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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东西,我会交给你。之後你我再无瓜葛。” “再无瓜葛?哈哈……”男人好似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奶娃儿,“只要是我想要的,无有不从。我儿,还是乖乖随我走吧!” 男人再度伸手向云枭探来。 此刻竹君动了,他旋身挡开二人,并不回头,吩咐云枭:“快些去找你师傅,此处我来应付。” 只见竹林内飞出一只青蝶儿,巨大无比,竹君拉住云枭将他抛上蝶背,蝶儿拍翅升天,转眼间便已远去。 男人却不出手阻止,只看著竹君:“不想我带他走,为何又要唤他来?” 竹君涩然一笑,清雅容貌终於露出破绽般的苦涩:“云娘便是死了,仍让云枭在这里等你,想告诉你,她为你育有一子。” “既得我儿,你又为何阻挠?” 竹君摇头:“云娘或许别无选择,但云枭可以。” 男人面上杀意骤现:“是因为他那个师傅?” 竹君并不回答,只看著已不见蝶影的长空。 “劝你不要招惹云枭的师傅……否则,自找苦吃。” “哼!”男人终於没了耐性,长爪破体而入,扎入竹君体内。然而竹君脸上却无半分痛楚,只是淡然地看著他。 男人脸上笑得邪魅无比,他缓缓凑到竹君耳边,轻道:“竹精,我不妨告诉你,其实我早便忘了云娘的模样,若非她身上带著我想要的东西,连她的名字,我也不会记得。” “你!!”淡漠寡素的脸终於动容地扭曲,换来男人张狂地大笑。 “你去见了云娘,替我告诉她,她的儿子,我会好生对待,哈!哈……” 竹君浑身青光大盛,竹林风啸凄厉,杞山笼罩在一阵青芒之中,顷刻间,乃见竹树枝头花穗绽放,漫天飞扬…… 後语:出现了,大boss!~~~ 第十四章 缘起缘灭莫奈何,花开花落又复生 巨大的蝶在夜空中飞舞,轻飘飘地落在相府後院,在云枭落地後化成一捧竹叶,飞散空中。 云枭愣忡地望著杞山方向,他本不该独自离去,留下竹君一人面对那恶妖。 但他如今思绪凌乱,不知该当何为。 这些年来,他不止一次地想象过与素未谋面的父亲相见的情景。虽然娘亲从来不曾形容过他,但从娘亲依恋的眼神,他的父亲,该是一个很好的人。 在他们重逢後,他会将六年来的种种与父亲细细说明,然後带他去见师傅。诺大相府,容得下一个云枭,自然也不在乎多一个人。师傅胸襟宽广,想也不会介意。 父亲会和师傅一起下棋,而自己站在旁边奉茶,若是父亲输了,他会悄悄地扯师傅的衣服,那样的话,师傅便会微笑著,不著痕迹地让几步棋…… 然而这一切,随著那男人的出现,犹如镜花水月,破碎无影。 房间只在几步之遥,他却觉得身体没有半点力气,不想动,不愿动,静静地抱著膝盖,坐在那里,直至天色微亮。 “云枭?” 熟悉的温厚终於响起,他慢慢地抬头,看到了天权。 背光而立的男人,碎金般的晨阳落在他身上,如天神骤降。 云枭发觉著,自己对他的依赖,原已根深蒂故,只要听到他的声音,悬在半空的心便轻轻地,稳稳地落回地上。 “师傅……” 天权拂去他发稍上的露水,看到他冷得发青的嘴唇,不禁皱眉。 手一扬,院中微冷的晨风停了,一袭月白披风罩在云枭肩上,将他牢牢裹紧。 “天大的事,也不该拿自己的身体折腾,云枭,你是想师傅生气吗?” 云枭用力地摇头。 天权轻叹一声,弯身一把将他拦腰跑起,云枭只觉身体突然离地,吓了一跳,慌忙环住师傅的脖子。 看著师傅冷凝的脸色,云枭抿了抿嘴,小声说:“师傅,对不起……” 天权低下头,凝视他片刻,却突然笑了。 “云枭,可还记得初次在杞山遇你,为师便是这般抱著你,问你愿不愿当为师的徒弟。”天权边说著,边抱著云枭走入房中。 房内自比清冷的院子温暖百倍,冰了半宿的脸蛋被暖意熏得略是晕红。 手中的重量早不是记忆中的轻盈,男性的骨骼沈重,肌肉结实也是坠手,天权笑道:“眨眼数年,云枭已经长大了!” 但他的脚步仍稳,怀抱著青年的手臂依旧有力。 云枭被轻轻放到床上,幽绿眼睛认真地凝视著天权。 “师傅,你是不是……早知道我是妖怪了?” 天权正为他捂被,被他这麽一问,不禁有些错愕:“我自然是知道的!” 看他这般坦然,云枭突然有种泄气的感觉,旋即又转为气恼,师傅是仙家,与妖为敌,故此他一直以来都刻意隐瞒著,而且师傅从不曾提及,还以为天权不曾知晓他的真身。想不到…… 可还是忍不住,问天权:“师傅不是……讨厌妖怪吗?” 天权摸了摸半缩在被里的脑袋,心中轻叹,这个徒弟儿倒是只长个儿不长心眼。 “傻徒儿,世间精怪,并非尽恶。若当真见妖除妖,师傅早几百年便累死了。”他笑了笑,忍不住扒开被褥,免得把里面的傻徒儿给闷坏了,“天权文曲星君,也就只有你这麽一个徒儿,疼还来不及,怎麽可能讨厌?” 看著云枭忍不住翘起来的嘴角,天权心知自己对这个徒儿总是纵容,可也,忍不住纵容。 “师傅,我爹来了。” 天权眉头一皱:“你见过他了?” “嗯……竹君他……” 天权看了他片刻,终於还是说了:“竹君与你娘有段因缘,若是遇了你父亲,只怕难有善了。” 但云枭还是露出难过的神色,毕竟与竹君相识多年,或许心中有些责难他瞒而不言,可还是记挂著这个时常安静眺望远方的男子,如今方知,他一直等待的,是早已不在人世的娘亲。 “是孽是缘,只有局中人知,你无需为此费神。”天权若有所思地看著杞山,“此事,为师自会处理,你这几日在府中修养,不要四处走动。”揉掉他眉心的郁结,他温声嘱道,“看你累的,整夜不曾合眼了吧?快些睡吧,万事,有为师担待。” 待云枭睡下,天权转身站起走出房间。 轻轻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