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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奴[七零] 第423节

    她的视线里满是嫌弃和不满,顾映辉也没好哪儿去。

    他冷笑一声:“你倒是挺会装无辜啊。我问你,段美华给我介绍了一个五十九岁的老女人,还问我一个月一千包养我够不够。这难道不是你给她出的馊主意?”

    原来是这样,霍恬恬很想笑,不过她忍住了。

    她问顾映辉:“你先告诉我,你是嫌弃这个富婆太老了,还是嫌弃一个月一千太少了?”

    “我在你眼里就是这么廉价的一个男人,是吗?我就不能两个都嫌弃吗?我上医学院,完全是被你的照片俘虏了,那小子骗我你是医学院的校花,还说你云英未嫁,大把追求者都入不得你的眼,说你只喜欢学习好的男人。我拼了命地考进来,虽然不是状元,但是我名次也是上数,怎么,我配不上你?只配跟一个五十九岁的老女人?只配被那种女人包养?”顾映辉委屈死了,为他见不得光的单相思,为他被践踏的一腔真心。

    霍恬恬完全不知道这回事,她很无辜:“谁骗你的你找谁去啊,你找我有什么用?我连我爱人都带到教室里见过同学和老师了,我会在学校里装单身吗?你想想可能吗?整件事不过是你自己不动脑子被人骗了,我可一点都不知情。”

    “那现在呢,你知道了,你对我一点同情一点怜悯都没有吗?你除了会让老女人羞辱我你还会做什么?”顾映辉从来没有受到过这样的羞辱,他真的气死了,双拳紧握,强忍着不让自己动粗。

    他不舍得,这个女人长得太好看了,是他备考期间咬牙苦战的唯一动力。

    是,他承认,他现在也想图她的钱,可是,他那曾经悸动的心,难道就真的一文不值吗?

    他不甘心,他需要一个说法。

    霍恬恬却没有说法可以给他。

    她嗤笑道:“同情?怜悯?为什么?我求着你来喜欢我了?整件事都是区家亮怂恿的吧,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他的关系。我跟你说白了吧,我跟区家是死仇,你要是个聪明的,应该明白自己是被区家亮当棋子耍了,你该去找他报仇,而不是来找我胡搅蛮缠。时候不早了,我要回家了,让开!”

    霍恬恬是真的生气了,要是这个顾映辉再不走开,她肯定hi动手的,反正猫头鹰就在身后跟着,叼他一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

    猫头鹰是贺超安排跟过来的,这两天夏晴回去奔丧了,她奶奶去世了,所以霍恬恬晚上回来的时候猫头鹰就充当了保镖的角色。

    霍恬恬不是什么无底线退让的菩萨,她真的会反击的。

    那顾映辉倒是识相,意识到她语气不善,不想跟她硬碰硬,只好愤恨地让开了。

    他扶起地上的自行车,在路边站着,视线徘徊在霍恬恬身上,舍不得移开。

    犹豫再三,他开口道:“你跟区家的事我管不着,总之,我不会轻易放弃的,除非你不从这条路走了,不然你就等着吧,我每天晚上都来守株待兔!”

    他觉得自己很霸气,很威武,说完还冷哼一声壮壮声势。

    等他离开了,霍恬恬嗤笑一声,打了个响指。

    于是,当他跨上自行车向远处骑去的时候,猫头鹰一个俯冲,对准了他的后背,让他连人带车,来了个很不体面的狗啃泥。

    虽然伤得不是很重,可是最起码,接下来的半个月他就没力气来上蹿下跳地扮小丑了。

    霍恬恬看着他一瘸一拐地扶着车走开,心情格外美好。

    回到大院,便跟郑长荣显摆起来了:“你是没看到,那猫头鹰真的一点声音都没有,都把那蠢货踹在地上了,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呢,笑死我了。”

    郑长荣却笑不起来。

    他的眸子暗沉,里面有海潮在汹涌。

    他看着这张叭叭叭个没完的小嘴儿,直接搂着小媳妇的脖子,给她堵上了。

    “看来不能让你穿得太好看,这都被贼惦记上了,可不得了。”郑长荣狠狠亲了一口才松开了小媳妇,他生气了。

    气那个登徒子,居然敢跑到他媳妇面前大放厥词。

    他得给那个混账东西一点颜色瞧瞧。

    不过眼下,他得先吃了小媳妇再说,被贼惦记上的滋味很不好,以至于他今晚跟疯了似的,要了好几次才肯罢休。

    小媳妇累死了,倒在他怀里埋怨他不懂怜香惜玉。

    他握着小媳妇的纤纤玉指,亲了亲上面的汗水:“笨蛋媳妇,我要是轻了你又不乐意了,还怎么怜惜呢。”

    小媳妇臊得满脸通红,狠狠捶了他一拳头:“讨厌,不正经的。”

    “我要是正经了,哪来的四个小宝贝?”熄了灯,年轻的军官眼中跳动着熊熊的火焰。

    他得赶紧弄清楚这个顾映辉的底细,叫他再也不敢惦记别人家的媳妇。

    至于媳妇的衣服,算了,长得好看不是媳妇的错,他可不忍心媳妇穿得丑不拉几的,还是继续给她准备好看的衣服。

    这是他对她的信任,也是多年相守给他的底气。

    他早早起来,亲了亲睡梦中的媳妇,往部队去了,跑完操,便打了个电话。

    第365章 第365章狗腿卖货郎(一更)

    范海林最近日子不好过, 孩子大了,要上幼儿园了,可是附近学校的师资力量实在堪忧。

    有的初中都没上完, 略微认得几个字也好意思来当老师, 有的倒是念了初中, 但也是个半吊子, 也就能勉强教教一加一等于二之类的, 再复杂的东西是别指望了。

    这要是搁以前,有这个水平的老师也就凑合了,反正大家都是上半天劳动半天, 知识是次要的,思想改造才是关键的。

    可是现在, 早就进入新时代了, 国家这些年人才断层严重, 从77年恢复高考时不问男女老幼都可以报考就可以看出来, 如今人才的缺口很大。

    所以,如果现在还认为孩子上学是混时间的, 老师水平差点无所谓, 那就真的要被时代淘汰了。

    可是机关幼儿园他又没资格让孩子进去, 只得唉声叹气的,想别的办法。

    总之, 这学期先在社办幼儿园凑合了,下学期说什么他也要想到出路。

    而现在, 出路来了。

    他站在供销社柜台前,握着话筒, 再三确认道:“要我去广州?”

    “去调查清楚顾映辉这个人,别让他再纠缠我媳妇。学校地址给你了, 以后就留在广州吧,我借你点钱,你自己做点买卖谋生,不要让我媳妇知道你去了。”郑长荣琢磨了很久,才敲定了人选。

    他倒是可以拜托广州那边的战友帮忙,可是部队的人,哪有什么自由的时间。

    老家的发小倒是时间多,也值得信任,可如今谁不是有家有室的,愿意为他奔赴异乡办事的还真不好找。

    至于沈舟,几个工地已经让他忙成陀螺了,这种事情还是不去打扰他了。

    思来想去,果然还是范海林最合适。

    他这段时间一直挺老实的,对曾经的人和事也心怀愧疚,总想着将功补过,就给他个机会好了。

    再者,郑长荣最近听到风声,安置房那边好像也要改革了,范海林怕是不好继续住下去了,不如早点给他安排个出路,免得到时候政策下来再折腾。

    范海林沉思片刻:“那我孩子怎么办?”

    “我有个战友转业了在广州,我帮你打过招呼了,你的孩子可以去他那里上学,地址和其他的信息我都准备好了,你去门岗那里拿,早点出发,免得夜长梦多。”郑长荣不打无准备的仗,他知道范海林如今最在乎的就是孩子。

    范三省这孩子上次他见过,长得白白净净的,教导得也不错,见到家里来客人,会非常礼貌地喊伯伯,还会主动搬个小马扎给他坐。

    带去广州的话,可以让这孩子接受更好的教育,将来说不定也是栋梁之材,造福一方百姓。

    现在他愿意帮忙,范海林不禁松了口气,孩子能上学就好。

    他去门岗的时候,才发现郑长荣还给他准备好了介绍信和钱。

    他数了数,一共三千,他写了张欠条留在了门岗那里,叮嘱那小兵一定要把欠条交给郑师长,随后便领着孩子奔赴广州。

    两天后,他在一处筒子楼安顿下来,房租一个月五块,柴米油盐、锅碗瓢盆的都买买,一天就花掉了五十多块钱。

    收拾完了,他才带着孩子去找那个退伍军人。

    对方的爱人在一所公立小学做老师,已经给孩子安排好班级了,只是幼儿园放学时间早,需要他每天下午三点就去接孩子回来。

    这么一来,果然只能做生意了,只有这样,才能就着孩子上下学的时间来调整自己的节奏。

    范海林把孩子送到学校后,便找到了批发市场,进了点发卡头花之类的小玩意儿,再选了些方巾雪花膏和其他的日用品,随后又一路打听着找到了一个竹篾匠,定制了一个可以挑着卖货的货郎挑子。

    等一切准备妥当,他便走街串巷,当起了卖货郎。

    他会提前规划好路线,每天必定在中午饭点的时候来到医学院校门口,装作刚好路过,卖一卖货。

    怕被霍恬恬认出来,他还贴了假胡子,穿得像个农民老伯,又戴了一副墨镜,很难辨认出来。

    几次下来,他已经认出来了那个尾随着霍恬恬的男人。

    等那男人跟到霍恬恬的目的地门外,调头往家走的时候,他再挑着货担,假装卖东西,不慌不忙地跟上去。

    为了不让那男人骑得太快把自己甩开太远,他提前在必经之路上撒了把碎玻璃。

    那顾映辉骑车经过的时候,毫不意外地被扎了胎,不过车子漏气也得慢慢地漏,所以他骑出去几十米才意识到不对劲,下车检查了起来。

    范海林不想害人,赶紧把那堆玻璃渣收拾起来,路过垃圾站的时候扔了,随后挑着货担走到顾映辉身边,好心问道:“车子怎么了?链条掉了?我帮你。”

    “没掉,扎胎了。”顾映辉不疑有他,看着干瘪的轮胎唉声叹气。

    范海林便笑着说道:“前面那条街有修车的铺子,走走就到了。”

    “嗯。”顾映辉推着车,跟在了范海林身边,闲聊道,“你这口音听着不像是本地人啊。”

    “嗯,外乡来的,当了几年兵,身体不行了,就退伍了。你呢?看你斯斯文文的,是个大学生吧。”范海林有意搭讪,自然要捡好听的说,便夸道,“大学生好啊,这年头大学生金贵,将来毕业了一定是栋梁之材。”

    “那确实。”顾映辉一点也不谦虚,毕竟他可是一腔凌云壮志没能施展呢,他相信自己一定可以有功成名就的那一天。

    当然,如果靠自己拼搏,还是困难了点,毕竟他家太穷了,要是能搭上霍恬恬的东风,他起码可以少奋斗二十年。

    想到这里,他就越发的斗志昂扬。

    霍恬恬不理他没关系,他可以继续跟着。

    毕竟烈女怕缠郎。

    其实他这两天也犹豫过,不过他一想到他那个无底洞一样的药罐子老妈,他还是硬着头皮继续黏糊着。

    区家亮也劝他:“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她结婚了是不假,可她年轻着呢,又有钱又长得漂亮,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他承认,那场晚宴上的她太耀眼了,以至于他原本的信誓旦旦都变成了笑话。

    现在不是他不想插足别人的婚姻做男小三了,现在是人家不要他插足,不要他做男小三。

    事情的性质发生了改变,他的心态也不知不觉地变了。

    有种不服气不甘心的感觉在滋生,尤其是霍恬恬那瞧不起人的样子,实在是叫他光火。

    还好这个卖货的会说话,知道他是栋梁之材。

    这话听着舒服多了,他笑着问道:“你呢,不考虑考个大学?”

    “我不行,我还要养家糊口呢。”范海林指了指货架上的照片,“看到这小孩了吗,我儿子,孩子就我一个亲人了,我要是考大学,就没人照顾他了。”

    这话一下勾起了顾映辉的同情心,他不无感慨地看着范海林:“原来你也是个可怜人,孩子妈妈呢?不管他吗?”

    “孩子妈妈犯事儿,坐牢了,还没出来呢,出来了也跟我过不到一起。”范海林无奈地叹了口气。

    顾映辉更同情他了,来到修车铺前,喊道:“瘸子,帮我补个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