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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因此引来一场杀身之祸。 之前七弦说是有几个问题不明白,其实不过是要说给帘幕后面那人听一听。 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那一位听完沉默良久,不屑地说:“我本以为她聪明,可惜聪明过了头,不仅擅自拿了我的东西,甚至还留了后手,给了你一份,该死。” 流露出果然如此的眼神,七弦漠然道:“你错了,第一,她不知道;第二,我这没有。高如松高大人。那天在留香冢边,轿子里的是你吧。下次记得用差一点轿子,否则,太显眼。” 一直在地上死鱼一样的梁君忽然又挣扎起来,悲愤地呜呜嗯嗯着,显然不能接受杀死心爱之人的人就在眼前自己却如此无能为力的感觉。 “唰”地一声帘幕被揭开,略显丰满的身躯踱步出来,天生带着笑纹的脸上一片阴沉,“找死!” 到了现在,他已经懒得计较蕊姬到底知不知道,也不想管七弦手里有什么留没留后手,那个女人平时温柔解语,死了确实有点可惜,但也只是一点而已。 只要他自己不倒,要多少女人都有得是。 “你们,连人带物,格杀勿论。”他阴沉沉地向那几个收了丰厚报酬的武林高手使了个眼神。 这些他高价从江湖上请来的高手,武功一流,口碑却差,都是为了钱什么都敢干的家伙,不过对他来说,有时候,这样的人反而用着顺手。 高如松负手站在一边,身后还站着两,专门保护他的人身安全。 自己倒是很惜命。 温念远和七弦瞬间被人团团围住,两人如笼中困兽,那些人看他们的眼神已然如同看着死物。 七弦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轻声长叹,“无风无月,不宜奏琴。”温念远已经抽出武器,“我来。” 身边人笑,“真可惜,我也不止是会弹琴。” 刀光剑影,乱作一团。 温念远一脚踢在眼前冲过来的一个男人的膝盖上,那人没能躲过,身体向前一倒,手中鞭法一乱,呼啸着向旁边飞去。 就在这时,斜刺里伸出一只手,五指修长,如白玉无瑕,轻轻化去他的鞭势,顺手一扯。 他手里的九节鞭便不由自主地飞了出去,转眼缠绕在那人掌间,反而向他甩来。 温念远招式简洁利落,每一招都以使人丧失行动能力为前提,却总是留有一线生机,而七弦却远远比他优雅炫目,也远远比他狠戾。 他的每一鞭,都如要人性命的毒蛇,蜿蜒着寻找目标,紧紧缠绕,然后,一招致命。 有人甚至产生了错觉,好像自己颈间只是有一道凉风吹过,想转头看看同伴的时候,才触到他人惊恐的眼神,此时他早已不能言语了。 那两人的招式明明根本不是一个路数,偏偏配合起来似又有一种难以言说的默契,温柔与毒辣的交织,看似截然不同,偏偏无法割舍。 情势完全逆转,从一群人围攻两个,变成两个横扫一群,到此时,那些刚刚把两人“请”来的武林人士们才明白,对方的武功远远在自己之上。 他们之所以当时能“请”动,完全是因为,他们愿意来罢了。 剩下还活着的几个人面面相觑,他们是收了高如松的钱,但他们更惜命,为了钱送命是蠢事,傻子才干。 高如松眼睁睁地看着那些人头也不回地跑了,脸色更加难看,来不及再想什么万全之策,反正大丈夫能屈能伸,忍一时风平浪静。 他转头对保护自己的两个人喊道,“快!带我走!”那两人迟疑了一下,显然也对七弦公子的狠戾心有余悸,但还是咬咬牙,一边一个拎起高如松,冲了出去。 温念远欲要去追,被七弦一鞭子卷住了腰,就势拉回来,“穷寇莫追。” “等他缓过气,只怕会来找你麻烦。”高如松那种人,一看就不是善茬,只怕不会轻易放手。 然而七弦表情莫测,诅咒一般轻声说:“他缓不过气来了。”面对温念远眼中的疑惑,他没有多做解释,只转身走到还在地上挣扎的梁君身边,给他松了绑。 伸手扯掉眼睛上蒙着的和嘴里塞着的东西,梁君狼狈地站起来,双目赤红,一把推开眼前两个人,就要向外面冲去。 “高如松!你这个奸贼!小人!竖子!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你等着!” 七弦公子和温念远冷眼看着他追出去,然而终于无功而返,脸色灰败地站在那里,令人心生恻隐。 两天后,苏城城西的悦来客栈旁边的悦来酒家。 叶雷霆伸手给面前几人斟上酒,叹息道:“想不到竟是如此,蕊娘实在是……我曾与她说,烟花之地终究不可久留,若是愿意我可替她赎身,她却说已经有了心上人,一心要等心上人来赎。可惜,可惜。” 梁君依旧无精打采,闻言更是连拿着酒杯的手都在抖,举了好几次,终究喝不下去,颓然放在桌上。 “我一定会为蕊姬姑娘报仇的,有朝一日,我一定会给蕊姬姑娘报仇。”他低声喃喃着,反复说着要为心上人报仇的话,看着竟像是痴了。 就在这时,旁边有几个人进来围成一桌坐了,要完了酒菜,开始谈笑起来。 “听说了没有,高如松高大人不知怎的犯了事,被判了斩首了,家里也抄得一干二净。” “我也听说了,说是通敌叛国,传的信不知怎的落到对头林大人手里了,林大人一封奏章上去,就……咔嚓。” “啧啧,高大人,不对,是叛贼,他怎么这么想不开,好好的官儿不做,干什么要做这种杀头的事呢。” “谁知道,说不定是被鬼迷了心窍了。” “……” 对桌的谈话还在陆陆续续地传到众人耳中,梁君支愣着耳朵,怔怔地听着。什么?高如松……这就死了? 还没等他,还没等他去报仇,就掉了脑袋? 叶雷霆和温念远的表情都有些微妙,只有七弦面色不变,仿佛早知如此,只自顾自地给拿过杯子斟了一杯酒,回首慢慢洒在地上。 蕊姬啊蕊姬,你到底是笨,还是聪明呢? 温念远夹了一筷子菜到七弦碗里,“吃饭,这两天都没好生吃。” 七弦斜乜着他,确实,是没好生吃,温念远做的那一碗好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