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捆起来。 那样的话,谁都能看出不对。 多安排几个人手,将桓熙“簇拥”上阵,照样能完成任务。 因距离有些远,桓大司马仅认出武车,并未留意车后之人。反而是郗超察觉不对,令人速去打探。 “是、是南郡公世子……” 一瞬间,郗超脸色惨白。 桓大司马的视线扫过来,郗超不敢隐瞒,如实禀报。 “你说什么?!” 刹那之间,桓温脸颊抖动,目光几欲噬人。 就在这时,郗愔的车架靠近。车前司马拉住缰绳,战马打了个响鼻,就此停住。 郗刺使立在车上,扬声道:“大司马一心为国,父子三人上阵杀敌,桓世子和丰阳县公更是身先士卒,不惧生死,实乃我辈典范。” 之前被桓大司马堵得肝疼,总算赢回一局,郗刺使笑得无比畅快。 相比之下,桓大司马握紧剑柄,险些被气得脑浆崩裂,恨不能当场拔剑杀人。 第八十三章 战场扬名二 战争从来都是残酷的。 无论天潢贵胄王孙公子,还是寒门子弟布衣百姓,上了战场,胸前挨上两刀都会丢命。 号角声起,战事一触即发。 晋军和鲜卑军中各驰出一骑,马上将军皆身披甲胄,手持锐兵,高大魁梧,煞气惊人。 冷兵器时代,尤其汉魏之时,阵前必先斗将! 晋军一方,因段思和李述先后被击败斩杀,邓遐和朱序等心知不如二人,未敢强撑出头,为博面子轻易出战。刘牢之阵前领命,手持一杆镔铁长枪,倒拖枪头,策马直奔鲜卑武将。 枪尖擦过地面,留下深深的划痕。遇到坚硬的石子,竟擦起闪亮的火花。 鲜卑武将不甘示弱,持一杆长矛,迎面冲杀过来。 当的一声,枪杆和矛身相击,两骑兵擦身而过,刘牢之调转马头,趁着对方不及回身,单手持枪,前臂同枪身紧贴,顺势向前猛刺。 锋利的枪头破开硬甲,划开皮肉,撞碎骨骼,最终,竟生生穿透武将胸前的护心镜,带着血光穿出。 “死!” 刘牢之大喝一声,手臂猛地用力,将武将从马上硬生生甩了出去。 扑通一声,鲜卑武将掉在地上,脊椎断裂,口中喷出赤色的鲜血,手臂撑了两下,终于伏倒在地,再无声息。 咴律律—— 战马的嘶鸣打破瞬间死寂,晋军阵中响起山呼海啸般的喝彩。 刀盾手持刀猛击盾牌,枪兵和矛兵高举兵器用力顿地,弓兵拉起空弦,就连推动投石器的仆兵都用力敲着木杆。 “将军威武!” “将军万敌!” 晋军士气大振,刘牢之策马驰回阵前,长枪斜指地面,紫红的脸膛现出武将的傲气。 “再来!” 鲜卑军中一阵骚动,旋即有一员猛将策马驰出,观其身形,竟比典魁还大上一圈,就连胯下的战马都比寻常战马高壮。 桓容坐在武车里,看到这员猛将,禁不住直嘬牙花子。 目测这位的身高至少超过一米九,胳膊比他大腿都粗,绝对的立起成塔,蹲地成缸。亏得能寻来这匹战马,否则压根驮不动他。 “此人是慕容鲜卑尚书郎悉罗腾,祖先有西域胡的血统。先前被刘将军斩杀之人,乃是鲜卑虎贲中郎将染干津。” 秦雷秦俭坐在车辕前,钱实典魁立在武车左右。相比后两人,前者常年同胡人交战,更了解鲜卑骑兵,自然更能护得桓容安全。 秦雷说话时,刘牢之和悉罗腾已战在一处。 悉罗腾的兵器十分特殊,看似一杆长矛,却比寻常所用的矛身长出数寸,矛头扁平尖利,舞动起来寒光闪烁,不像用来刺杀,倒更适合劈砍。 “段思被悉罗腾所擒,李述更是死于他手。”秦雷的声音不见起伏,只是目光灼灼,有些按捺不住战意,“四郎君同其交手,曾伤其右肩,如不是鲜卑胡一拥而上,拼命困住郎君的战马,他坟头的草早已经比人高了!” 闻听此言,桓容不禁咋舌。 看着陷入苦战的刘牢之,再看看力拔山兮的悉罗腾,真心想象不出来,秦璟到底是如何伤了这个猛汉,更差点要了他的命。 “同他比拼力气,刘将军不占上风。”秦雷继续道,“想要取胜,唯有寻出弱点,以智破敌。” 话音未落,场中忽然出现变化。 刘牢之扛下悉罗腾一矛,长枪险些脱手。貌似气力不济,不敢继续对战,狼狈的调转马头,拖枪倒走。 见状,鲜卑军发出兴奋的嚎叫,悉罗腾哈哈大笑,策马紧追而至,誓要将刘牢之斩于马下。 “危险!” 桓容看得心惊肉跳,秦雷微微皱眉,旋即现出一丝笑容。 “府君放心,刘将军不会败。” 果然,刘牢之退到中途,忽然向后弯腰,背部紧贴马身,避开当头砸下的一矛,同时刺出长枪,枪头对准的方向竟是悉罗腾的右肩! 同秦璟一战,悉罗腾受伤不轻,留下不小的阴影。纵然伤口痊愈,临战仍会不自觉护住昔日伤处。 段思李述本领不济,压根来不及发现蹊跷,已接连败在他的手下。 换成刘牢之,几个回合就发现不对,故意露出破绽,引他大意上钩,一记回马枪使出去,惊出悉罗腾一身冷汗。 当! 长枪被挡住,刘牢之又接连刺出三枪,逼得悉罗腾手忙脚乱,几乎要当场跌落马下。 “喝!” “将军威武!” 喝彩声再起,晋军士气达到最高峰。 两人缠斗十余回合,悉罗腾被逼得不断后退,晋军中猛然响起战鼓声。 桓容推开后窗,好奇观望,发现是桓大司马亲自擂鼓,在阵中为将士助威。 一瞬间,桓容的心思有些复杂。 桓大司马作为臣子,整日想着造反,身为父亲,更是渣到极点。但不能否认,作为东晋赫赫有名的一员武将,桓温戎马半生,率领军队南征北讨,于国于民,确实有着抹不去的功绩。 一码归一码。 他和渣爹不可能和平相处,闹不好就要不死不休。然而,在战场上,在维护汉家的尊严和土地上,他佩服桓大司马,半点不掺假。 咚、咚、咚! 战鼓一声重似一声,一阵急似一阵。 刘牢之越战越勇,在鼓声和呐喊声中,长枪仿佛出洞的灵蛇,游走出击,招招刺向对手要害。 悉罗腾渐渐不敌,右肩仿佛又疼了起来。 呜—— 鲜卑战阵中突起一阵沉闷的号角,悉罗腾面罩护铠,看不清表情,但从其行动来看,这是撤退的号令。 “想走?”刘牢之大喝一声,径直策马追上。 追至阵前,鲜卑骑兵如潮水般向两侧分开,一员年轻的小将策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