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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以后才会做的事情,我没有那个将来, 就算会悔恨, 我也是不知道的。” 肃景墨说完这话蹲下身凝视着覃程, 久久没再说话。 “我一直不知道,你究竟在想些什么?”曲志文环视了脚下全然倒塌的琼山,“分明你先前是准备.....” “准备牺牲覃程。”肃景墨接过曲志文的话说到,“我确实是这般想过。” “那、” “你可知, 当我问他,‘你愿是不愿’, 他当时说了甚?” 肃景墨拂袖站起,望着远处泛起微微光亮的天地一线,“他说他愿, 而后,我又复问他‘你悔是不悔’,他说他不悔。” “......他对你爱到了心底。” 肃景墨闻言,微微笑了起来, “恐怕不止心底,他将我刻入了魂魄, 这世间,还真是秒,我原以为我对大绪灭亡的执念太深, 却不知这世上有一人对我肃景墨执念更深。” “我于那墓中守了千年,那人竟也找了千年......若说大绪不该存在,我这般做法是逆天而为,他这样苦苦找寻又何尝不是逆天而行?” “不过是一千年六百年一面之缘,不过是一句口不对心的‘不知贵人该如何称呼,到时定会登门答谢,’,这人竟也挂心千年。 说到这里,肃景墨想起很久很久以前,有些模糊的画面,摇头轻笑出声,“不知该说痴,还是傻。” “你们曾经见过?”曲志文诧异地抬起头,望着前方模糊的身影。 “见过。” “那......覃程知道吗?”覃程前世如何,他着实没有去查过,但是听肃景墨的话,覃程难不成这么多年,每一世都...... “他或许知道一些,也或许不知道。”肃景墨这话没有说假,上次覃程向他说起那一世他二人唯一的对话时,他就知道覃程应当是那河边之人的转世,但覃程似乎也只知道这一句话而已,对于旁的,比如说,他那一世作为祭品血祭大墓的事情,根本不知道。 覃程对肃景墨的感情如何,曲志文是看在眼底的,这感情动人,却也盲目。可就算覃程的感情再深,他都不会觉得肃景墨会为了他,放弃这一千六百年的坚守。这份感情,注定只有付出而得不到回报。 曲志文说不清自己这般肯定是源自哪儿,但似乎从骨血里,从魂魄深处,都在叫嚣一个事实,肃景墨这人不会因任何人动摇,只会为了目标不折手段。 “不过,就算是这样,我也想不到你竟会放弃这个大墓,” “我倒是猜到你会为了救姜平而放弃梼杌骨的。” “我可与你不一样!我没有你那般执念、” “没我那般执念?哈哈哈哈,”曲志文的话,似乎很是好笑,让肃景墨忍俊不禁,弯弯的桃花眼全是戏谑,“这是朕听过最是让人发笑的事儿了?” 林左为何会得到肃景砚的躯壳?林左没说,他肃景墨还能猜不到?虚云如何厉害也不过一介凡人,与仙斗怎会没事?他死前便知道虚云时日不多,林左在虚云死前被虚云毁了仙体,仅剩神魂。 覃程说宁卿是于战场尸骨无存,神魂俱毁,肃景砚能留下宁卿是那一丝魂魄,怎可能是易事?没了虚云,那世间,他只能求林左了。 神仙,是不能随意夺舍他人躯壳的......若不是肃景砚同意...... 曲志文不知肃景墨想什么,只以为他是嘲笑自己不自知,对姜平那样执着,还说他执念深。曲志文有些羞恼道:“我自然是与你不一样的,试想一个能将自己魂魄拘于此处千年,更不怕魂飞魄散的人,又怎么可能会有心。” 这话,肃景砚曾经对他肃景墨说过,听罢,肃景墨微微挑眉,“从你口中听到这句话,还真是让人怀念。” “什么意思?” 歪着头与跟前蹙眉的曲志文对视着,像是要透过这副皮相,看见曲志文的魂魄一般。 过了好久,才挪开那审视的目光,淡淡地说到,“争了一世,却发现谁都不是最后的胜者.....到头来我两都是失败者。” “什么?” “没甚,慢慢琢磨吧,好歹你还有今生。” 在曲志文听来,肃景墨这话说得乱七八糟,更是摸不透他想表达的意思,只好沉默着不再回话。 远方的天空,光晕渐渐强了些,模模糊糊能看清周边是事物,对旁人来说只怕没甚么稀奇的,荒郊野岭,能有甚么好看。但是这在旁人眼中平凡无奇的景,落在肃景墨眼底却不一样了..... 这番景色,这广阔的天地,他当有一千六百多年没见过了..... 思及覃程那日所说的银杏红枫,肃景墨微微捏紧了拳头,开口道: “曲志文,你可还记得,刚才你抱着宁卿是离开大墓时,我与你说,想与你做个交易?” “他是姜平,不是宁卿是!”他能救出姜平还是当时肃景墨搭了把援手,只是,大墓倒塌时,为了不让唐家明挡道,他把涅槃环扔了出去......就不知道唐家明现在是死是活......他是看见一块巨石冲着唐家明掉落的...... “是谁都无所谓,”肃景墨低声道:“若你答应,我便帮你将姜平的魂魄融合,也能助你抹去宁卿是上一世的记忆。” “......你现在能办到?” “自然。” “那且说说,想要我做什么。”曲志文不答,只说到。 “我曾经把一两梼杌骨融进覃程体内,本只是想着,他死后以身体的梼杌骨会引他到这墓中,守着这大墓......只是,不知不觉竟给他多融了些。融了六两二钱。” “......”这哪会是不知不觉?骗骗别人可以,骗他曲志文就算了。覃程是1988年三月初八子时生的人,骨重正是六两二钱,称骨歌说:‘此命生来福不穷,读书必定显亲荣,紫夜金带为卿相,富贵荣华皆可用。’,也就是说,覃程本来就是个有作为的人,国之栋梁......不过,要是肃景墨再融了六两...... “六两二钱......这可是让他成仙的标准啊。” “成仙有甚好的?”肃景墨嗤笑道:“覃程本就是这世间的栋梁,何必去做那劳什子神仙?” “......那你这么做,只会让他短命。” “所以,我才自己给他融入骨血,而非借用你那神器。” “......确实,你这般做法,是不是引动梼杌骨的,”所以他当时才会以为肃景墨这是想要杀了覃程。 肃景墨笑了笑,“既然决定救他,自然得想周全了。你可知,覃程体内并不止梼杌骨一物?” 曲志文点头道:“我第一次见到他时,他体内并没有梼杌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