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虚阁 - 都市小说 - 情深缘浅在线阅读 - 第22章

第22章

    他抿了抿唇:“我没这么想,我相信你不是这样的人。”

    萧子煜“哼”了一声,转身离开了房间。

    狼嚎般的哭声在这寂静夜里显得格外凄苦瘆人,寻求不到帮助的妇人抱着尸体,哭喊着走到了镇外。

    萧子煜顺着声音的来源,不用多久就找到了他。

    妇人瘫软在地,绝望的抱着怀里的孩子,哭到红肿的眼睛已经睁不大开了。

    萧子煜走了过去,蹲下身来,静静地看着这张久违的脸,胸口闷痛得厉害,泪水从眼角悄然滑落,他喃喃地喊了一声:“娘……”

    风羲扬鼻子一酸,一股细小的疼痛从心底泛出来。

    悲嚎声戛然而止,妇人猛然低下头,用力的摇晃着怀中的孩子:“言儿!言儿!你是不是说话了?你是不是叫娘了?”

    怀里的孩子没有半点反应。

    妇人绝望地摇晃着怀里的尸体,呼唤道:“你要是没死,你应娘一声,应娘一声啊!”

    “他没死,我能救他。”

    温柔磁性的声音穿透耳膜,妇人缓缓抬起头,呆滞地看着萧子煜,半晌才意识到对方说了什么,原本绝望的眼眸被希望点燃,在这漆黑的夜里亮的吓人。

    她死死抓住萧子煜的胳膊,力道大的让他都感觉到了疼痛。

    “你说什么?!你能救我儿子?!你真的能救我儿子?!”

    萧子煜伸出手,将妇人凌乱的发丝拢在耳后,声音干涩沙哑,就像是强忍着什么强烈的感情一样。

    “能,我能,你告诉我,你儿子叫什么名字?”

    “江无言,我儿子叫江无言。”

    “好,我记住了,我答应你,救活他,但是我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你要对我笑一个。”

    “笑一个?”妇人明显不知道笑一个与救他儿子有什么关系,但是只要对方提出了要求,只要能救儿子,他说什么她都会答应。

    “我笑,我笑!只要你能救我儿子,我什么都答应你!”

    妇人竭尽全力的扬起唇角,苍白的嘴唇扯出来的笑容实在撑不上好看。

    萧子煜强压着哽咽,他一把将妇人紧紧搂住,宣泄着心中的遗憾。

    “娘,我想你,我好想你,你问我的话我来不及回答,现在我答应你,我会好好活着,开心的活着,但是——”

    萧子煜眼神骤然一变:“对不起娘,我不能听你的放下仇恨,我不能让你们枉死,我要取代天庭,我要为你们报仇!”

    妇人满眼迷茫,当她意识到什么的时候,眼前突然一黑,整个人瞬间失去了意识。

    萧子煜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眼中的恨意一闪而逝,他看着眼前昏迷的妇人,花了很久的时间才平复了心绪。

    慢慢的,萧子煜伸出手,将手掌覆在妇人的头顶,承载着痛楚的记忆被他抽离了出来。

    从此以后,她再也不会记得自己曾经还有个儿子。

    “……小煜。”风羲扬只感觉眼眶酸涩,很是难受。

    萧子煜站了起来:“哥,江无言的灵魂已经进入地府,有结界阻挡,我无法强行招魂,你帮我护法,我要从地府把他找回来。”

    “你要去地府?”

    “嗯。”

    风羲扬脸上有了压不住的焦躁和不安:“不行!魂魄出体,危险重重,地府是什么地方,岂能容你随意进出,一旦有所差池,你就回不来了!”

    萧子煜无畏地笑了笑:“我答应过她,救回他的儿子,怎么能失信?”

    “可我也答应过你娘,要保证你的安全!”

    萧子煜微微一笑,走到风羲扬身边:“你已经做到了,现在的我不再是需要你保护的萧子煜了,你等我一个时辰,如果我回不来,你立刻回魔族,只有这样,才能保证你的安全。”

    风羲扬不可思议地望着他:“你真的要去?”

    萧子煜点了点头,眼里是从未有过的坚毅。

    从小到大,萧子煜决定的事情都很难改变。

    他知道自己怕是劝不住他了,风羲扬闭了闭眼,又睁开,像是决定了什么,摊开了手心。

    刹那间,五彩的光芒绽放开来,将这片漆黑的夜幕照耀的斑斓璀璨,待光芒散去,一块晶莹剔透的彩色晶石出现在了掌心。

    萧子煜心脏狠跳了两下,微垂的眼眸闪动着奇异的光,激动地声音都有些颤抖:“五彩神石?怎么会在你这里?”

    风羲扬淡淡地说:“我本就是女娲的后人,五彩神石自然由我供养,在我这里也没什么稀奇的。”

    “供养?什么意思?用什么供养?”

    “我现在没时间给你解释这么多,五彩神石现世,天帝必然有所察觉,你不会操控五彩神石,而且你对地府也不了解,你带着我,我跟你一起去地府。”

    萧子煜视线停留在五彩神石之上,犹豫了片刻后,答应了下来。

    暗红色的光芒泛起,萧子煜召唤出轩辕剑,拽住风羲扬一飞冲天。

    人鬼结界之处,万籁寂静,四周无一活物,阴森而死寂。

    毫无灵力的身体承受不住驭剑而行的颠簸,脚刚落地,就泛起一阵眩晕。

    萧子煜伸手扶住了他摇摇欲坠的身体,替他擦去了额角的冷汗,有些担忧地说:“哥,你休息一会儿吧。”

    “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