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傻子
在小狼帮她修眉毛时，蔡旖旖突然道：「今天是发生了什么好事吗？你怎么突然这么善良？」 「我不是一直都这样吗？」小狼将视线从眉毛移到她的眼睛道。 「不！你今天对我特别温柔。」 再次专注到眉毛上，小狼撒谎道：「大概是你上次一口气说了我这么多优点，不想人设崩塌吧！」 「所以你也承认今天对我特别温柔，对吧？不是我的错觉？」 不想直接承认，小狼故意有些轻浮地反问道：「你喜欢吗？」 「还是你对谁都是这样，只是之前你特别讨厌我，但现在不那么讨厌了？」蔡旖旖问道。 正好眉毛修好，该上眼线了。 「闭眼。」小狼轻声道。 缓缓将她的脸抬高了一些，比较顺手，却突然发现闭着眼的蔡旖旖脸怎么红了。 她怎么啦？小狼心想。 但在看见她微嘟的嘴后，他这才意识到大概是刚刚那句闭眼，让她误会了。 但小狼还没有强大到能在满是王轻舟海报的房间中吻她，只能苦笑道：「倒也不用嘟嘴，不是要亲你。」 蔡旖旖忙道：「谁..谁以为你要亲我了啊！」，脸却更加红了。 觉得她这样很可爱，小狼忍不住想闹她，取笑道：「之前不知道是谁啊！抓着我的脸就亲了。」 蔡旖旖低下头道：「那不是以为你喜欢男的吗！」 把她的脸再次抬起来准备画眼线，小狼缓缓道：「姑奶奶，这个世界上有种人，叫做双性恋你知道吗？心真大！」 看着她再次闭上双眼，小狼忍不住道：「想要我亲你，先把墙上的海报都撕了再说。」 「就说不是了！」 小狼苦涩地笑了。 「笑什么？画歪了？」蔡旖旖紧张道。 「看见傻子，想笑。」小狼自嘲道。 「你才是傻子呢！」 是啊！小狼心想。 【再来江临的理由】 不想再胡思乱想，小狼换了个话题，问道：「小马还好吧？」 「嗯，」蔡旖旖微微点头道，「他不想让王轻舟难做，决定以后不见面了，就当个忠实的粉丝，默默关注。」 「你不觉得可惜吗？」 「可惜啊！但在我看来，就是太喜欢了，才会这样。」蔡旖旖婉惜道。 停下了手，小狼道：「啊？！喜欢还不在一起？这是什么江临习俗吗？」 蔡旖旖张开眼睛道：「毕竟以王轻舟现在的处境来说，他们确实不适合继续。你知道出事的时候，小马最担心的是什么吗？他并不担心他们不能再见面，而是担心王轻舟不肯否认喜欢自己！」 「他还真是...」小狼道。 「王轻舟有多努力才走到今天，小马全都看在眼里，是绝对不可能为了一己私慾，去毁了他的事业的！」蔡旖旖解释道。 「换了是你，你也会这么做吗？」小狼问道。 蔡旖旖想了一下道：「这么说吧！我如果喜欢一个人，绝对不会希望他为了要跟我在一起，而去改变或放弃什么。这样的两个人就不合适啊！」 小狼笑道：「没想到你恋爱没谈过几次，道理却是一套套啊！」 所以要求她不要喜欢王轻舟，果然是强求了。小狼心想。 在化完妆后，当蔡旖旖满怀欣喜拿出手机自拍时，看见她手机的待机桌面是王轻舟的照片，小狼更加觉得如此。 「你好厉害！我以后都叫你小狼神仙！」蔡旖旖崇拜道。 「不至于，不至于。」 蔡旖旖将手机解锁，点开社交软体，想将刚刚拍的美照上传。 虽然只有一瞬间，但小狼看见她解锁后的照片，不是王轻舟。 是她在昀湖时，跟小狼一起在博物馆外面的合照。 「等一下！」小狼道，「跳回去！」 蔡旖旖有些不自在道：「怎么了？」 「你的桌面。」 「桌面怎么啦？」蔡旖旖心虚问道，却仍旧不肯跳出去。 「为什么要放那张照片？」 小狼自己也不确定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但每次看见蔡旖旖，他就忍不住在理性与感情间摇摆着。 一方面他想放下，想远离，但另一方面又会忍不住想知道，自己在她心里，是不是真有些份量。 蔡旖旖支支吾吾道：「就..觉得照得不错啊..」 「那你把自己裁出来不就好了？」 「..不会..」蔡旖旖低下头道。 「骗人！」小狼焦急道。 蔡旖旖扁着嘴道：「你不喜欢，我换就是了！那么兇干嘛？」，跳出软体想换桌面，却被小狼抓住了手。 看着小狼，蔡旖旖不懂他想做什么。 鼓起勇气，小狼问道：「你在姻缘庙的许愿牌上，写了什么？」 蔡旖旖看向一旁道：「不记得了...」 「你确定不告诉我？」小狼追问道。 「讲出来会不灵的...」 紧紧抓住蔡旖旖的手，小狼道：「等王轻舟拍完戏，我就要回宏都了。」 「我知道啊..」 将蔡旖旖的头转向自己，小狼接着道：「你能给我一个，日后再来江临的理由吗？」 「啊？」 蔡旖旖就算再傻，也听得出意思了吧？小狼心想。 只要她说出一个理由，不管有多蠢，都能让小狼愿意去试一试，看看他们能走多远。 他真的捨不得就这样放手。 即便她满墙都是王轻舟，但只要心里有一点点位置是留给他的，他就会想要抓住。 「我其实没有你说的那么好。我平时工作很忙，常常日夜颠倒，还时常要陪艺人出差外宿，十天半个月找不到人是家常便饭，但一个月还是有六天休假，一年也有二十天年假。 「我除了爱做首饰，就没别的嗜好了，所有的假期，都能来江临，但你得给我一个来江临的理由啊...」小狼连珠炮似的，把能说的都说了。 蔡旖旖看向小狼，终于开口道：「江临的冬天，湖水会结冰，还满漂亮的...」 小狼如释重负，笑了出来。 「怎么了？这理由很蠢吗？」蔡旖旖有些紧张问道。 小狼一把抱住了蔡旖旖。 觉得自己紧张到竟然有些颤抖，他缓缓道：「你不是问我为什么突然对你这么好吗？我也不是对谁都这么好的...」 突然，放在客厅的小狼手机开始铃铃作响，打断了他的话。 小狼骂脏话的心都有了。 咬牙切齿地起身去客厅看是哪个天杀的打来，竟然又他喵的是菲比。 「什么事？！」小狼十分不悦道。 「你现在立刻回公寓，有公事跟你说。」菲比道。 严格来说，小狼现在是在翘班。被老闆电话追回，只能马上去覆命。 掛上电话后，小狼抓着头回到蔡旖旖房中道：「那个...」 蔡旖旖理解道：「公事是吧？去吧！」 小狼想说的话还没来得及说，但这又不是能匆忙了事的话题，只能无可奈何道：「刚刚的话题，我们改天继续。」 「小狼..」蔡旖旖有些吞吞吐吐道。 「怎么了？」 站起身来，蔡旖旖却不敢直视他道：「那个..所以我能假设，你是对我特别好吗？不是我会错意对不对？」 看见她这个样子，小狼都有些走不了了，点头如捣蒜道：「对！」 「那我能问为什么吗？」蔡旖旖紧张道。 小狼怕不是比蔡旖旖还急，但表白这种事哪能赶时间？ 「你等我处理完公事，我马上回来跟你说！」 「好..」 【渣】 蔡旖旖将报告整理好寄出后，看着桌上剩下的止痛药，心思再次飞到小狼身上去。 刚刚那个气氛，他是要表白的对吧？ 如果不是，干嘛说放假都来江临啊？ 用手摀脸，她忍不住害羞了起来。 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竟然以为小狼是要亲她。 「闭眼。」 因为靠得很近，他这句话说得很轻，还带点气音，不能怪她误会，是吧？ 再加上他还用手，把她的下巴给抬了起来，不误会的人才奇怪好吗？ 虽然丢脸，但... 想到他后来抱住自己的时候，那种突然小鹿乱撞的刺激感，蔡旖旖觉得自己真没用，这样就能开心个老半天。 心里甜甜的，就是这种感觉吧？ 将手机解锁，看着手机上跟小狼的合照。 他笑起来真好看。 看着镜中的自己，她心想要是早点学化妆就好了！ 那这样他们一定会看起来更般配的。 一咬牙，蔡旖旖把妆卸掉，决定自己照着试试。 但她本来就不是手很灵巧的人，再加上三不五时想到刚刚的片段会不由自主窃笑手抖，愣是练了好几次才总算有点样子，当然还是比不上小狼就是了。 正想卸掉再来一次，忽然意识到已经十一点了。 「我在干什么？！」蔡旖旖自嘲道，但心里依旧甜丝丝的。 有这么喜欢他吗？ 突然，手机响了，是小狼打来的。 「怎么了？」蔡旖旖心想他是现在要过来告白，该不会已经在她家楼下之类的，强压下窃喜道。 打电话那头的小狼却有些迟疑道：「你..睡了吗？」 「还没。你要说什么？」蔡旖旖满心期待询问道。 「你怎么还没睡？不是不舒服吗？吃药了吗？」 这莫名其妙的话让蔡旖旖有些不悦道：「不是，你觉得我应该睡了，那你打来干嘛的？」 小狼有些尷尬道：「我是想说响个两声，没接就算了。」 「那我现在接起来了，你想说什么？」 「公司那边有点事，我要离开江临。」 蔡旖旖刚刚还雀跃的心，突然沉了下来。 这么快就要走了吗？ 「过两天就回来！」蔡小狼忙补充道。 蔡旖旖这才松了口气道：「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们拍完戏了呢！」 「哪有这么快？王轻舟还在拍呢！就是我得先赶回宏都几天处理些事，你在江临..」 他话说到一半，突然背景传来一个女生的声音道：「小狼！你的戒指把我的丝袜勾破了！」 啊？！ 「你..你那边好像很忙！我也该睡了，那就先掛了！」蔡旖旖在慌乱中把电话掛了。 瘫软在椅子上，蔡旖旖觉得今天自己的心情就跟坐云霄飞车没两样。 冷静下来分析一切，蔡旖旖突然觉得自己蠢得可以。 哪有什么公事能让人忙到十一点的？ 在昀湖他自己都承认了异性缘好，怎么可能只对蔡旖旖一个人特别好？ 她不过就是一个小地方的普通大学生，但小狼可是每天在娱乐圈打滚的人啊！ 没把她玩弄到渣都不剩已经算很厚道了。 顾不上脸上还有妆，蔡旖旖抱着枕头默默难过了几分鐘，接着起身卸妆，关灯睡觉。 「渣男...」躺在床上，蔡旖旖小声骂道。 眼泪，不小心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