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祸苍穹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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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8章祸乱苍穹1 从慕容晟身上散出的杀意,浓得连附近的朝臣察觉到,全都向他去诧异的眼神,高台上的人眼中露出一抹不悦。 丞相大人看着失态的慕容晟,有心想提醒,却苦于此时此境,绝不容许他开口提醒,这样做只会把慕容晟推向绝地的边缘。 或许是天生政治者的敏感,慕容晟很快快感到众人异样的目光,马上也意识到自己失态,马上敛起全身的杀意,默默的站在一际隅不出声。 慕容无双垂下头偷偷一笑,随之抬起头,目光无畏的看向龙椅中的人,神情郑重的道:“回父皇,儿臣隐瞒实情是出原因,请父皇容许儿臣把后面的话说完。” 慕容通天淡淡的道:“你说吧。” “谢父皇恩准。” 轻微低垂着头,敛起眼神,慕容无双才缓缓道:“经过一番暗查,儿臣南宫世家背后的势力不简单,再加南宫信天天性警觉,儿臣担心知道实情的人太多会露出马脚,引起他的怀疑,况且没有证据,南宫信天也不轻易承认,就决定顺藤摸瓜,直到那天” 慕容无双大略的把事情经过说一遍后,回想到天牢中探子的回报,说出自己的计划。 扫一眼旁边垂头丧气的慕容晟,故作深沉的道:“那天,南宫信天把一支玉箫送到其中一个犯人跟前,而那支玉箫的主人,恰好是儿臣认识的,她就是惊华公主,所以儿臣故意没有拦截那封,南宫信天向华夏古家求援的信。” “结果如何?”慕容通天一脸关心的道。 “正如晟王所言,惊华公主已经出现在苍穹境内。”慕容无双自信满满的道。 “太子殿下真是神机妙算,只是南宫信天和三名犯人如今已经逃跑,太子殿下要如何找到他们,若找不到岂不是白白错失了利用他们,找到并活捉惊华公主的机会。”丞相大人故作担忧的道。 “丞相大人多虑了,本殿早已经在其中一名犯人身上做了手脚,无论他们逃到哪,本殿都能找到他们。” 慕容无双眼中露出一丝挑衅,慕容晟最近抢尽他的风头,终于轮到他扳回一局,还狠狠的将了他一军,一会还有更精彩的等着他。 低敛起挑衅的眼神,慕容无双再看向高台上,跪在地上,一脸郑重的道:“父皇,儿臣愿意请缨,誓必生擒薄情,为父皇排忧解难。” 听到慕容无双的话,明了然想到当日,自己被薄情捆了手脚,喂了药抛入江中情形,还有秋枫讥讽的话语,他的内心就无法平静,甚至是火冒三丈。 此时听到慕容无双请缨,也马上出列道:“启奏陛下,请允许了然随太子殿下一起去擒拿薄情,将功补过。” 慕容通天听完慕容无双的一番话,眼中终于露露出一丝轻松,再听到明了然请缨,内心自然是欢喜的,面上却淡淡的道:“既然如此,朕派给五千精兵配合你们,由太子调遣,务必尽快活捉薄情。” 苍穹帝朝的存亡,就在此一举,愿苍天保佑我朝。 王者凌厉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定格在名身材魁梧,面容冰冷,两眸如剑的男子身上,道:“秋祎徇,朕命你们秋家派出十名精卫,跟在他们身后,听由太子差遣。” 秋祎徇走出列,从容的跪下道:“属下遵旨。” 殿上两人的对话,不经意触动了明了然的心弦,眼珠子微微一转。 当日在莞城,慕昭明放走秋枫之前,曾经说过希望秋家在大战中袖手旁观,不知道两者之间有没有达成协议。 自己也不好把事情揭穿,事情一旦深究下去,很多事情都会被牵扯出来,到时候上面的男人一定会认定明氏一族,收编势力是另有所图。 正在明了然出神的时候,慕容无双淡淡的道:“启奏父皇,晟王的外祖父楚老元帅,是我朝战功赫赫的战将,楚家世代忠心于苍穹帝朝,他老人家虽然退下了,但在军中影响有力却没有丝毫减退,若由楚老元帅和晟王二人代父皇出征,必定会令民心大震,将士们也必定信心倍增。” 说完,慕容无双眸中露出一抹得意,这才是他对付慕容晟的绝招。 闻言,慕容晟垂着头,双手握紧成拳头,慕容无双这是要他去前线送死。 “准奏。” 慕容通天没有任何犹豫的道。 慕容晟心头猛的一跳,就听到上面的男人道:“晟王听旨。” “臣在,” “朕加封你为定亲王,代朕出征,同楚老元帅一起平定战乱,择日出发,不得有误。”慕容通天淡淡的道。 闻言,慕容晟心里一阵苦涩,迟来的封号,可惜却是打开地狱大门的一把钥匙。 帝者多疑,最是无情帝皇家,是自己高估了那血脉之情,缓缓走出列跪下道:“臣遵旨,臣一定以驱赶敌寇,保卫我苍穹帝朝的疆土为己任,不负陛下的圣恩。” “恭喜定亲王!”慕容无双首先向慕容晟祝贺。 “恭喜晟皇兄!”慕容旭也笑着朝慕容晟祝贺。 其他大臣纷纷上前道贺,不忘记恭维一番,慕容晟也一一笑着回礼。 最后走到慕容无双面前道:“本王也在此祝太子殿下,顺利捉拿到惊华公主,为苍穹帝朝排忧解难。”他会顺利才见鬼。 薄情那曾经叫板天下的谋略,此时慕容无双和明了然能对付,即便是在苍穹帝朝境内,想活捉到她,机率也是等于零。 既然有人急着去送死,去出丑,他自然不必理会,慕容晟以向帝后辞别为由,朝会一散,马上朝苍穹帝后所在的坤华宫。 “儿臣参见母后。” “皇儿快起来,坐到母后身边。” 玄后拉着慕容晟坐在自己身边,她先后为慕容通天生四个孩子,但是儿子却眼前这一个,是她活在这深宫中的唯一理由。 抚着儿子的脸,玄后轻叹一声道:“前朝的事情,母后也听说了,陛下让皇儿和父亲代他出征,是不会改变的事情,皇儿自己也要想开些。” 压下心里悲愤,慕容晟含笑道:“儿臣没什么,只是不放心母后一个人在后宫中。” 玄后慈祥的笑了笑,安慰的道:“皇儿不必担心,母后一生的牵挂都是因为你。等你出征后,母后就以为你祈福,为苍穹祈福为由,到相国寺斋戒礼佛,自此不再过问后宫的事情,自会平安终老。人生匆匆又一世,没有什么比皇儿的安全,更让母后放不下的。” “母后不必挂虑,儿臣一定会好好照顾自己,母后就在相国寺静候佳音。”慕容晟强笑着安慰眼前,历经大半世后宫沧桑的女人,明知道骗不过她的眼睛,依然给她展露一个最美好的笑容。 希望自己在她记忆中最后一刻,是笑着的。 玄后岂会不知儿子的心思,压抑着不舍,含笑道:“好,母后会等你回来,时辰不早了,你该出宫好好准备。” 慕容晟深深的叩头行礼道:“儿臣行告退,母后您日后要保重自身。”起肾咐一番玄后跟前的人,头也不回的离开,身后玄后已经泪流满面。 母子二人都清楚,或许这是他们的最后一面。 战争是残酷的,胜利的喜悦,总是由无数的死亡、分离、痛苦、鲜血、生命堆积而成。 就在慕容晟离开后,一道身影悄悄离开坤华宫,一直来到苍穹殿后面的御书房,把玄后与慕容晟的对话,只字不漏的报给坐在龙椅中的帝王。 慕容通天沉默一会儿,命人取来一轴黄卷,谁都知道那是圣旨的专用黄轴,只是没有人知道慕容通天在上面写了什么,是给谁的。 因为慕容通天写好那道圣旨以后,它就随着报信的人一起消失在帝宫中,其他人也只是隐隐知道,曾经有这么一道圣旨,可能是给定亲王的。 南宫信天从外面走进来,梅君抱着一堆士兵的衣服跟在后面,只听她一脸兴奋的道:“慕容通天加封慕容晟为定亲王,三日后代他出征,阻挡两朝的进攻。” 灵雎从蓝若云手中接过半块点心,咬一口吞下后,漫不经心的道:“慕容通天这是让儿子代他去送死。” 两朝三帝,同时御驾亲征,梵风流、慕昭明、箫谨天,随便一个就能玩死慕容晟,或许根本不用他们出手,随便派个人也行。 南宫信天盯着灵雎手中的点心,眉头微微一皱,淡淡的道:“大家准备一下,三天后我们装扮成出士兵,混在队伍中离苍都,别错过时间。” 灵雎闻言,一边咬着点心,一边暗暗的打量一眼,这间昏暗的房子,轻轻叹息一声,终于要离开这鬼地方。 谁都没有料到,他们刚逃离的天牢,南宫信天又带着他们从另一个入口,再次回到天牢中。 这里确实很安全,可惜她只想好好梳洗一番,闭上眼睛淡淡的道:“我想今天就离开这里。”这已经是忍耐的极限。 南宫信天眉头一皱,只见蓝若云那张疤痕纵横的脸上,扬起一抹笑意道:“估计苍穹帝朝的士兵,没有我们这么脏的。”近一年没有梳洗,他们现在这样子跟外面的乞丐没什么区别。 梅君失声道:“你们是想洗澡。” 灵雎白了刀一眼,冷冷的道:“这还用说吗?” 尤其是自己,全身上下的伤口已经结痂,痒得要命,只想好好的泡一回热水澡,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 已经把话挑明,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看向南宫信天。 梅君也希望自己的主子答应,她也好几天没有洗澡,一双眼睛可怜巴巴的盯着自己的主子看,她也想洗啊! 南宫信天沉默了一会儿后,低头看了一眼自己依然干净,却略失平整的衣服,淡淡的道:“梅君,我记得相国寺后山,是不是有一处温泉,听说那里的浴馆很不错。” “是,主子。” 梅君愣愣的道,猛然的回过神,惊讶的道:“主子的意思,我们去相国寺。” “你难道不想吗?”南宫信天剑眉微微向挑高。 “想,想,奴婢当然想。”梅君心中一阵狂喜,连忙不迭的点头,生怕对方反悔。 苍穹帝朝境内多火山,所以孕肓出两宝,第一是茶叶苍山火月芽,第二就是温泉。 这里温泉也比别处多,仅在苍城内温泉口就不下二十处,其中最出名的在三处,相国寺后面的温泉馆就是其中一。 正值夜深人静,白日里人满为患的温浴馆,在这个时候本应空无一人的,此时却微微的传来水响之声,似是有人沐浴一般。 灵雎他们一行人不由停住脚步,在门外无声的交换了一下眼神,温泉馆晚上可是禁止人靠近的,此时还有人,怎么会这样。 “这么晚,里面怎么会有人?”梅君不解的道。 “这么晚,你们不也是在此出现。”忽然一把沉静的男音响起,五人不由的一滞。 南宫信天眼中忽然微露出一丝笑意,淡淡的道:“阁下说得是,是我等唐突了,请便。” 回过头看着一脸冷漠的灵雎,指着旁边的一扇门轻轻道:“你和梅君就在这间,我们在隔壁,有什么意外也可以相互照应。” 灵雎瞟一眼,浴室是一排三间,南宫信天所指的那一间,刚好与传出声音的房间隔开,冷冷的道:“不必那么麻烦,我们在这间就很好。”说完走进离自己最近的一间浴室,梅君只好跟着走进去。 南宫信天的眼眸有些暗,因为灵雎进的房间,恰好在两者之间。 天牢一坐就是将近一年的时间,走进浴室内,灵雎毫不犹豫的脱下身上的衣服,不等梅君看清楚,已经猛的扎入水中。 把自己完全浸没在温度适中的热水中,灵雎有一种说不出的舒畅瞬间袭骗全身,不由的闭上眼睛舒服,静静的享受着这一刻。 梅君看着热气翻腾的热水,还水中灵雎若隐若现的身体,也顾不得矜持,脱下衣服缓,就缓的走入浴池中,只露出一个脑袋。 白嫩嫩的身体被暖暖的热水包裹着,毛孔在一刹那间全张开,那种舒畅的感觉,让她顿时把连日逃亡的紧张,悉数抛在脑后。 灵雎正静静的浸在热水中,忽然感觉到一道熟悉的目光,从自己身上一扫而过,随之水中乎多了一种淡淡的味道,似药香也似是花香。 异样的味道,让灵雎整个人马上警觉起来,想马上冲出水面,刚一动身体就被到一个透明的屏障,无论她怎么用力也冲不出水面,正要开口提醒不远处的梅君,身上的几处大穴却被封住,灵雎心里不由的一惊。 就在她尽力要挣扎的时候,几处大穴突然又解开,身体却像断掉的弹簧一样,猛的钻出水面,刚好出现在梅君后面。 梅君正舒服得闭着眼睛,突然听到后面有异样,睁开眼睛猛的回过头,目光恰好与灵雎目光相撞,紧紧盯着眼前水珠不断滑落的面孔,目光不由的一滞,下意识的发出一声惊呼。啊见梅君莫名奇妙的惊叫,灵雎顿时一阵无语。 真弄不明白,南宫信天身边,怎会有这样的一个丫头,皱起眉头冷冷的道:“闭上你的嘴。” 再这样乱叫,肯定会把旁边的男人都引过来。 梅君正慌乱中,根本没有注意听灵雎话,不停的向岸边扑腾,却不知道那一声惊呼,早已经惊动了在另一间浴室。 门被一脚踢开,南宫信天、蓝若云同时出现浴室内,梅君看着两人面上一怔,惊叫一声蹲在水中,露出一个脑袋。 南宫信天和蓝若云都只裹着一件长袍,南宫信天扫一眼浴室内的情况,淡淡的道:“梅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有人闯进来?” 梅君整个人都缩在水,指着浴池另一头,那张露在水面上,冰冷绝艳的面孔,颤巍巍的道:“她她突然就从水中钻出来,吓了奴婢一大跳。” 盯着不远处的面孔,紧张得连说话都结结巴巴的,自己明明是跟灵雎一起来泡温泉。 可是现在灵雎不见了,却突然从水中钻出来另一个人来,虽然是个冷艳动人的美人儿,不过却陌生人,吓得失声惊叫。 “你你究竟是谁?”梅君蹲在水中,一脸戒备的看着灵雎。 灵雎见浴室中突然闯进来两个大男人,不禁一阵头痛,听到梅君的话一阵无语,皱起眉头冷冷的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问自己是谁,难道她不认识自己吗? 突然听到灵雎的声音,还是从对面的陌生女子口中发出,梅君面上一滞,惊讶的道:“你是灵雎,你居然是灵雎。天哪!” 这怎么可能,谁会想到那张满脸狰狞恐怕疤痕下面,竟然有一张惊艳的面孔,让她一时无法接,哆嗦着道:“你的脸,怎会突然变成这样?” 灵雎在下水之前,那张脸明明一脸不堪入目疤痕,可是在不到两刻钟的时间内,却完全恢复。 这种奇异的现象,已经完全超出她的接受能力,这实在是太让她震惊,简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目睹到的一切。不可思议! “我的脸怎么了?”灵雎不解的道,下意识的用手抚一下自己脸,没有什么不对啊! “你脸上的疤痕不见了。”梅君震惊不已的道, 灵雎原本一脸死皮硬痂,现在不仅全部脱落,还恢复原来的样貌,完全看不出曾经受伤毁容。 闻言,灵雎恍然大悟,原来是她脸上的结痂在水中软化,已经全部脱落,露出本面目,由于梅君没看过她的真容,所以没有认出自己。 想到此,指着旁边的蓝若云,不以为然的道:“用过药,伤口好了,结痂自然会脱落,没有大不了的。你看他,蓝阁主不也一样吗?” 经她一提醒,梅君才发现跟自己主子站一起的英俊男子是蓝若云,只不过他现在温文尔雅的容颜,实在无法跟之前满脸胡子、疤痕的模样联系在一起。 想到在水中的事情,灵雎眉头不由的轻轻蹙起。冷冷的道:“两位,麻烦你们先出,我有话要跟你们说。” 蓝若云从语气中,听出灵雎不是在说气话,看样子应该是有重要事要跟他们相商,微微一笑后,转身外面走。 “你说什么,刚才在水中,你被人禁锢。”蓝若云听完灵雎的话后,眼眸深处闪过一抹惊讶。 能在一瞬间禁锢灵雎,还封住她的穴位,以灵雎的武功,这天下可没几个人能做到,心里不禁有些担忧。 南宫信天面上波澜不惊的道:“或许是你太累了,产生的错觉。” 温泉馆内,此时有多少个人,他用内力一探便知道,若有外人闯入内,他不可察觉不到的。 “我可以肯定不是错觉。”灵雎再次肯定的道。 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是那种被困水中的感觉太真实,不可能是错觉,只是想不明白对方为什么又放了自己,会是在恶作剧。 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就在把自己在水中,闻到奇怪香药味的事情也说出来,然后静静的看着二人,眼眸中自带着一种冷艳的风情 南宫信天和蓝若云眼眸中一凝,看一眼灵雎询问的表情后,同时陷入了沉思中。 灵雎抱着手臂靠在墙上,细细的回想水中那阵香味,自己好像是在什么地方闻到过。 这会怎么就是想不来,真是急死人,心中不禁有一些急躁,眼眸一暗,用力的踏两下地面。 蓝若云看到这一幕,难得冷面罗刹般的女子,也会有这么孩子的一面,不禁觉得有些可笑,温和的道:“好了,别急,慢慢想,总会想到的。” 同时东盟中人,灵雎熟悉的东西,他应该也会熟悉,可惜浴池的水是流动的,不然他也可以闻闻,替她想想。 灵雎闻言,抬起头,朝蓝若云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眼前这张温文尔雅,英俊不凡的面孔,比起南宫信天那张故作高深,阴暗冰冷的面孔。 只能两个字形容——顺眼。 南宫信天忽然冷冷的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走吧。” 灵雎却不以为然,相国寺很大,找个地方藏身根本不是问题。 随便找了一处不常有人住的院子,五人就在相国寺住下,夜里,躺在干净的床铺上,灵雎依然在纠结那个奇怪的味道。 冬季的夜晚很冷,相国寺中一片安静,就在五人都睡下后,从阴暗的角落中悄悄的钻出一道黑影,悄然的离开相国寺。 深夜时分,太子府中依然亮着灯,慕容无双坐在书后面,静听到探子的汇报,英俊的脸上不禁有一丝惊讶,嘴角无法抑制的抽了抽。 这些人真是太嚣张了,南宫信天他们出了藏身的天牢后,居然不是离开苍都,而是大摇大摆的到相国寺浸温泉,眼眸中不由的一暗。 等等 到相国寺浸温泉,难道他们已经发现他的计划,不可能啊。 他可是特意交待人,每次都等南宫信天离开天牢后,才悄悄往灵雎的牢房内撒药,每次的量都很少,没有理由会被发现的。 似是又想到什么,慕容无双的唇上露出一个不以为然笑容,他下的药可不是浸浸温泉,用水冲冲就能洗干净,就算被发现也没什么。 只是他们完全不把苍穹帝朝放在眼内,让他有些恼火,不过没关系,他们嚣张不了多久,等到他把薄情活捉下时,再连本带利的讨回。 嘿嘿! “你回去吧,继续监视他们,有任何可疑人物接近他们,都必须马上汇报。”慕容无双冷冷的道。 “是,主子。”探子应声离开太子府,再次回到相国寺中。 翌日早上,灵雎猛的从睡梦中醒来,面上带着一丝骇然,她居然一觉睡到大天光,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正要掀开被子起床时,却发现手中多了一张字条,字条上面写着八个龙飞凤舞字:行踪已露,小心窗外。 灵雎的面色骤然大变,收好字条,胡乱的梳洗过后,推开门确认外面没有人后,便飞快的闪身入蓝若云的房间内。 蓝若云看着字条,浅浅的笑道:“小心窗外,看来我们一直被人监视,行踪早就在别人的掌控中。”难怪他们离开天牢后,苍城中并没出现大规模的搜查,原来如此。 “你猜,会是什么人给你留字条。” 蓝若云凝重的看向灵雎,对方能塞一张字条在灵雎手中而不被察觉,甚至连他们都没察觉到,可见对方的身手十分了得。 灵雎抱着臂靠在墙上,一脸沉思的摇摇头,苍穹境内可没有他们东盟的人,她实在是想不到谁会提醒自己,莫非是刚刚从脑海中闪出来的念头,立即在心里否认掉,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此事,还是跟南宫信天商量一下,或许他会知道。”蓝若云含笑浅浅的道,笑容中含着一丝深意。 “是应该跟大家说一声。”灵雎漫不经心的道。 比起提醒众人此事,她更纠结于,留字条的人为什么能公然出现在她的房间内。 此事是最不应该发生的事情,自己可是薄家最优秀的杀人之一,还从没有人能从她的眼皮底下溜走,太让人震惊了。 南宫信天坐在自己的房间内,看着灵雎一早就匆匆走进蓝若云的房间,没过多久又看到二人同时走出房间,然后去了薄暮的房间,两人有说有笑,此时正他的房间走来,不由的微微垂下幽深的眼眸。 那张纸条在五人轮番拿在手中,细细的查看,希望能上面找出一丝蛛丝马迹,可惜结果还是让他们很失望。 薄暮沉声道:“灵雎,你真的什么都没有察觉到吗?” 灵雎沉着面色道:“我也希望能察觉到。”可惜昨晚,她真的睡得很好,好到被人在她手中塞字条也不知道。 南宫信天没有出声一直在沉思,昨晚他只是打坐调息,根本没有睡到,同样也没有察觉到有人潜入这间僻静的院落。 “主子,我们还是离这里吧。”梅君一脸担忧的道。 “离开,没必要。” 南宫信天连眼皮都没有动一下,暗中监视人能在他们一离天牢,就能迅速的找到这里,说明对方有找到他们的办法,他们隐藏到那里都是一样,不如就在这里等,最起码这里住得比较舒服。 灵雎听到他的话,眉头轻轻一蹙,冷冷的道:“那我们是否还按照原计划离开苍城,与接应的人汇合?”如果留在这里,之前的计划就等同作废,完全没意义。 “以目前的情况,我们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南宫信天漫不经心的道,似乎能不能离苍穹,对他来说并不重要。 听到他所言,灵雎转往外面走。 南宫信天眼眸一沉:“你要去哪里,现在是白天,我们不能随意走动。” “我饿了。”灵雎头也不回道。 “我跟你一起走吧。” 南宫信天想都没想到就跟上去。 梅君在后面不由的张大嘴巴,主子的房间内,不是备有干粮吗? 蓝若云和薄暮若有所思的看着二人的背影,露出一个怪异的笑容,拿起纸条重新研究一番,还真让他们发现一些线索。 就是这张字条所用的纸张,经对比后正是相国寺内,用来誊抄经文的专用纸,也就是说留字条的人,很可能就在相国寺内,而且很可能就藏身在藏经阁之类的地方。 盯着纸条半晌,蓝若云似有所思的道:“薄阁主,对方留下一个如此明显的指示,难道是暗示我们去找他。” 呃!薄暮愣了一下道:“或许正如你所言,但也许会是陷阱,现在不在急,等他们两个回来,跟他们商量一下,再做决定吧。” 两人刚刚说定,就见南宫信天和灵雎匆匆的走回来,心里不由的一阵疑惑,只见两人一踏入房门,就直接拿过纸张跟手中的一本经书对比。 灵雎一脸兴奋的道:“不错,经书的字迹和纸条上的字迹是一模一样的,终于找到线索。” 南宫信天也露出一丝难得的笑容道:“不错,是一模一样,我们终于找到留字条的人是谁,现在就去看看吧。” 正要出门时,才注意到站在门口的两人,灵雎一脸兴奋的道:“两位阁主,方才我们去厨房的路上,无意发现一位香客手中的经书,上面的字迹,跟字条上的字迹竟然一模一样,我们猜留字体的人,很可能是在” “是藏经阁对吧。”蓝若云淡淡的笑道。 “噫,你们是怎么知道的?”灵雎一脸惊讶的看着对方。 蓝若云指着字条道:“是从这张纸发现,这张纸正是寺内誊抄经书的专用纸,我和薄阁主正想等你们回来后一起商量,没想到你们也发现线索,从对方刻意留一线索来看,对方是希望我们赶紧去找他。” “他也是这么认为的,我们走吧。”灵雎用手指着南宫今天,一脸兴奋的道,率先走出门外。 想是难得看到灵雎露出高兴的模样,众人似是被她传染了一般的,不由自主的露出一丝笑容。 相国寺内的藏阁,占地十分宽广,经书的收藏也十分丰富,这里无疑是佛教文化的一件瑰宝。 鉴于对经书的保护,为了不让原版经书遭到损坏,寺中日常所用的,以及赠送香客的经书,全是寺中僧人的手抄本,也有人为结善缘,特意留在寺院中,为寺院抄写经文的香客。 而灵雎方才得到的经书,据说就是暂时寄住在相国寺中的一名香客所抄。 管理藏经阁的大师,内联他字迹清秀工整,笔劲有力,深受香客赞赏,为了方便那名香客静心誊抄经书,特意在藏经阁,给他安排了一个房间。 灵雎他们此时正站在房间外面,梅君正想上前敲门,里面就传出一把慵懒的声音:“既然来了,就进来吧。” 蓦然听到这把慵懒声音,灵雎、薄暮,蓝若云脸上表情,同时的微微一滞,眼中同时泛起一抹不可置信,几乎没有任何考虑就推门入内。 南宫信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见三人毫不犹豫的入内,也紧跟在三人后面,就在梅君最后一个进来后,门便自然的合上,才发现门后面还站着两名英气的护卫。 看到眼前两张熟悉的面孔,灵雎他们三人,几乎已经肯定里面的人是谁。 房间内的装饰十分简洁,到处都是字画,唯一的彩色就是供奉在观音像前的,一支带绿叶的白色佛铃花外,其余的全都是黑白色调的搭配。 而就在这黑白搭配得十分出彩的房间,一道白色纱幔遮挡书桌后面,若隐若现的能看到一抹红色身影。 此时她在正在快笔疾书,不过她用的却是左手。 灵雎一下子就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认不出字条的字迹,因为是用左手写的。 “怎么,看到本殿突然出现在此,太过惊讶喜,连礼都忘记行了。” 薄情从一堆经书后面抬起,露出一双冷魅的大眼睛,似笑非笑的看向纱幔的另一边。 灵雎他们回过神,心里一阵无法抵制的惊喜,虽然薄情说要他们行礼,不过是象征性的意思意思。 走入纱幔后面,灵雎开心的道:“主子,你怎会在苍穹。”不是应该坐镇华夏帝都吗? 主子!南宫信天脸上的平静终于被这两个字撕破,他们三人的主子不就是华夏帝朝的惊华公主,大臻帝朝的帝后薄情。 三大帝朝决战在即,她竟公然出现在敌营的中心,还大大方方的住在皇室常出现相国寺内,出入苍穹帝都如自己家里一样。 深深的看着纱幔后面的女子,南宫信天深深的吸一口气,想不到一个女子竟然有这份胆量,这份勇气,这份谋略,难怪灵雎和薄暮、蓝若云这样的人物,甘愿屈于她之下,任其差遣,为她出生入死。 殇帝梵风流也不顾一切反对之声,立她为皇太女,惊帝明轻飏更是为她,愿意放弃一切。 薄情淡淡的道:“来救你啊!”若不是灵雎他们在,或许她不会冒险入苍都,最多会指定的接应地点等候。 灵雎止不住的惊讶道:“主子,奴婢很意外。”蓝若云和薄暮也没想到,她居然会出现苍都,仅是为了救他们。 薄情不置可否的耸耸肩,这就是她曾经说过的要跟对方抢时间,她可不会傻傻在接应之地,静待目标的出现,然后再被动的还击。 抢占时间,就能抢占先机,只有这样才能给对方最出奇不意的,最致命的一击,况且此行的目标不不止一个,还有一个很深的仇要报。 设局的人能估计到自己一定会入苍穹,但绝对料想不到,自己竟然敢在这个时候进入他们政治腹地。 虽然入苍都有些冒险,但最起码现在她已经知道,这次准备对付她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苍穹的太子殿下——慕容无双。 南宫信天缓缓的走到书桌前面,薄情马上抬起头,眼中马上露出一抹惊艳。 目光把南宫信天从头到脚扫一眼,玩味的笑道:“你本人,可比画像上好看多了,难怪皇祖母非要本殿亲自来接应你。”原来又是男颜祸国。 其实画像上的男子长什么样,除了记得他的容貌能跟某人匹敌外,她根本已经不记得五官长成什么样,唯一记住的,就是他眼角下有一颗腥红夺目的泪痣,实实在在让她惊艳了一把。 突然想起明了然的嘴角边,同样也有一颗腥红的美人痣,仅仅是这样一颗让人惊艳的红痣,足以让这两人踏入妖孽的行列。 南宫信天听到她的话,眼眸不由的轻轻眯起。 这个小丫头一身的邪魅妖气,难怪寻常人应付不了她,道法对她没用,收妖得用收妖法,唇角微微的翘起道:“如果惊帝陛下知道,你喜欢脸上有颗红痣的男人,你猜他会怎样。”听说那个男人很霸道。 其他人闻言,不由惊讶的看向南宫信天,跟南宫信天相处一段时意,他一下是冷冷的,真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种话,语气还很暧昧。 薄情面上也不由的微微一滞,随之展开妖冶的笑颜道:“他会让人把脸上长红痣的男人,全都杀掉,或者是把他们的去红痣,至于会不会毁容,本殿很难预料,毕竟动手的不是本殿。” “是吗?” 南宫信天不以为然的道,可惜现在没时间陪她慢慢玩,冷冷的道:“好了,既然来了,就说说你的想法。” 薄情的唇角微微翘起,想起箫谨天大婚之时发生的事情,眼中邪魅的笑道:“本殿决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