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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骨灰样本。 在以前,这项工艺还不算成熟的时候,骨灰钻石多是橙黄色或者淡黄色的,这是因为从骨灰中提取的碳不够纯粹,混杂了一些氮元素的缘故。 后来随着该项技术的不断升级,出现了多彩钻石和纯白色钻石,而且制作钻石所需的骨灰量越来越少,做出来的成品的纯度和透明度也越来越高。 不过由于殡葬风俗的问题,这种骨灰钻石在国内的接受程度非常非常之低,柳弈搜了一下,暂时没有找到国内有哪个厂家开展这一项业务的。 反倒是国外有不少公司能接跨国单子,有的还是和著名的珠宝品牌合作,让客人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意,订制包括戒指、项链、手镯、耳环等一切你能想象的装饰品款式。 这次柳弈找到的,就是这样一家珠宝公司。 它可以提供从首饰式样订制,到骨灰钻石制作的全套流水线服务,当然,价格也昂贵到了令人咂舌的地步。 柳弈估摸着,就白洮手上戴的那枚骨灰做成的戒指的花销,完全足够嬴川买上三五颗同样尺寸的真钻石了。 “嘶!” 听完解释之后,林郁清倒抽了一口凉气,打了个哆嗦。 “把死人的骨灰做成钻石,日日夜夜戴在手上,难道不会觉得渗得慌吗?” 在丧葬观念上,小林警官还是维持着比较传统的华国人观念,觉得人死了以后,就应该让他们好好安息。 像这样把死者的遗物每天佩在身上,他总觉得哪里都很奇怪。 “现在的问题,是白女士那颗钻石的骨灰,是属于谁的?” 柳弈朝电脑上的照片努了努嘴,“还有一点……” 他顿了顿,又低声说道:“白洮她……知道自己戴着的戒指,是什么来头吗?” 第二天,嬴川的妻子白洮,在自己的工作邮箱里,看到了一封新邮件。 她看了看发信地址,发现邮件来自于一个国外邮箱,标题叫,看上去就跟什么不靠谱的杂牌美容护肤品的小广告似的。 白洮原本是打算直接删掉邮件的,但就好似鬼使神差一般,她鼠标一敲,点开了邮件…… …… 几分钟之后,白洮的脸色开始发白,然后由白转青。 最后,她捂住自己的嘴巴,“腾”一下从椅子上跳了起来,随手套了件外套,抓起包包,就匆匆地出了门。 &&& &&& &&& 11月12日,星期一。 这一天,柳弈早上在外面开了个会,下午回到法研所的时候,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看到等了他足足四个小时的白洮。 白女士依然化着得体的淡妆,穿着一套上白下黑的西装套裙,很有女强人的范儿。 只是和上次见面相比,她的脸色是底妆也遮不住的苍白,唇线紧紧抿起,眉心微颦,一看就知道她现在的心情一定很不好。 一看到柳弈回来,白洮立刻从沙发上站起身,开门见山地说道:“柳法医,我有事想请你帮忙。” 柳弈回给白洮一个微笑,示意她不要着急,慢慢地说。 简单地寒暄过后,他招呼白女士坐下,又给她续了一杯热茶,“有什么事?你请说吧。” “这两样东西,我想请你找人帮我鉴定一下。” 白洮从自己的包包里拿出两只小塑料密封袋,跟柳弈他们平常在工作时取材用的物证袋很像。 柳弈看到,其中一只袋子里装着白洮自己的那枚婚戒,而另一只袋子里,则是一小搓细细的粉末。 他心中暗道了一声“果然如此”,不过在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地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第204章 11.the skeleton key-17 “行了, 柳法医,咱们明人不说暗话。” 白洮看了一眼桌面上的戒指, 脸色已经白得跟纸有一拼了, 她抬头看向柳弈,说道:“那封邮件,是你寄给我的, 对不对?” 她盯着柳弈的眼神很是生气,而且显得十分烦躁。 “你就是想让我发现,这枚戒指上的钻石是……” 见柳弈不回答,白洮好像忽然察觉自己的语气太过激动了,话音戛然而止, 扭过头去,深深吸了一口气。 “总之, 你们法研所这儿可以做鉴定的, 没错吧?” 镇定了一下情绪,白洮继续说道,“帮我弄清这两样到底是什么,你可以做到吧?” 柳弈:“……” 他没有立刻说行或者不行, 而是逐一拿起放在桌子上的两个小袋子,仔细研究了片刻。 “嗯, 好吧。” 柳弈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又问道:“结果你什么时候要?” 白洮的脸色略微缓和了一些,回答道:“如果可以的话,尽快吧……早点知道结果, 我也能早些……” 她的嘴唇轻轻翕张了两下,尾音放得太轻,柳弈没听清她到底说了什么。 “行吧。” 柳弈看了看手表,“就今天晚上,我带着结果来找你,可以吗?” “好。” 白洮似乎对他的效率感到很满意,露出了今天的第一个笑容。 她掏出手机,和柳弈交换了联系方式,又跟他约好了晚上见面的时间和地点,然后就先走了。 而柳弈则揣上白女士交给他的两个小袋子,径直上了十二楼,找物证科的头儿袁岚寻求技术支援去了。 &&& &&& &&& 晚上八点,柳弈和戚山雨开车前往与白洮约好的日式料理餐厅。 那是一家装潢相当有高级感的日料店,而且每个座位都间隔成了一个一个仅能容纳四个人的小包厢,环境很合适社恐症人士,还有需要私密空间聊秘密的人们。 两人到达日料店的时候,白洮白女士已经先一步到了,正端着一只不比象棋棋子大多少的薄胎瓷酒杯,小口小口地啜着冰镇过的梅子清酒。 白洮看到柳弈还带了戚山雨来的时候,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了。 “介绍一下,这是市局刑侦大队的戚山雨。” 柳弈却好像完全没发现对方神色的变化一样,很自然地拉着戚山雨,在白洮对面坐下,继续将后半句说完: “而且,是我的爱人。” 白洮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大约是因为柳弈出柜的态度太过自然的关系,白女士一时间有点儿反应不过来,只直愣愣地看着他们,好半天以后,才讷讷地应了一声,“哦……原来是这样啊。” 虽说现在华国的氛围已经开放了不少,在许多年轻人聚集的公司里面,“同性恋”早就不再是什么惹人非议的身份了。 但坐在这个小卡座里的三人,却全都是在机关单位里工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