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少年是黑莲花 第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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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快速从他身上下来。 贺岁安眉梢染喜色,拉着祁不砚往外走,怕晚一点会出现什么变故:“我们可以出去了!” 走了几步,她蓦然停下。 前方有个用人骨堆砌成的巨大水池,诡异得很。 还有人。 是一名绝色青年,他正襟危坐在天然的石桌前,桌上是一把古琴,用上好的紫檀木制成,琴身雕纹精致,吊挂着红穗子。 白衣衬得青年愈发地仙风道骨,透着有不食人间烟火的气息。他像是才注意到他们,抬起头来,书生气质,如温润的君子。 他微笑道:“你们可知擅闯古墓者会有什么下场?” 长指划过琴弦。 琴音轻柔。 青年双手压住琴弦,薄唇微动,给出了答案:“死。” 贺岁安打量着此人,从心道:“我们掉落在冰室,您分明有机会进去杀了我们的,可您没有。您并不想杀我们,对么?” 青年又慢慢弹起琴,说话的嗓音落于其中犹如林籁泉韵:“小姑娘,不要妄图揣测我的心思,不过我现在给你们离开的机会。” 她朝他行了个礼。 “抱歉,前辈,我们有要事,必须留在古墓。” 青年抚琴的手微顿,似很无奈地轻轻叹了口气,继续弹琴道:“如此便留你们不得了。” “杀。”他低声道。 此话一出,有几人出现,不是傀儡,而是活生生的人。 他们是青年的手下。 不同于青年纤瘦的身姿,他们面容粗犷,身体高大壮实,体型看着有三个贺岁安那么大。 他们凶神恶煞,一人手持一把大刀,有几十斤重。她可能扛都扛不起来、还会被大刀压死的那种,贺岁安拉起祁不砚就想跑。 打不过便跑,她不会逞强。 一般她都是打不过的,所以逃跑练得很熟练了。 可他们反应极快。 有二人抢先一步到达出口,凌厉的刀风刮向贺岁安,削下她一截发丝和几条丝绦,发丝、丝绦在半空旋转几圈,飘落地。 青年好整以暇抚琴。 他似不会再干涉接下来的事。 贺岁安心提得很高,他们又是一刀劈向一看就不会武功的她。 她推开祁不砚,自己也没有站在原地等人砍,朝旁边圆润地滚去。逃不掉,贺岁安可以躲。 祁不砚处变不惊捡起贺岁安被人削落的发丝与丝绦,语气像小孩被人损坏了自己的玩具:“你们怎么弄断她的头发了。” 贺岁安也被他的脑回路奇怪到。 头发没了就没了。 她人活着就行了,为什么要在意那断掉的头发? 祁不砚道:“我可是很喜欢她的头发的……我养了她这么久,她这些头发应该也算是我养出来的,所以你们能帮我接回去么?” 这些人自然是不会管他的,默契地想先解决掉祁不砚,他们快速移动步伐,将他围在中间。 大刀在他们手中如流水般灵活。 祁不砚抬腿踢偏一把快要落到他脖颈上的大刀。 电光火石间,他又旋身踩到从背后袭击过来的男人的肩上,再屈膝撞向不远处持大刀的另一个男子的头颅,将人撞得脑嗡嗡叫。 招式快捷,难以防御。 “我问你们呢,能不能把她的头发接回去。”他再问一遍。 “我接你娘!” 被祁不砚用膝盖撞脑门的男子咬牙抵住疼,抬手抓住了少年的脚踝,想拽他落地。 不曾想祁不砚柔韧度极好。 他被男子拽住脚踝后,以一种刁钻的弧度弯起腰,握着匕首,削向男子的头。 男子只感觉头顶一凉,头发及头皮都被削了去。 祁不砚平安落地,掌心躺着男子粗糙的头发和带血的一大块头皮,新鲜血液顺着指间蔓延。 他生得一张菩萨面,此时的眼底却有着极致的狂热与兴奋:“很好,既然你都无法替她接回头发,那我杀了你们不过分吧。” “疯子!” 连头皮都被削去的男子疼到面部扭曲了,怒瞪着他道。 祁不砚微歪了下头。 垂在他腰间的墨发也随着倾斜,银饰相撞:“疯子,好久没听过这个称呼了呢。” “你……” 男子还想说话,却说不出话了。 祁不砚不知何时来到了他身后,用一条细细的天蚕丝从后面勒住了他的脖颈,“咔嚓”地勒断颈骨。少年莞尔:“真好听。” 青年见势不对,离开古琴。 他走到贺岁安面前,提起长剑指她:“你叫他住手。” 他们怎么都喜欢拿她去威胁祁不砚,贺岁安搞不明白。她看了一眼青年的长剑,惧意是有的,却没听从他的话,转身跳入水池。 青年本以为这小姑娘看着性格软绵绵的,好拿捏,没想到倒是个硬茬,竟敢跳进养蛊池。 胆子真大。 这是宁愿死,也不受威胁? 眼看祁不砚快要解决掉所有人了,他略一沉吟,离开了此地。 有一件事,他想错了, 贺岁安跳下去之前,只以为这个是普通的水池。 当看到正在游动在水底的虫蛇时,贺岁安奋力往上爬,手刚碰到岸边,却被一条有麻痹人身体的能力的蛇顺着脚踝爬进裙底。 她差点想叫出声。 但忍住了。 祁不砚要对付其他人,她先靠自己爬上岸再说。 由于还在水里,贺岁安很难甩掉它,于是她一鼓作气爬上岸。 却在爬上岸的那一刻被蛇咬了一口,麻痹身体的功能立刻见效,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贺岁安靠自己的能力上了岸。可蛇还在裙里。 这条蛇仅有致人麻痹的毒性,不会伤人性命,只要等体内毒性过去后便能恢复了。 贺岁安舌头也麻痹了。 她看见祁不砚把那些人都杀了,朝自己走过来。 少年先用干净的冰水细致地冲洗掉手上的血液,奇怪贺岁安为什么躺在地上不动,一开始以为是她从水池里爬上来太累了。 后来才发现不对。 “贺岁安?” 祁不砚目光扫过贺岁安,瞧见有东西在她襦裙下爬动。 蛇。 他伸手进去,将蛇抓出来,被蛇咬了一口,毒性再大的蛇对祁不砚都起不了效,更别提它。 贺岁安迟钝半拍。 祁不砚……他刚才是把手伸进了她的襦裙里?贺岁安知道祁不砚对她不是那种意思,只把她当蛊来养,但多少还是觉得难为情。 襦裙裙裾又动了下。 似还有东西在爬动,只有贺岁安清楚并不是的。只是襦裙在水池里弄湿后,随着重量塌动。 可不是贺岁安本人的祁不砚刚抓了条蛇出来,很容易认为里面还藏着另外一条蛇。他左手抓着蛇,右手又伸了进去,慢慢地,指尖探到一个地方,又被咬住了。 不像蛇,像河蚌。 所以这不是蛇。 也不像是虫,那是什么? 咬住他手指的方式也很奇怪,不像咬,更像包裹住。祁不砚那张绮丽的皮囊露出茫然,他明知道贺岁安暂时无法回答,看向她的眼神仍似具有询问之意。 她耳垂红到不能再红,生无可恋地闭上了眼睛。 第30章 不对, 这是她身体的一部分。 不过祁不砚不觉得有什么,他们身体构造不同又如何,归根结底都是一层皮肉罢了。他平静将手拿出,指尖还透着热意、微湿。 尽管他是对此生了些好奇心。 又杀了几个人的他也有点累了, 坐在旁边等她的蛇毒褪去。 蛇毒在一个时辰后会消失。 贺岁安感觉这一个时辰过得真慢, 其实她心情很复杂难言的, 但见祁不砚心无旁骛坐一边闭目养神, 跌宕起伏的心情逐渐安定点。 祁不砚养神养够了, 走到养蛊池附近,半蹲下。 水面隐约倒映着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