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虚阁 - 都市小说 - 浮在眼前的雏菊在线阅读 - 第54章

第54章

    “嗯。”

    孙立昆喝了口酒,喉咙烧的生疼。

    李维东冷笑一声:“怎么,这次是该问你要彩礼了吧?”

    孙立昆没抬眼,声音沙哑:“你都知道还问。”

    李维东突然吼骂一声:“操,你就是个冤大头,他有没有彩礼关你吊事?你他妈一家都是吸血鬼,看你现在过得好点了就想着坑你一笔。”

    “喊什么!”

    孙立昆瞪着他,朝着何媛屋子方向看了一眼。

    李维东顺着他视线过去,才想到自己有些过激,板凳重新拉着往前坐了坐。

    门后面,何媛吓得秉着呼吸。

    她生怕被发现,想转身回去,脚却怎么都移不开。

    李维东盯着酒杯,开口:“我说话是难听了点,但理总没变,你自己也能看出来他们是什么样的人。”

    “我知道。”

    孙立昆知道他意思,也知道他在为自己抱不平,但有些事,远远不止那么简单,哪怕没血缘关系,也还夹杂着一丝亲情在里面。

    李维东盯着他,猜到他的想法:“怎么,他们都这样了,你还要在乎情义吗,他们又把你当儿子了吗?”

    死一片沉寂。

    孙立昆打开烟盒,点燃一根,又扔给李维东。

    一点微光,转瞬即灭。

    李维东随手把打火机扔到桌子上:“立山的病又不是因为你,他也不是你亲弟,你凭什么为他们付出这么多?”

    孙立昆眸光微微滞了下,弹掉烟灰,看他。

    “那怎么不说,我不是他亲哥,我是收养的,我与他们家一点关系也没有...”

    李维东张了张嘴,又无声合上。

    孙立昆吐了口烟,眼前渐起一片白雾。

    李维东说:“我没有让你脱离这个家,事实上,从你爸把你从接过来那刻,他们就只当你是领养的。”

    何媛手扣着白色墙皮,顺着缝隙往外看他。

    男人靠在沙发上,视线呆滞,只剩指尖的烟头静静燃烧。

    她把头转回来,无力贴在门后,垂下眼帘。

    第25章 在孙立昆很小的时候,村……

    在孙立昆很小的时候,村里就有个传闻,他不是父母亲生的,而是自己亲大伯孙正齐的儿子,至于大伯在哪,只能去墓地看看。

    每当他去邻居家朋友家的时候,大人们总是语重心长的告诉他:立昆啊,你要听话,你妈妈快要给你生个弟弟了,你不听话,你爸妈也不会向着你了。

    那时他才九岁多,性格龟毛,一点就炸,脾气臭的不行,只要听到这话,瞪着血红的眼跟人打骂。

    直到日子久了,孙母肚子越来越大,外头传言也没有停止,孙立昆一气之下跑去询问孙父,却换来的是一阵沉默。

    从那段日子往后,他久而久之学会了察言观色,学会说漂亮话哄人开心。

    日子还是照常过。

    直到,孙立山越来越大,孙母觉得孩子不太寻常,于是让孙父带着他坐车去县城医院检查,最终被诊断为先天性自闭症。

    对于孙立昆来说,孙父孙母对他与立山没什么两样,只是在成长教育上,更注重于小的那个,实际上,也没什么大问题,毕竟他确实在学业方面没什么本事。

    但那个时候的小乡村,没有人关心这是什么病,时间长了,邻居们嚼舌根的也出来了,说是孙家二儿子是个傻的,还不如好好疼大的,将来还能有个养老的。

    他本就是习惯了在外面野的人,所以当李维东提起这些的时候,他只是有些揪心,但仍然感谢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

    ……

    何媛背靠在墙上,隔着一堵墙倾听,男人的声音低沉隐忍,却又带着无可奈何。

    孙立昆脸上脖子一片红,起身按掉烟头,又点一根。

    “放心吧,我钱都买理财了,提不出来这么多。”

    李维东坐着没动,静静抽着:“你就是太把责任当回事了,自己心里有数,哥们我不想看着你辛辛苦苦挣来的血汗钱,一甩手就扔给别人了。”

    孙立昆吐出个烟圈:“知道,但立山结婚,我当哥的多少出一点。”

    李维东别不过他,喝了口酒,只问:“你手头够吗,我这还有点。”

    孙立昆笑了笑,胸腔随着震动:“怎么一个两个都这样,哪那么夸张。”

    “我不是怕你死撑着?”

    孙立昆看他,如实说:“这些年就我跟何媛两人,除了有时打给家里那笔,也花不了多少,我存了一笔死期,剩下那部分买了理财,暂时提不出来,干这个只是先过渡着看。”

    李维东笑了声,抬眼:“听你这么说手里不少呢,准备干票大的啊?”

    孙立昆蹬他一脚:“滚,会不会说话。”

    “好,那你正经的是什么打算?”他正色。

    孙立昆简言意赅:“开店。”

    李维东好奇,坐直身子问他:“开什么店,还是修车的?”

    孙立昆摇头笑笑,没告诉他。

    雨,似乎停下了脚步,楼道下偶尔传来过过路人的笑声。

    昏黄的客厅,满是烟雾。

    酒劲一上来,慢慢打起了瞌睡。

    何媛手捂上脖子,轻轻转了一圈,一个姿势久了,有些酸胀。

    她犹豫片刻,还是抬腿出了卧室门。

    两个男人四仰八叉地躺在沙发上,一个在头,另一个在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