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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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余握紧手掌。 “欢迎到家,”屠渊察觉到了他的目光,侧脸看向他,说,“才睡醒的小鱼。” 沧余没有吱声,而是在屠渊撤开手的一瞬间翻身下床,身形敏捷得像只小豹子。屠渊还保持着俯身面向大床的姿势,就有东西抵上了他的太阳穴。 屠渊低头,腰间的枪套里此时空空如也。 “双手抱头,”沧余冷酷地说,“屠渊殿下。” 屠渊听话地转过身,面向沧余,同时缓缓举起双手。他很放松,在这样的境遇下依然非常优雅。 “如你所愿,”沧余说,“我为充满期盼的眼睛展现碧蓝的天空,给一条濒死的鱼带去整片海洋。我给你——真实的我。” 他的目光疯狂又明亮,如同涌啸的大海。 第5章 白雾 枪口近在咫尺,屠渊却轻轻地笑起来。 “玫瑰花瓣层叠,海洋深不见底,”他嗓音微哑,温柔地对沧余说,“你的真实还未全露。” 沧余直接把枪抵上他的额头。 “对于一个才被注射了转化剂的人类来说,”屠渊说,“你恢复得真快。” “对于一个即将被我杀死的人类来说,”沧余回敬道,“你话真多。” “可我还是想称赞你,”屠渊说,“小鱼很厉害,从我在审讯室里抱起你的那一刻开始,你的右手就盖住了我的配枪……只是,你为什么迟迟不肯开枪呢?” 他向前迈进一步,把眼神送达沧余灵魂深处。沧余本能地后退,屠渊立刻跟了上来。 此时屠渊才像是拿着枪的那一个。 屠渊说:“也许是因为,你并不想伤害我。你发现伪装不再能让我俯首称臣,于是寻找新的对策,好让我知道,你不是一枚任我轻易操纵的棋子。你的行为是出于自保而非邪恶,你心中的狂暴和冷酷,是为了生存而不得不面对的现实,是你从刀俎实验室中带出的阴影。” “少对我进行心理分析,”沧余皱起好看的眉,“我最讨厌这个。” “好的,”屠渊说,“那么你不开枪的另一个可能,就简单多了。” 他说话时也没有停止一步步前进,沧余的后背已经贴在了玻璃窗上。 屠渊淡淡笑着说:“你根本不会用枪。” “不然,你为什么不开保险,也没有用食指扣住板机呢?” 沧余瞬间变脸,寒光如箭矢一般从他的眼中射向屠渊。他用手枪打向屠渊,就像使用一块砖头或者一柄锤子那样。 屠渊说的对,他不会用枪。 他第一次见到手枪这种武器,就是几个小时之前,在刀俎实验室里的那名巡警身上。 但屠渊显然训练有素,准确地握住沧余的手腕,用标准的军警姿势夺下枪,并且一气呵成地打开保险,朝沧余身后开了一枪。 子弹打破了窗户,砰声和玻璃爆裂声刺入耳膜,沧余本能地缩了一下肩膀。他抬起头,枪口已经对准了他的眉心。 两个人位置对调,沧余站在原地,带着点儿懊恼也带着点儿气愤。但他毫无办法,只能等待着头颅被炸碎。 然而片刻之后,屠渊松开了握着枪柄的四指,让手枪垂挂在食指上,转个了圈儿。随后他把枪别回腰间,重又系好枪套扣子。 “下不为例。”他对沧余说。 “所以,”沧余无视他的宠溺,直接问,“我现在是你的宠物了吗?” “我还没想好……瞧,感情这东西,多么矛盾。”屠渊诚实地说,“但在我们可以采取下一步行动之前,你必须先与我住在一起。” “这里没有我们。”沧余稍微停顿,而后忽然展现出了一种自暴自弃的情绪,说:“我想回家。” 屠渊深深地看着他,说:“我知道。”然后屠渊转过身,“不过现在,请先跟我来。” 沧余原地不动,不太愿意接受被屠渊主导的这个事实,对着屠渊的背影不满地问:“去哪儿啊?” 他完全脱离了今早的状态,不再赢弱可怜,倒像个任性娇气的孩子,嘴巴稍微噘起,眼睛里的光自然而美妙,前所未有地吸引人。屠渊转过身,看到这一幕,忍不住笑了。 “带你参观一下,”屠渊回答,“你未来一个月的家。” *** 屠渊的住所位于米拉克城郊,独占一片土地,是一幢融合了哥特和文艺复兴风格的建筑。踩着盘旋的台阶而上,见不到阳光的走廊里点着几盏暖黄的灯,石壁上浮雕层生,西方天使和希腊众神在阴影中相对而生。 这地方宁静而古怪,仿佛与世隔绝。沧余仔细聆听,连鸟鸣也没有捕捉到一声。 沧余看着屠渊信步向前,显然是早已适应了这样的阴暗环境。这人的皮肤苍白得令人发指,看起来的确像一位常年不见光明的人, “来,小鱼,”屠渊说,“看一看福彻尔大陆的首都。” 沧余走到窗边。 米拉克城是江流入海的地方,得天独厚的水资源让它的科技和经济飞速发展,如今大楼直冲云霄,光轨穿梭其中,霓虹灯在太阳开始西沉的那一秒都全部被打开了。城市最中央的六角亭式建筑引人注目,那是人类元首居住的宫殿,造型分外古典,檐下挂满了电子灯笼。 沧余视线上移,蒙尘灰霾的天空像结界一样笼罩着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