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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地笑了笑, “你们找到了吗?” 柳弈点了点头,“嗯,找到了。” 谭夫人:“……” 她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然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谭夫人没有继续追问柳弈他们到底在心理科的门诊信息系统里发现了什么,但她知道既然他们在查的是嬴川嬴教授,而且答案还是肯定的,那么就意味着,嬴川可能与多桩命案有关的嫌疑又大了很多。 “今天,真是谢谢您了。” 柳弈将电脑还给了这间办公室的主人,看着谭夫人退出登录系统,然后关机。 “时间不早了,要不,您跟我们一块儿去吃个晚饭吧?” “不了。” 谭夫人微笑着摇了摇头,“小宝还在家呢,我得早些回去看看他。” 说道自己心爱的宝贝养子,身穿白大褂的女医生露出了一个充满母性的柔和笑容,脸上的疲惫和愁绪也减轻了许多。 柳弈也不勉强,见事情办完,就准备告辞了。 “对了。” 出门之前,柳弈忽然回头,对谭夫人嘱咐道:“今天我们来找您这件事,请您千万不要跟任何人提起,还有,一定一定不要自己再去调查任何跟嬴川有关的事情……”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另外,以后要是您在别的什么场合碰到嬴川的话,请一定要不动声色地尽量避开他,不要引起他的注意,可以吗?” 谭夫人一双秀眉深深拧起,皱成了一个“川”字型。 柳弈虽然没有明说,但就他刚才的三点提醒,已经是俨然将嬴川当成了一个穷凶极恶的危险分子了。 谭夫人虽然是心理学领域——尤其是儿童心理学的专家,可她平日接触到的绝大部分的病人,虽然多多少少有些精神问题,但起码都还是奉公守法的普通人,也很难和违法犯罪扯上关系。 所以,一时之间,要让她想象她的同事里面很可能出了个涉及多条人命的犯罪分子,实在是一件相当困难的事情。 谭夫人沉默了足有半分钟,又重新将这些信息在脑海中默默地消化了一番,才慢慢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不过,在柳弈、戚山雨和林郁清告辞离开的时候,她还是忽然开口叫住了他们。 “等等,我刚刚想起一件事。” 谭夫人说道:“是关于嬴川的。” 柳弈等人站定,回头看向她。 “嬴川他家里的情况好像挺复杂的。” 因为实在是不太习惯在背后议论他人的缘故,谭夫人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神难得显得有些飘忽,“他有个妹妹,今年好像才二十来岁的样子……” 她抬头看向柳弈等人,“那女孩精神有点儿问题,被诊断为精神分裂症,长年在鑫海市脑科医院住院。” 说到这里,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话继续说了下去。 “我以前去脑科医院会诊时,曾经见过她一次,我还记得,那女孩偶尔会跟其他人说,‘我看到哥哥杀人了’……” &&& &&& &&& 从X大附院出来,戚山雨开车,回到了他和自家恋人的爱巢。 原本戚山雨是想先将林郁清送回他自己家的,但柳弈觉得人小林警官今天懵懵懂懂地就被他们拖下了水,带病(牙疼)翻了一下午的资料,累得七荤八素的,坐在车上都忍不住开始打瞌睡。 要是就这么用完即弃,把人丢回冷冷清清的单身公寓里,也实在太不厚道了。 于是两人就把林郁清也一并载了回去,打算请他吃一顿晚饭,顺便跟他解释解释嬴川这案子的前因后果。 “什、什么?” 林郁清看到戚山雨开着车,问都不问就到了一间貌似相当高级的公寓里,还直接从自己的包里掏出钥匙,将门打开的时候,他的两只眼睛睁得溜圆,伸手对着柳弈和戚山雨两人左右点了点,震惊地问道:“你、你们现在住在一起?” “嗯,对啊。” 柳弈朝他温柔地笑了笑,“这样比较方便嘛。” “方、方便啊……” 林郁清也不知道柳弈口中的“方便”指的是什么,脑子一片混乱,只遵循着常理猜测,对方的意思大概是,住在一起可以分担房租,会比较“方便”吧…… ……可是不对啊,戚山雨家不是就在鑫海市本地吗?那为什么要搬出来跟同事合租呢? ……难道是因为戚妹妹现在也是大姑娘了,所以旧房子太挤了住不开吗? …… 小林警官觉得自己大概是严重的睡眠不足,有点儿累过头了,所以脑子里才会跟灌了浆糊似的,根本转不起来。 各种乱七八糟的脑洞好像翻滚的浆糊泡泡,颠来倒去,林郁清就这么迷迷糊糊地被柳弈拽进屋里,摁在了沙发上,直到手里被塞了杯加了冰块的无糖柠檬茶,让那凉飕飕的触感一冰,才骤然回过神来。 “喝一点。” 柳弈笑着点了点林郁清还肿起一块的侧颊,“能让你‘这儿’舒服些。” 林郁清呆呆地看着柳弈笑得弯弯的眉眼,缓缓地点了点头,“嗯。” 说完以后,他就抱着那一大马克杯足足500毫升的无糖柠檬茶,一口气喝了个干净。 林郁清其实隐隐有了预感,看戚山雨对这套房子如此熟悉,简直就当成是自己家一样,想来他和柳弈的关系,怕是不仅仅只是单纯的“室友”那么简单…… 虽然明白,但他又觉得很不甘心。 ……山雨他难道不是个直男吗?为什么就跟柳法医同居了呢? ……他们俩如果真是恋人的话,那我不就没希望了吗? …… 就在林郁清还在混乱地琢磨着这些事情的时候,戚山雨已经做好晚饭,端到了餐桌上。 考虑到家里的客人还在被龋齿折腾得欲仙欲死,连啃个排骨都能疼到挠桌板,戚山雨很贴心地做了一顿不怎么需要用到牙齿的荠菜小云吞。 薄到透明的云吞皮里包着一团直径不到两厘米的荠菜肉末馅儿,煮熟了以后,像一只只散着裙摆的小元宝似地浮在清汤上,吃到嘴里,不用怎么咀嚼就能咽下去,实在是很方便牙疼病人食用的东西。 林郁清用调羹舀起一个小云吞,囫囵塞进嘴里,立刻被烫得“嘶嘶”地猛抽气。 然而即便被馅料里的汤汁烫得舌尖发麻,他也依然没舍得将云吞吐出来,一边两眼泛泪,一边梗着脖子咽下去,然后又去舀碗里的下一只云吞。 “慢点、慢点。” 柳弈体贴地递过去一罐无糖冰茶,让他喝一口缓缓。 喝完冷饮以后,林郁清觉得刚刚做过根管预处理的牙根好歹好受了一些。 但不知为什么,虽然折磨了他好多天的牙疼缓解了许多,可他的心头半点没觉得轻松,反而有一种莫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