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
书迷正在阅读:招财进宝、我的仆人他很绿茶、狼犬、古早言情文男主破产之后(校园1v1)、情深缘浅、重生后,摄政王每日想着以下犯上、王女娇娆(父女产乳1v1)、晚舫斋手札、心动(1v3)、蝉与纸飞机(校园双子1v2h)
“顾星澜,仙鹤宗长风真人座下大弟子。你又是何人?”,顾星澜眼里波澜不惊。 沉琅玉闻言似乎卸下一丝防备,“沉琅玉,师从崔贺综。公子见谅,请让开”。 顾星澜却将悬在身前拦着的剑往上提了一分,眼神淡漠。 他看着眼前人,身量高大,公子打扮,面部轮廓分明,眉目如画,但眼底隐含冷漠。 即便自报家门也不能让他—— “顾星澜,没事,我认识他”。 顾星澜意识到她的不对劲,彼时清越的声音此刻有一丝嘶哑,隐约带着媚意。 收起剑刚转身,就见谢清雨瘫倒在地上。 他向前走了两步,单膝跪下,几缕发丝从宽肩垂落,衣摆垂坠落地。 狭长眼眸低垂,看着躺在地上,状似神志不清的谢清雨。 地上女子的身形随着顾星澜的动作,从阴影中重现在柔和的月光下。 绯红襦裙凌乱的铺撒于地上,宛如盛开的蔷薇,满头青丝如瀑布般散开。 以往清澈的眼眸微眯,朦胧幽暗。 眼下绯红,微粉鼻尖几点细汗,唇齿开合,胸膛起伏明显。 顾星澜却没有听到什么,他往下俯身一寸,贴近她。 她发出难受的闷哼声,抬起手在微微泛红的脖颈上乱挠了几下抓出了红痕。 葱白指尖从脖颈移开,转而要向下。 顾星澜抓住了如玉般的手腕,却被反抓住大手,感觉到有点烫。 此间不过几瞬,沉琅玉眉头微皱,眼中冷意更甚,快步上前。 顾星澜却快速将谢清雨的手松开,臂膀穿过她的后背和腿弯,将她抱起,转身后退两步远离沉琅玉。 怀中人身体有点热,他仿佛抱了个火炉。 而谢清雨贴上顾星澜仿佛贴上了冰块,紧皱的眉头松了些,微热鼻息轻喷在他的颈侧。 顾星澜身影滞了下,转身迈开长腿,正欲轻功点地离开。 沉琅玉道:“她被狐妖魅惑了,需要解开,把她给我吧,尽快泡药浴可解”。 顾星澜脚步停了,回眸。 沉琅玉眉目温和,眼底却隐含冰冷不虞。 顾星澜:“在哪里。” 沉琅玉:“东二街沉氏医馆”。 在这个角度他只能看到谢清雨泛红的脸颊,微眯的眼眸,眼睫低垂着,仿佛下一秒就会闭上。 顾星澜听他说完便轻功点地,飞上房檐在夜空月色下疾走。 沉琅玉额头跳了一下,捂着发闷的胸口用轻功跟上。 顾星澜正轻巧疾飞,温香软玉在怀,他心里念着功法。 怀中人微微挣扎,轻声说“热”,指尖在他后颈乱摸,带来一阵酥麻。 他闷哼一声,抵着她耳垂,低沉的声音带着隐忍沙哑,“我是谁?” 可迷糊着的人并不听他的,转而摸到冰凉的耳垂,揉捏了两下。 顾星澜太阳穴跳了下,热意躁动。 而谢清雨提剑抵挡狐妖时,她还和体内燃烧的热意拉锯,竭力保持一丝清醒,顾星澜来帮她后,她隐约感觉松了口气,升腾的热意逐渐将她吞噬。 过了一会儿,顾星澜发觉怀中人不乱动了,他看了眼。 她浓密睫羽垂着,蹙着眉,绯红的脸颊上唇齿微张,呼吸起伏。 顾星澜抱着人抵达医馆,医馆大门禁闭,门匾上“沉氏医馆”被街上灯笼金黄的烛光隐约照亮。 几息后,沉琅玉紧随其后,落在医馆门前。 沉琅玉扫了一眼他们的姿势,面色不虞,边开门边说,“时间紧急,我准备药,你帮忙烧开水,从那边侧门进去就是”。 顾星澜把谢清雨放下地,可她身体软得像面条一样要倒。 他单手把她抱进怀里,绯红脸颊贴着他的颈侧。 顾星澜从芥子袋掏出一枚赤色丹向沉琅玉展示,“不用烧水,用这个吧”。 沉琅玉看了下火焰般的丹,看向俊脸微红,耳垂通红的顾星澜。 “这是哪来的,安全吗?” 顾星澜:“不用管哪里来的,安全,我用内力压成合适的温度了,放在水里即可生效保持温度”。 赤色丹是顾星澜炼器时顺道炼的,用鲛鱼的眼泪、乌鞘蛇的鳞片和火狐狸的内丹制成的。 只剩几枚,只因材料难寻,尤其是火狐狸的内丹,是一次在徐州抓了只残害村民的火狐狸而得。 顾星澜突然想起什么,收紧一丝环抱的力道又松开一些,“你快点准备东西,我去找人过来”。 他想把谢清雨抱进室内放下,扫了眼沉琅玉温润的表情。 心思转念间,捞起谢清雨的腿弯,施展轻功离开。 到了纪氏食肆,槐树下灯火阑珊,铺面收拾得干净整洁,空无一人。 槐树上的鸟雀惊而飞走,发出扇动翅膀的声音。 顾星澜抱着谢清雨,进了后院,也是无人。 上了二楼,轻声落地,看见三间房间,他没多犹豫,敲了最近一间。 一会儿门开了,正巧是纪若云,她的神情由疑惑,惊讶,变为震惊。 顾星澜:“没有时间解释了,你跟我来” 见纪若云连忙点头,他把谢清雨放下,将她双手环上他的脖子,他单手揽着她的腰抱起来,另一手提着纪若云,施展轻功全速向医馆而去。 医馆就在街尾,纪若云还没来得及问什么,就已经进了医馆见到了沉琅玉。 沉琅玉正把最后一个药包放进足以容纳两人的浴桶里。 房内只燃起两盏烛火,他背对昏黄的烛光,让人看不清神色。 顾星澜单手抱着谢清雨,将赤色丹丢进浴桶。 很快温度蒸腾,几缕白雾弥漫。他边伸手入水试探温度,边问沉琅玉。 顾星澜:“这个真的有效吗?以热攻热?” 沉琅玉:“药材里有这种功效,家师救过同样的人,把狐狸魅惑的热意逼出来即可”。 顾星澜一边向纪若云解释了一句:“她中狐妖魅惑了,需要泡药浴来解”,一边将谢清雨抱入桶中。 绯红襦裙的裙摆在水面散开,他拿下挂在他后脖颈的手臂。 谢清雨刚入水里就想站起来,却无力踉跄着软倒在浴桶边缘,激起一片水花。 她边皱着眉说“好热”,边将手臂重新挂到顾星澜脖颈上,凑向顾星澜的颈侧。 沉琅玉身形微动。 纪若云上前拉开谢清雨手臂,把顾星澜推开。 将谢清雨手臂环上自己的脖颈,背对他们道:“你们都出去吧。” 室内一时无言,水声停歇后更是静默。 谢清雨双手向下抚摸,沉琅玉和顾星澜立刻转身背对。 两人出去了,只余沉琅玉的一声交代:“纪姑娘,把她全身都泡在水里,泡半个时辰即可”。 谢清雨醒来时,发现自己坐在椅子上,眼前纪若云为自己系上一件纯白的外衣,“若云?” 纪若云抬头看她:“你感觉怎么样?” 谢清雨眯着眼睛:“我好困,想睡觉” 谢清雨只感觉身体湿哒哒的,四肢是沉重的无力感,头晕目眩,眼皮都快睁不开了,很想躺在床上睡觉。 她站起来,腿却软得差点要倒,被纪若云连忙扶着,可无力的人扶起来很重,差点就要倒。 一只手扶住了谢清雨的手臂,抬头一看,“琅玉?” 沉琅玉微微低头看着眼前人,红与白极适合她,绯红襦裙和纯白外衣交相辉映,外衣宽大,隐约可见湿发里领口泛红的肌肤。 衣服水渍渐渐晕染开来,他看着脸颊微红,如桃花一般的谢清雨,说:“我帮你”。 话毕他大掌贴着她的后背,内力作用后,谢清雨感觉头发和衣服都干了,身上干爽了。 沉琅玉扶她坐下,挽起她过长的袖口,搭腕诊脉。 “没有大碍,好好睡一觉就没事了”。 “谢谢琅玉,谢谢若云~” 谢清雨道了谢,有些疑惑,“不过我怎么会在这里?为什么泡了水?” 刚想抽回手,就被沉琅玉把手按住,为她处理胳膊的伤口。 纪若云欲言又止。 沉琅玉低垂着眉眼,手指翻飞处理伤口,“你中了狐妖魅惑,来这泡药浴解了,你姐帮你的”。 很快,沉琅玉扎了一个漂亮的结,抬眼看她。 “小鱼,去我家和我睡吧”,纪若云立刻出言。 谢清雨脑袋昏沉,眼睛似合未合,将要点头。 想起和纪若云睡的那夜凄惨,惊得睁开双眼忙道:“不了不了,我回去自己睡”。 随即发现一玄衣男子倚靠着门框,神色淡漠。 “顾星澜?” 顾星澜迈开长腿,行走间衣摆轻扬。 纪若云:“可是——” “小雨,我送你回去吧。” 谢清雨努力抬着沉重的眼皮,看着顾星澜俯下身体近在眼前。 “好啊。”,她轻声说。 纪若云看了下左边神色复杂的沉琅玉,又看了下右边脸上淡漠却隐含一丝温柔的顾星澜。 再看着中间精神萎靡的谢清雨,摇了摇头。 顾星澜臂膀环抱谢清雨,高大身形在屋檐上轻盈起落,如履平地。 谢清雨贴着顾星澜的胸膛,眼睛闭着,和顾星澜胡言乱语。 “我才不和若云睡,还是一个人睡香。” “……嗯” “我在攒钱给若云投资酒楼。” “嗯。” “你知道什么叫投资?不过,那狐狸太过分了,居然烧船。” “确实过分。” “狐狸说要她们给负心汉陪葬。” “因为她的负心汉去那里听曲了。” “啊?就这?” “她的负心汉已经被她了结了。” “还有呢?” “还有别的,别脏了耳朵。” …… 顾星澜把谢清雨轻轻放在床上,翻开床褥为她盖上。 室内静谧,面容清俊的男子坐在床前,安静地凝着床上呼吸平缓、面若桃花的女子,月光透过窗纸洒落在他的侧脸。 不知多久,他走出院子,天际出现了一丝光亮。 槐树上的鸟鸣声清脆悦耳,焕发清晨的生机与活力,树下两名女子言笑晏晏。 一名女子身穿青衣,高挽青丝,潇洒飘逸。 另一名女子头戴粉色方巾,一袭粉袍,笑容明艳。 “大娘告诉我,上次那个恶人,终于被抓到大牢里了,还被打了几十大板,听说他还被判了其他的罪!”,纪若云摘掉破烂的菜叶。 “大快人心啊!哈哈哈,好久没见他了”,谢清雨边摘菜边抬头说。 “还有啊,听说昨天晚上有一批衙门的人去了湖边,转了一圈就走了”,纪若云放低了声音。 “那可能是有谁报官了”,谢清雨也放低了声音。 “是啊。小鱼,带上这个烧饼给沉大夫吧”。 “嗯嗯,若云,我先走咯”。 “嗯去吧”。 谢清雨转身漫步往医馆而去,闻着一路上银杏树的绿叶清香和行人擦肩而过。 到了医馆,却不见以往趴在门槛的小狗,她疑惑地进门,也不见沉琅玉。 通过院门看见晏安和浩明在忙碌,她打了声招呼。 直到走了几步,才发现沉琅玉在处理伤患的侧房,坐在床边背对着她。 黄毛小狗盘坐在地上,尾巴摇摆着,抬着头看着沉琅玉的方向。 谢清雨往里走了两步,看见了趴在床上的黑白小花猫。 她的心都要化了,加快脚步上前。 沉琅玉正不疾不徐地为小猫包扎。 白天才看出来小猫的毛发透亮光滑,大致是沉琅玉为它洗过澡了。 清澈的琥珀猫眼抬头看了她一眼,小尖耳朵抖了一下。 “喵喵,真可怜可爱” 谢清雨克制着不去摸它,“琅玉,你早上去找它的吗?” “嗯,一去它就出来了” 骨节分明的手微扶着小猫,小猫站起来,伤腿被布带绷直着不能弯曲受力,脑袋倒在他手心。 他把猫抱在怀里,起身出去,放进地上一个软窝里,退后移开一个身位。 谢清雨亦步亦趋,把纯白外衣和烧饼往沉琅玉手里一塞。 蹲身撸猫,从芥子袋翻出小鱼干撕得细碎的放在它面前。 随即摸了下跟过来的小狗,拿出小鱼干喂它。 她的视野里出现了一双黑鞋。 顾星澜蹲身与谢清雨平视,一丝竹香萦绕,狭长的眼眸里少了以往的冷厉。 “我有事与你说”。 沉琅玉冷眼挑眉。 * 医馆外。 顾星澜:“这个给你”。 谢清雨:“?为什么给我”。 顾星澜:“你攒钱给你姐开酒楼,正需要钱”。 谢清雨:“……”。 顾星澜:“就当是我投资你和你姐”。 谢清雨:“真的吗?!” 顾星澜:“嗯,这样对你对她都好”。 谢清雨:“那打个欠条吧”。 顾星澜:“……不必”。 谢清雨:“要的要的”。 顾星澜和谢清雨觉得这没必要防着谁听见,声音不大不小,故而沉琅玉在馆内听着,漫不经心地磨草药。 谢清雨:“话说回来,你去过很多地方吧,长安你去过吗?” 顾星澜看着天际棉花似的两朵白云,说:“没有去过”,顿了一下,又说:“不过挺想去一次的”。 “你也想去吗?!”,谢清雨很意外,抬头看他,只见他手握成拳捂在嘴前,说:“是啊,你也想去?” “想啊,我琢磨了好多天,我跟若云说过,她说很支持我” 顾星澜:“我也支持你,一起去吧”。 谢清雨:“!” “我也支持你”,一道清润的嗓音从后方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