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虚阁 - 历史小说 - 靠假揣崽在暴君手下苟活在线阅读 - 第5章

第5章

    小院常年荒废,主屋都变成了堆叠杂物的库房,只堪堪收拾出东厢房给乔曦住。里边却也没多少好东西,散发着驱赶不尽的霉味。

    天色已晚,乔曦不想闹出大动静,便将就着睡了。

    第二天清晨,十几个太监侍卫浩浩荡荡来到了乔家,把睡眼惺忪的乔曦塞进马车,即刻启程前往皇宫。

    马车来到宫门口,就不能再前进,所有人都要下车步行。

    乔曦望着巍峨高耸的红墙,当真有种一入宫门深似海的诡异感慨。

    “乔公子,请吧。”

    年轻小太监嗓音柔和,对乔曦态度恭敬。

    乔曦看他面善,不自禁与他攀谈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小太监回答:“奴才名叫安和。”

    乔曦笑着夸到:“安和,好名字。”

    说完,乔曦便抬脚,规规矩矩走在了前方。

    安和一怔,看着乔曦的背影,跟了上去。

    不是说这乔家公子傻了吗,怎么看着不像呢?

    走了很久很久,乔曦终于来到了一处名为祺云宫的殿阁。

    宫门打开,杂草丛生,房梁房门脱漆陈旧。

    看来是乔曦在宫里的待遇和在乔家一样了。皇帝陛下随便找了个角落便把他塞了进来。

    院内有两名宫女并排跪着迎接。

    安和介绍道:“奴才和这两位姑娘,就是以后伺候公子您的。”

    乔曦看过宫斗剧,知道此时能拿出银子来赏赐他们是再好不过的了。

    可惜他不受乔家重视,身无分文,哪里拿得出赏钱。

    乔曦眨了眨眼,让自己表现得比常人看上去要呆滞几分,缓缓问起:“你们叫什么名字?”

    “奴婢叫晴雪,她叫烟月。”

    伶俐一些的那位姑娘回答到。另一位直接脸红起来,看来是个腼腆的。

    从面相上看,祺云宫三位宫人年纪都不大,看上去顶多十五岁,正好是后世高中生的年岁。

    高中生好啊。

    擅长与高中生打成一片的乔老师心想。

    认识过后,安和跟乔曦介绍,祺云宫是一处较为特殊的宫殿,处在后宫,却又特别靠近前朝,与其余宫殿隔着一方池塘,极为偏僻。

    “太后娘娘是考虑到乔公子毕竟是男子,不便与后宫女眷太过接近,所以才安排在此。”安和小声叮嘱。

    乔曦明白了,意思是要他别在宫里乱跑,小心冲撞了妃嫔。

    乔曦忍不住问:“陛下……常进后宫吗?”

    安和摇了摇头:“陛下刚登基,可忙了,而且后宫无人,只有太后和先帝的太妃们住着,乔公子你还是第一个呢。”

    “那你说陛下今晚会不会来找我?”乔曦紧张起来。

    安和公公摇了摇头:“不一定的,陛下贵人事忙。”

    乔曦想想也是,稍微放下心来。

    可惜,等到天色微暗,乔曦刚刚传了膳,还没来得及动筷子,外面便传来了太监高昂的声音:

    “陛下驾到——”

    乔曦在安和的提醒下赶紧放下筷子,跑到门口,规矩跪下,迎接那位统治天下的九五之尊。

    所有人屏息凝神,不敢抬头直面天颜,生怕稍不注意就会落得个御前失仪的罪名。

    只有乔曦,悄悄抬起了眼,实在忍不住好奇,看向了那位被簇拥在中央,款款端方走来的男子。

    和乔曦想象的不一样。这位皇帝陛下格外年轻,英俊挺拔,从小最高规格的帝王教育让他气质华贵,不怒自威。

    乔曦心跳快了一拍。

    他本就喜欢男人,而陛下刚好长成了他理想型的那一款。

    面容俊朗,身形高挑,宽肩窄腰,浑身蕴藏着极具爆发力的男性美。仿佛下一秒就能扒掉上衣,露出强健劲瘦的肌肉,在八角笼中挥拳如风。

    正犯着花痴呢,乔曦忽然冷不防对上了陛下的眼睛。

    年轻帝王剑眉微蹙,眉目间隐隐透露着暴戾之气。让人瞬间感到他的威严不可侵犯,否则下一刻便是人头落地。

    一盆冷水浇下,乔曦猛然响起了这本书的名字——《暴君心尖宠》。

    这位陛下,是一名暴君啊。

    第3章

    大衍朝新帝,名讳贺炤,年方二十,继位不过三月有余,其雷霆手腕与血腥统治已令朝野震颤。

    今日政务处理完毕后,贺炤在看书与喝酒两样消遣之间,想起了那个声称怀了皇子的大臣之子。

    昨日法场砍头的时候,贺炤正在寝殿中破解残局。

    就在这时,平日向来稳重的大太监晏清小跑来到了贺炤面前,半道上甚至还踉跄了一步。

    “陛下,法场上出事了,监刑官在外,请求陛下的示下。”晏清禀告。

    贺炤不耐烦蹙眉:“问斩这么点小事,也来烦扰朕?”

    晏清迟疑着:“回禀陛下,今日问斩的犯人中,有一个名为乔晖的,是工部侍郎乔盛的独子。他……他在问斩之前,喊着自己怀了陛下的皇子,所以监刑官不敢擅专,当即入宫觐见了。”

    贺炤揉捏手中的黑曜石棋子,挑起一边眉毛:“工部侍郎独子?这人是男子对吧。”

    晏清垂头:“禀陛下,是的。”

    “呵。”贺炤将手中棋子一扔,“你倒是和我说说,男子如何怀胎啊?”

    晏清额角渗出汗:“据奴才所知,这乔晖似乎是在牢狱之中被吓破了胆,疯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