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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大雨有没有伞都一样。” 陈褚卫拉着行李箱进来,拿过毛巾往头发使劲揉了揉,眼睛一直没离开过小可,“对了,你刚怎么回事?警察都上门了还。” 蒋樾樘一边跟他说方才发生的事情,一边从厨房端出方才做的熟自制,放到墙边让小可去进食。 他之所以会做这些全都是因为阿公。 阿公生前有一只非常可爱得意的缅甸猫咪,那只猫是在他上小学的时候到这个家的,为了它,他跟阿公其一把阳台改装成了‘玻璃罩’的阳光室,养一些盆栽多肉和发芽的小草供猫摄入它所需要的营养。 后来猫寿命到了,先阿公一步去世,只诞下了几只年龄与母猫差不多大的后代。 猫生猫。 在适当的年龄绝育,最后竟一只都没有留下,全送给附近的爱猫人士了,最后阿公也去了,而他则去领养了一只长毛金渐橙。 小狮子一样的猫。 陈褚卫听完,抱起猫来吸,“那小姑娘挺可怜的,啧,这爸妈做成这样也是绝了。” “是吧。”蒋樾樘再度瘫倒在沙发,拿过抱枕抱着,“你来过的,基本没做太大整修,卫生间在那儿,吹风机牙刷牙膏毛巾都在抽屉里,杯子饮用水啤酒都在厨房,自便吧,我歇一会儿。” 陈褚卫也不跟他客气,看了会儿小可进食,便打开行李箱翻出换洗的衣服,进卫生间洗了一个热水澡。 陈褚卫出来后也没闲着,穿着宽松的背心和大裤衩,打开了墙边的留声机,轻车熟路找到了逗猫棒,开始带着猫在家里跑酷。 蒋樾樘阖着眼歇息,脑子里光怪陆离的想事情。 雨夜,大雨滂沱,黄迹斑斑灯光下,满屋的旧物,印花布艺,昂贵的装潢与油画,以及留声机里传出的咿咿呀呀的靡靡之音,一瞬将他带到了小时。 彼时天气还没那么热,他们家也没装上外空调机,只记得初来乍到是夏天的尾巴,火云如烧,庞大树冠将周围的地面覆盖一层树阴,间中投下斑驳点点的郁郁的树影。左侧梧桐树影缩在灌木丛上,裹着灰尘的枝叶蔫蔫地打着卷儿,零零散散散落一地,空气中,枯败的蝉叫嚣个不停。 后来的二十年,时代光速发展,天气更冷,也更热了起来,随着年纪长大,愈来愈受不住天气的煎熬。 千禧年,阿公让人在家里装了地暖和空调机。 家里也有了第一台电脑,方便他上网查取资料,由于读的是双语学校,于是家里又多了收音机和MP3。 那时候MP3还不叫MP3,叫什么,时间太久远,他一时记不起来。 这一下,直让蒋樾樘从时空错乱的画面中抽离出来。 他坐起身抹了一把脸,心想人真是孤独又健忘的动物。 “怎么了?” 陈褚卫看他蓦然坐起来,停下了逗猫的动作。 “没什么。”蒋樾樘进了厨房,拿出几瓶啤酒,起子开盖,走出客厅,道:“说吧,今天来干嘛?” 陈褚卫晃了晃逗猫棒,看着飞速转圈的猫,啧了一声,苦笑道:“你说人这一辈子就不能不结婚么?” 人到三十第一道坎——催婚。 蒋樾樘挑眉,果然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他这种孤身寡人体会不来。 “能啊。”蒋樾樘坐下沙发一角,对瓶吹了一口,说:“人是个体,首先要满足自己才能满足家人,甚至更以外的人。” “赞同,虽然命是爸妈给的,可人从来就不是谁的附属品。”陈褚卫叹息,“但我爸妈不这么想,他们只是觉得你都这个年纪了,还不结婚生孩子,到时老了人看不上你,你是要孤独的。” 闻言,蒋樾樘愣了一下。 陈褚卫没听到附和,视线从一直转转转的小身体滑向蒋樾樘。 后者蓦然笑了一下。 瓶子在空中晃了晃,暗沉的酒液荡漾着,蒋樾樘说:“没孩子的人可能都体会不了父母的心情吧,他们是在有了你之后,觉得生活中有了你也不错,因为你,这头家更加热闹了起来。” “然后你长大了,出去工作了,他们觉得你该有新的,属于自己的生活,所以只是让你常回家看看。但我们做人子女的,从来没有想过他们拥有过这种热闹后,再去割舍,是不是会很难过,很孤独。” “所以他们希望子女尽快有后代,最好儿孙满堂,阖家欢乐。” “你不同意,因为你觉得人是个体,孩子生出来不是用来取悦长辈的。” “但我想说什么?我想说……褚卫,不要和叔叔阿姨吵架,珍惜眼前人,虽然他们总是不顾你的想法,催你成家,但你知道他们更希望的是你能遇到你想要的,适合你的那个人。” “他们只是觉得你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你都没婚过,没去尝试过,你就当一个不婚主义者,他们理解不了你这前卫的思想。他们试过了,觉得这样很幸福,他们只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幸福。” “你有你9102的道理,他们也有他过来人的阅历和经历。” “你能说谁是错的吗?不能吧,你都没经历过。只能说人各有异,道理也是一样的,因人而异。” “人这一辈子很快就过去了,我去年还觉得自己很年轻,很有干劲,可以拼到六十,但今年阿公一走,我就觉得我也快了。直到刚才,我还想到我三四岁搬进这房子的时候,那画面真实到就像昨天才发生的,但是一眨眼,我已经三十了,看着我长大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我跟他的主治医生聊过,医生说他其实很希望看到我结婚生子,老人都是这样的,他们在闭眼前,看到你有伴,不是孤独一人,他们就放心离开了。但他从来没跟我提过这件事。” “他不想提吗?不是,他只是怕他一说,我就立刻找个人结婚。他知道我做得出这种事,因为我很爱他,你知道吧,我只有他一个亲人,我当然特别希望他能开开心心没有遗憾的离开。但他担心我随便找个人,最后不幸福。” 蒋樾樘很少在平时说那么长一段话,只有在兄弟上门要求彻夜谈心,饮过酒后才难得感性。 他们已经过了年少时追逐梦想的热血,再没了那种说走就走,上网订票的激情。 男人过了二十五,更多谈的都是生活中遇到的挫折,还有父母的催婚。 陈褚卫其实不怎么拿这些家事出来说,因为他母亲是个面子为大的人,他尊重他的母亲,从不在他人面前抱怨她如何如何。 这还是他头一次在人面前谈论母亲。之所以选择蒋樾樘来谈心,是因为蒋樾樘在他们这群人里情商最高的。 他酒后说的话不一定是有道理的,但一定是他们都爱听的。 先把人哄过了这个伤心夜,第二天酒醒后再说一句昨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