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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吃了片薯片:“每年生日这一天,我爸爸都不在家,要到晚上很晚,过了半夜十二点他才会回家。其他小朋友也不爱到我家来,因为我爸爸从来不笑,他们怕我爸爸。” 宋柔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对陶正则来说,儿子的生日也是妻子的忌日。 她抱了一下陶维维,安慰他道:“姐姐和顾叔叔给你过生日。” 陶维维从沙发上把自己的小书包拿了过来,拉开拉链,从里面拿出来一卷人民币:“姐姐,我想去买花,你能陪我去吗?” 宋柔笑了笑,逗他道:“你一个小男子汉竟然喜欢鲜花啊。” 陶维维:“我一直都喜欢啊,只是爸爸不让我喜欢,他最烦看见家里有花。”宋柔想,陶维维的妈妈一定是个很爱花的女人,所以陶正则如此看不得,一看就都是回忆和心伤。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些心理学专家开导别人一套一套的,事情临到自己身上了,也不过是个凡人。 陶维维拉着宋柔的手,仰头看着她:“姐姐,你还记得你妈妈的样子吗?” 宋柔点了下头:“记得,我家里有照片。” 陶维维低下头来,提着地上的小石子,小声说道:“我没有见过我的妈妈,连照片都没见过。” 他又抬起头来看着宋柔:“我想,我的妈妈应该是姐姐你这样的。会保护我,会很温柔,还会怕我冻着,给我系围巾。” 宋柔蹲下来,摸了下陶维维的头。 办公楼门口的一家花店,陶正则指了指一大束红色的玫瑰花,又指了指一束百合花,还有郁金香、康乃馨和满天星,他说这些都要,让花店的服务员包起来。 走出花店的时候,陶正则抱着满怀的花,眼前是宛如一片姹紫嫣红的春天。 他妻子喜欢花,各种花,只要是花她都喜欢,最喜欢红色的玫瑰和康乃馨。 他回到家,从床底拿出尘封已久的各种花瓶,高的矮的,胖的瘦的,玻璃的陶瓷的,天青的靛蓝的。全是她亲手挑选的。 陶正则不光菜做的好,他还很会插花,这两样手艺是他特地为爱妻学的。 陶正则打开一个已经落了灰的皮箱子,里面是满满一箱子照片,有妻子的单人照,也有他们的情侣照,还有婚纱照,甚至还有一套孕妇照。 他把这些照片整理了一下,挑了妻子最漂亮的一张,放在了陶维维的书桌上。 同样放在书桌上的还有一束红色的康乃馨。 阳光下,照片中的女人穿着一件白色的连衣裙,一双大眼睛微微弯着,对看着照片的人露出温柔温暖的笑意。 晚上八点钟,顾修然和宋柔把陶维维送回了家。 陶维维背着小书包里从车上下来:“谢谢姐姐和顾叔叔给我过生日,再见。” 宋柔跟着下来,走到陶维维面前:“我送你上楼。” 陶维维笑了笑,露出一对小酒窝:“不用啦,我会乘电梯。何况我已经八岁了,又不是八个月。” 说完,蹦蹦跳跳地跑向了楼道门,拿出卡刷了一下进去了。 宋柔抬头往陶维维家的楼层看了看,他家亮着灯,陶正则应该是在家的。 陶维维乘电梯来到家门口,给宋柔打了电话:“姐姐,我到家里啦。” 他趴在走廊窗口边,踮起脚尖往楼下看,看见送他回家的那辆车开走了,他回到电梯前,重新下了楼。 他走到小区门口的一家蛋糕店,站在柜台前看了很久:“阿姨,我想买一块带蜡烛的蛋糕。” 营业员笑了笑:“小朋友今天是要过生日吗?” 陶维维点了点头,他指了指一块巴掌大的草莓蛋糕,又要了一个数字8的蜡烛,从书包里那一大卷人民币里抽出来一张递了过去:“不用找了。” 营业员觉得这小孩有点奇怪,一边找零钱一边说道:“你自己出来的吗,怎么没看见你家大人啊。”她怀疑别是什么离家出走的小孩。 陶维维拎着蛋糕就跑了。 他一直跑到这条路的尽头,前面有条干涸的河,河堤的水泥栏杆上很干净也很安静。 他蹲在地上,从书包里拿出一只打火机,将数字8点着。 烛火跳动,照亮了地上的泥,路边的草和天上的星,也照亮了小男孩圆圆的脸蛋和眼睛。 他对着烛光,小声说道:“妈妈,我好想你啊。” “今天我八岁了,是姐姐和顾叔叔给我过的生日。我好喜欢那个姐姐啊,我想让她给我当妈妈。” 一阵风吹来,险些将蜡烛吹灭,他赶紧用手护住。 “妈妈你会不会生气啊,实话对你说吧,比起姐姐,我最喜欢的还是你啊,可是我连你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陶维维许好愿,吹灭了蜡烛。他的愿望很简单,他希望爸爸工作不要那么忙,还有就是希望爸爸对他笑一下。 突然,他听见身后的草丛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他转过身,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就被一个麻袋套住了头。 他拼命挣扎,一边大喊:“放开我,放开我!” 他喊了几声就被敲晕在了地上。 陶正则坐在餐桌前,桌上放着一个多拉爱梦造型的蓝色蛋糕,蛋糕上插了八根蜡烛。 旁边一束玫瑰花开得正艳,花瓣上洒了水珠,看起来像早晨的露水,充满爱与希望。 陶正则看了一眼时间,准备给宋柔打电话,开车接陶维维回家。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是一通网络拨号,以为是广告,他挂断了。 对方打来了第二遍,然后是第三遍。 陶正则接通,里面传来陶维维的惊恐的声音:“放开我,放开我!” 握着手机的手微微发抖,他喊道:“维维!” 他也从来不知道自己会这么紧张这个孩子。 对方用了变声器:“十点二十分到政法大学涟漪园人工湖边,不许报警,不然你将看到你儿子的尸体。” 对方说完就挂了电话。 陶正则颤抖着放下手机,像是视力失效,他眼前被一片血红色淹没了,恍惚中,他看见妻子难产时,手术室里止也止不住的血,那血流到了地上,他看见躺在血泊里的儿子。 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