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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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希言倒没想那么多,把人放下后,立刻掸掸袖子,跑到裴元瑾身边,隔着两步远的距离问:“想好去投奔谁了吗?” 尤柏情不自禁地相信了他们的话,也许他们真的是北周探子,就算是,他们要执行的任务也一定比自己重要千万倍。 这个认知让他感觉到了挫败。 他回到这片土地,是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不想碌碌而度,所以抱着孤注一掷的心态,自比奇货,可是接连的打击,让他的自信降到谷底,一时间竟有些彷徨起来。 傅希言头疼地看着他,觉得镖头丢给了自己一个大难题。狠狠心,倒也不是不能将他丢在这里,但越王帮过他们,名义上也算攻守同盟,既然知道对方是秦昭的人,自己总不能不讲道义。 他想了想说:“我找人送你去榕城?” 尤柏回过神,忙道:“好,多谢。” 傅希言想来想去,只能想到陈家,以对方的财力物力,送个人应该不是难事,难的是…… “陈家的大本营在花城?” 傅希言就算地理普普通通,也知道前世的广州比福州更往南。 尤柏见他脸色不好,小声道:“或者,你找个镖局……” 傅希言看着他,尤柏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主要是他想起来,自己之前找的镖局,就被各路人马渗透,真正的镖师没几个。 这还是北周的镖局,要是南虞……只怕前脚托镖,后脚坐牢。 傅希言长叹一口气:“好歹送你去越王的地盘吧。”反正这段时间,他也要想办法帮裴元瑾突破金丹,就当拼个顺风车吧。 尤柏看着他,见他表情表露的都是真的,终于松了口气。他决定许诺对方一点好处,不至于让双方的合作太过单薄,使自己成为一颗随时能被抛弃的棋子:“我知道一些事,对越王很有用。” 后面的话没有说全,但可以想象,他既然对越王有用,傅希言把人送到越王面前,便是有功,自然少不了好处。 傅希言平静地点点头。 如果秦昭不是越王,他们之间没有那么多错综复杂的利益瓜葛,他还是很愿意和他做朋友的,毕竟对方情商挺高,相处挺愉快。 三人黑夜赶路,尤柏走了几步就要停下来喘口气,或者服用一枚红色的药丸,吃完之后,精神头便能好一些,可傅希言用窥灵术看,这个药能提神,但本质也在伤神。 两次之后,傅希言便主动提出休息,在离别亭对付了一夜,第二天,傅希言和裴元瑾还是神采奕奕,尤柏却病倒了。 刚好有牛车经过,傅希言便花钱将牛车买了下来,然后开启了牛车夫的生涯。 问了几个人,找到了个据说艺术高明的村大夫,一贴药下去,尤柏果然好转了几分。傅希言见大夫院子里放着各种草药,叫来药童,要他一一介绍。 药童虽然觉得这城里人怪里怪气的,但看在两枚铜板的份上,还是从头到尾念叨了一遍,其中有三味是炼制金元丹所需。 傅希言大手一挥,买了八种。 大夫一开始不肯,怕他们乱吃药,傅希言说:“我是做药材生意的,我看我朋友吃了你们的药后,好得很快,说明药效好,我想带回去给掌柜看看,要是不错,以后就来你们这里进货。” 这可是大生意,大夫心中一动,又送了他们一些添头。 添头里竟然有金元丹的第四味药,傅希言笑得一脸满足:“只有这些吗?你要不再仔细看看,还有没有别的要送的?” 大夫:“……”自己可能上了个狗当。 尤柏喝完第二碗药,傅希言便带着人重新上路。为了让自己这一行人显得不那么起眼,他们都换上了向当地百姓买的旧衣服,再往牛车上一坐,任谁都觉得…… “我和尤柏是你家的长工。” 傅希言苦着脸说。 实在不能怪裴元瑾。同样的粗布衫,同样的黑布鞋,尤柏病殃殃的就不说了,傅希言的那一脸苦相,看着就是脚踏实地的劳动人民,唯有裴元瑾背脊笔直,身姿挺拔地坐在牛车上,像极了微服出巡的官老爷。 傅希言建议:“你要不驼点背?” 他深信,没有什么气质是含胸驼背解决不了的! 然后,他就看到了一个微服出巡又忧国忧民的官老爷。 …… 傅希言把车夫的位置让了出来:“要不你来赶车?” 裴元瑾看了他一眼,眼里含着对他胡闹的纵容,然后两人交换了一个位置,傅希言坐在后面,迷恋地看了会儿他的背影,长叹道:“不用问,别人看我们,一定以为我们俩是晚上做坏事被官老爷抓住的贼人。” 尤柏迷迷糊糊醒来,问:“有追兵吗?” 傅希言说:“没有。放心吧,追兵的头儿正帮我们赶车呢。” 尤柏一惊,抬头看见是裴元瑾,稍稍安心,又问:“我们现在去哪儿?” 傅希言盘算着金元丹剩下的几味药,道:“去清江县。” 一来,清江是越王地盘,二来,那里有药都美名。 第133章 过去和新生(上) 三人同行, 其中两人是一伙的,落单那人难免多思多虑。 尤柏平日里话虽不多, 却在暗暗观察, 傅希言和裴元瑾也没有特别避忌的意思,因此两人的互动之中,总能看出点不同寻常的情感来。 说实话, 两个中年糙汉的爱情,不管当事人多么乐在其中, 但落在旁人眼里,实在不能算赏心悦目,好在尤柏见多皇宫的龌龊污秽, 对这种事接受度比一般人高得多,还自作聪明地为他们身份、目的找好了理由。 像这般不容于世俗的感情, 自然要找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重新开始, 自己若是能表现出对他们感情的认同, 双方的相处就能更融洽,或许就能说服他们, 跟着自己投靠越王。毕竟, 他对越王是否会接纳自己, 并没有十成信心, 有高手压阵,把握会更大些。 接下来几天, 傅希言发现尤柏的话明显多了起来,还有意无意地以长辈的口吻关怀二人生活, 让他十分不自在, 两人独处时, 忍不住问裴元瑾:“我们是不是要被认作干儿子了?” 历史上, 那些司礼监的大太监的确有认干儿子的习惯,大概是对传宗接代的执着吧,不过认他们俩,那绝对富不到三代啊,是不是有点考虑不周了? 裴元瑾无语地瞥了他一眼。 傅希言不满道:“你有没有发现,我们成亲以后,你对我说的话越来越少了?呵呵怪不得说男人是大猪蹄子,得到了就不知道珍惜!” 裴元瑾:“……” 他将人拉过来抱在怀里,嘴巴凑在他的耳边,低声问:“你想听什么?” 房间里只有两个人,做有些事,说有些话,便不用太过顾忌。 傅希言被耳畔的热气吹得面上发热,乐淘淘地抖了抖脚:“那要看你的觉悟了。” 裴元瑾轻轻地亲了亲他的耳垂。 傅希言忍不住吐槽:“你要是亲大声点,好歹还能有个ua,你这么亲,双引号里面最多画六个点。” 裴元瑾已经习惯了那些从他嘴巴里蹦出来奇奇怪怪的话,便问:“你想要多大声?” 傅希言豪情万丈:“惊天动地!” 刚说完,裴元瑾就含住了他脖子上的皮肤,深深地吮吸着,过了会儿才松开,然后看着那块地方的红点慢慢消失,眉头不高兴地皱了起来。 傅希言已经习惯了。自从他上次说自己被弹珠打出了一身伤之后,裴元瑾就乐此不疲的尝试着,可惜,至今这吻痕都没有突破两秒的记录。 晚上尤柏又过来找他们谈心。 傅希言都习惯了,嗯嗯啊啊地应付完,正要关门,尤柏突然说了句:“官府一直没有动静,有些奇怪。” 这句话显然不是忽然有感而发,因为他说完之后,眼睛状若无意地打量着傅希言的反应,试探他是否在暗中做了什么。 傅希言认真地分析道:“可能是放弃了,也可能在酝酿阴谋,我们忧愁这些都是没有用的,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尤柏目光游弋着,不安地扫向客栈长廊的尽头。那里有一扇窗,窗外是无垠的黑暗。黑暗总会让人联想到很多不好的事情,比如暗杀。 他迟疑着说:“我们最近是不是有些太招摇了?” 自他身体痊愈之后,傅希言就放弃了牛车,转而租了一辆马车,途中遇到小镇,也会进去住一晚上,改善生活,补给食物。 傅希言叹气:“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啊。” 尤柏问不出什么,忧心忡忡地走了。 裴元瑾望着关门偷笑的傅希言:“为何吓唬他?” 其实这一路行来,傅希言并未放松警惕,进入小镇前,他都会事先探路,确认衙门差役没有异动,小镇布告栏的通缉令上没有他们等。 他刚刚的确是吓唬尤柏,主要是对方最近说得太多,想得太少,有点聒噪。 傅希言说:“吓吓他,人会精神许多。” 这话也不能说完全没有道理,至少尤柏病好之后,的确比渡江前要精神一些了,上下马车也不需要搀扶,饭后偶尔还会散散步。 可见,危机感的确能激发人的潜力。 “不过,”傅希言摸着下巴,“我们闹出那么大的动静,突然平息了,的确有些古怪。” 裴元瑾露出深 思之色。 就算官员为求自保,想将事情压下去,恐怕也不太容易,毕竟那日的目击者太多了,受伤的人数又多。 傅希言说:“会不会在酝酿一波大的?” 裴元瑾平静地啜了一口茶。 他的状态等若武功尽失,想不平静都不行。 * 冷风从战场上空刮过,交战双方的尸体还没有被完全清理干净,可他们体内流出来的鲜血已经渐渐干涸了。血腥味在小范围地弥漫着,初冬的冷意凝固了它们的蔓延,却让这片土地更加的冷酷与孤寂。 竖在墙头的越王旗帜已经被砍断,代表南虞龙虎将军封怀古的“封”字旗在城头飘扬,宣示着这座城已经重归正统皇朝辖下。 新老政权交替,难免要进行几轮清洗,封怀古是老将,但南虞数十年的平静并没有给他太多这方面的历练机会,所以城内免不了有些糟乱。百姓惊恐地躲在家里,看着那些沾血的盔甲在门前走来走去,听着附近时不时发出的惊叫声,求饶声。 不过这些事情,已经不在封怀古操心的范围内了,拿下这座城之后,他就已经完成了陛下交代的第一个任务。 就是在榕城的北方,插一把枪,一把随时可以拔起来攻城略地的枪。 而第二个任务…… 他眉头微微皱起来。 作为南虞目前排名第一的武将,他习惯了乾纲独断,并不喜欢与人合作,哪怕那人名义上是来协助他的,但实际上,还不是要自己配合他的行动! 他心里不太舒服,可小皇帝的命令他又不能置之不理,正在思忖间,“协助”他的人来了。 柴密身为六扇门总捕头,大名鼎鼎的“六眼神探”,对别人的情绪一向感知敏锐。他一进门,便察觉此间主人对自己若有似无的排斥,却依旧装作不知,落落大方地上前行礼。 封怀古冷冷地说:“接下来,老夫就要听柴捕头调遣了。” 柴密连忙欠身:“我不过提供消息,具体部署,还要封将军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