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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没出于好意提起过,说他有信得过的朋友在港市,说不定能帮上什么忙,但季航也只是抿着嘴摇头。 这件事情涉及FOD,中间可能会出现的东西实在过于敏感,季航隔着人找谁都不放心。 万一到时候真的出了事…… 季航一双满是血丝的眸猛地一闭,不会的,不会出事的,想也知道阮绎不可能答应这种事,按FOD的性格,应该不会强来…… 但要真出了事,两年前面对星星,他还能六亲不认硬得下心肠,如果是阮绎的话……季航抬手掩住自己的脸,其实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如果对象是阮绎,他百分百会把这件事烂在自己肚子里。 季航回国以来熬过不少通宵,但哪一个,都没有今天难熬。 这几天因为DORO的关系,手机带不进总控室。 季航就纹丝不动的坐在电脑椅上,一点不挪窝,不吃不喝不上厕所,除了每隔一个小时询问一遍出去休息回来的下属们外面天气如何,就只出去过一次,去回复阮穆的消息。 看着大大显示在日历上的六月五号,根本不用阮绎动手,季航自己都恨不得把自己掐死——六月七号、八号国内高考统考。 季航是想方设法把阮穆先哄着睡了,才安心放下手机回到总控室,不停的在自己乱成一锅粥的脑子里告诫自己不能再办蠢事了,他必须冷静下来。 即使厉害如卫旭然,也无法在熟悉程度上代替季航。 如果现在DORO出了什么问题,他是在场所有人里唯一一个能不用花时间复查,一眼就能看出问题的人。 任谁都能感受到他今天晚上的低气压,整个人都魔怔了,一双通红的眼一瞬不瞬的盯在DORO为自己跑过的一行行代码上,像是完全不知道什么叫累。 没坐上飞往港市的航班以前,季航不敢查阮绎的定位,更不敢轻举妄动贸然联系FOD。 他这辈子都忘不了星星过生日,他一下飞机就收到FOD消息的那个晚上。 FOD只发来了一张照片,主角是那天的寿星,一句挑衅的话都没有,却在瞬间让他如堕冰窖。 那天晚上季航会出席星星生日宴是他特地准备的惊喜,自然谁都不知道,FOD大概也只以为他还在国外,一时半会根本赶不过去,只能干着急才特地给他发的照片。 今天晚上也是。 阮绎的手机从他失联起就一直处于关机状态,季航已经操作过了,那边一开机他这里就会有反应。 只要不开机,FOD就不会看到来自自己的未读消息和未接来电,就不会知道今天晚上的事,他已经知情。 就算季航现在满脑子都是怎么弄死FOD,却也在极力控制自己不要招惹他,生怕刺激到那个神经病又让自己收到什么照片。 他甚至连报警都办不到,如果报警有用,这人渣早在两年前就消停了,季航完全不敢想他会对阮绎做点什么的概率,但只要不是他心里那个最坏的结果…… 现在,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就让这个晚上安安静静的过。 “老板,气象局那边有消息了。”夏助推推眼镜,冷静的声线在许久没有人说话的总控室里显得很突兀。 话音还没落,几乎整间总控室的人便都将目光投到了他身上,眼里都或多或少带着点不可思议。 直男一号离他最近,听完他说这个觉得要坏,毕竟他刚来公司那会儿没少因为这方面的事挨骂,赶紧在他身边极小声的阻拦道:“夏助你、你明知道老大不喜欢……” 季航:“说。” 直男一号当时就愣了,怀疑自己产生了幻听:“不是老大,这……” 没说两个字,就被他们老大缓缓挪向自己的猩红眼眸哽着了。 季航就面无表情的盯着他,一字一顿道:“我说,让夏助理说。” · 六月五号,早上七点整。 FOD黑着大半张脸从外面回来,直到回卧室看到被他安置在自己床上还沉沉睡着的人,面色才有所缓和。 一闻到自己满身上下全是那两个女人的香水味,FOD眉头便是狠狠一皱,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根本不往洗衣机里塞,转手便进了垃圾桶。 也不知道这两个女的是怎么想的,互相分享一个男人也完全不介意,要不是颜值身材都还看得过去,又有蓝鲸董事高层的身份在这卡着,就是打死他,他也不会上她们俩的床。 就是这几天热水器坏了,调不了水温,有点烫,但今天也无所谓了,就当是“洗尘”。 FOD从浴室出来时身上只松松垮垮的挂一件浴袍,浑身上下还往外冒着热气,水都没太仔细擦过便来到了床边。 每看一次这个小朋友的长相,FOD嘴角的笑意便不自觉的扩大一点。 他不得不承认,从某些角度来说,季航的眼光真的很对他胃口,如果不是犯冲,他们俩不是没可能成为很好的朋友。 念及此,FOD人前向来斯文的面上忽然扯出一个嗤笑,单膝跪到床边,抬手便解起了床上人的衣扣。 但谁让你季航不仅没和我做成朋友,还八字不合杠的厉害,这小朋友人都自己送到嘴边了,就实在不能怪他先帮着尝个鲜了。 阮绎睡眠很浅,要换往常别说是有人这么动他,就是阮穆在早上进出他房间,轻手轻脚开关一下门他都会醒。 但今天的脑子却跟灌了铅一样,很沉,晕晕乎乎的,就算他能很清晰的意识到有人正一颗一颗的解着他的衬衫扣,也无论如何都睁不开眼,浑身使不上劲。 那双挨到自己身上的手很烫,潮潮的,应该是刚沾过水没擦干,不是阮穆,这个人不是阮穆,他还有两天就要高考了…… 不等阮绎细想,这双动作在他衣扣间的手忽然便来到了他的锁骨和胸口,先是悠然滑过的指腹,而后是肆意火热的掌心,可他依旧只能任人刀俎的瘫在那,连抬一下手指都办不到。 这份不经他任何同意的擅自触碰,一个瞬间就把他深埋内心深处的记忆碎片全勾了出来。 阮绎只觉自己现在就像是又回到了从前,他又变成了那条被人扼住咽喉掐在岸边暴晒的鱼,哪怕他只是偶然被海浪拍到岸上搁了浅,一直一直挣扎着离回到海里只差一步之遥。 就像从前一样无从反抗,只能又一次绝望的眼看着自己走向凋零和枯萎。 和着那些阴影一起往上翻腾的,还有胃酸。 阮绎很难受,他想推开那个人的手,他想吐,但他始终动弹不得。 FOD只见身下人精致的眉宇忽然轻轻一皱,像是有所察,当即饶有兴趣一挑眉,按开手机扫了眼现在的时间——07:23? 他昨天晚上给这人下的量,换别的人十分钟不到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