理解,“我姓蒋,上下结构,下面一个将。” 哦,蒋。 相果走在前头,摸着右边扶梯蹦跳着下楼,“第二个字呢?” “木字旁的越,比较常见的组词是榛樾。” “哦,我知道。”她回头看了他一眼,被他抬了抬下巴表示看路,又转了回去,她继续道:“就是出自唐,宋之问里头的那句‘浩歌步榛樾,栖鸟随我还’,对吗?” 蒋樾樘嗯了声。 相果松了口气,“如果你两个星期前跟我说这个组词,我还不一定能知道,那第三个字呢?” 蒋樾樘:“tang,木字旁,你猜猜?” 相果绞尽脑汁想了想。 木字旁的tang字不多,但让她立马联想到有些艰难。 不过相果还是想到了。 “左右部首,右边是个堂字吗?堂皇的堂。” 得到身后人的应声。 她把这三个字连起来,在脑海里拼凑在一起。 蒋樾樘。 真好看。 ——她是说这三字组在一起的时候。 当然,人也长得十分好看。 走到小区门口时,她要往对面公交站走,而蒋樾樘则要右转去附近的早餐店。 相果走在前头,这会儿倒不急不躁了,像是有什么想说的,立住脚跟,转过头看他。 天光下,她背着书包,脸和嘴角都有红紫的淤伤和擦伤,手臂上遍布着不少衣架子打出来的伤痕。 蒋樾樘看了几秒钟,强迫自己移开视线。 两人距离一米左右,但相果还是要高高的仰起脸才能对上男人的视线。 “蒋先生。”两人关系还没有熟到直呼其名,叫叔叔也欠妥,相果斟酌了几秒,用了常见的称呼,“其实我刚才想说的是你戴上帽子的样子好年轻,像大学生一样。” “为什么?”这就是她刚才觉得神奇的原因? “因为大学生还是稚嫩的,他们太阳穴的棱角没有你的明显,更没有你的让人感到沉着,你的棱角一看就是大人才会有的。” 相果拿出冬季校服搭在受伤最严重的那只手上。 “不过我还是喜欢你不戴帽子的时候,年轻不是什么好事。”临走前,她这么说。 第9章 9 相果在公交站等到车,和往常一样轻车熟路走到置放大件行李的空地方,戴上连接MP3的耳机。不过和以往不一样的是,她从书包里翻出了那支药膏,若有所思辨别着管身的英文。 她摸了摸脸颊,其他地方都不滑,但很嫩,唯独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