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山琳琅 第7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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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我自?己的?床?唔……我是又梦到你回来?了,还是……” 她拍了拍亓山狼的?脸颊,这?好像不是梦。 她记得她在思鸿寺的?雅室里等姐姐呀! 她轻轻地眨眼睛,再去瞧亓山狼,联想他刚刚的?话,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昏迷了一阵子? “我……我出什么事情了吗?”她问。 亓山狼没回答,而?是捧起施云琳的?脸,在她的?嘴巴上用?力?亲了一口。亲了一下不够,再用?力?亲一口。 施云琳也没心力?去琢磨,轻轻在他的?唇角上亲了一下。亓山狼绷直的?身体神奇地慢慢缓下来?。 施云琳又在他的?唇角安抚地亲了一下,才问:“出什么事情啦?” “咚咚咚。”门外响起叩门声。 宿羽在外面禀话:“大将军,查到些事情。” 亓山狼脸上的?柔和一瞬间消散,他立刻起身,冷着脸快步走出去。 施云琳迷茫地坐起身,她想了想,起身跟出去。 外间,宿羽正?在说:“查到靖安王的?亲信今日在思鸿寺附近出现。” 宿羽转头看向施云琳走出来?,微微笑着颔首:“夫人无恙就好。”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施云琳困惑地向宿羽询问。既然从亓山狼口中问不出什么,她转而?去问宿羽。 宿羽看了亓山狼一眼,见他没反对,才一五一十地向施云琳禀了。 施云琳听得呆住。她只觉得睡了香香一觉,竟然其中还有这?样的?凶险。她拉着宿羽坐下,追着他询问细节。 宿羽在亓山狼身边呆久了,讲究一个言简意赅。施云琳拉着他询问,他得了说话机会,讲得绘声绘色,说到紧张处还能掐着嗓子学别人的?腔调。 施云琳听得既凶险又惊奇。 宿羽正?说得起劲,不经意间抬眼,撞见亓山狼睥着他的?目光。 宿羽愣住。 这?目光,怎么说呢……说不清楚,但是好像有一点危险的?讯息。 宿羽轻咳了一声,不再看着施云琳说话,而?是望向亓山狼,规矩道:“太?子被废,两位王爷开始要争位了。” 亓山狼望了施云琳一眼。他再环顾,看见也青放在石桌上打?算磨的?菜刀。他走过去,拿起菜刀往外走。 宿羽脸色微变,急忙起身去拦:“您不能这?样去杀人!交给我!交给我行不行?就算您要亲手杀了他,我先将人弄出京城!” 宿羽双臂摊开,拦在亓山狼身前,亓山狼脚步不停往外走,他看着亓山狼手里的?菜刀,一步步后退。 眼看着就要退到院子门口,宿羽不抱希望地提声:“夫人,您劝劝他啊!” 施云琳站起身来?,轻轻地唤了声:“亓山狼。” 亓山狼停住了脚步。 第75章 075 宿羽眼珠子转了转, 遥瞥了施云琳一眼,再对亓山狼严肃道:“夫人穿这么少,可能?会?冷。” 亓山狼回头, 看向施云琳。 灯笼散出来的光刚好落在她脚下,她站在柔和光亮里, 凉风吹着碎发拂在她如雪的脸颊上, 似乎是药效还没有散尽, 她微眯着眼,带着几许微醺的弱不禁风。 宿羽轻轻挪步到亓山狼身侧,瞧了一眼他的脸色,才小心翼翼地伸手,从亓山狼手里拿走那把菜刀。 亓山狼由?了他,把菜刀给他。他快步朝施云琳走过去,宽大的手掌将她露出?袖口?半截的指背攥在掌心, 牵着她回房去。 宿羽惊奇之余, 垂眼看手里这把沉甸甸的菜刀,长长松了口?气, 他将菜刀放回石桌上的磨刀石上, 而后摇摇头, 无奈地快步走出?小院。 他要不?想让亓山狼直接去杀人,那只有赶紧多做些事情?。 付文丹立在窗口?, 遥望着院子里的人都走了, 她关上窗户, 轻叹了口?气。 “母亲为何叹气?担心云琳吗?”沈檀溪柔声,“瞧着应该是没出?什么事情?。” 付文丹眉头紧锁, 只道:“这回是虚惊一场,谁知道下回呢。” 沈檀溪缓步走过去, 拿了件外衣披在付文丹的肩上,柔声宽慰:“母亲不?用担心,只要亓山狼在,这亓国没人敢动妹妹。” 沈檀溪这话提醒了付文丹。付文丹沉思良久,感慨道:“那人……对你妹妹还行。” 沈檀溪瞧着付文丹脸色,心道母亲对亓山狼的称呼,已经从“那野人”变成“那人”了。 付文丹又叹息:“要是不?那么粗鲁待人,对云琳温和些就好了……”付文丹又摇头,犯愁自语:“难啊……” 施云琳体内的药效确实还没消退,刚被?亓山狼牵着进屋,就软绵绵地一连打了好几个?哈欠。等她坐下来的时候,身子朝一侧栽歪,头侧靠在亓山狼的肩膀。 “我?还想睡……”她近乎呢喃般说着。 亓山狼伸手,带着薄茧的手掌抚上她吹弹可破的脸颊,施云琳轻轻蹙眉,亓山狼便立刻松了手。 他侧了侧身,让靠在他肩膀的施云琳转而靠在他胸膛,这样方?便他给她解去外衣。外衣刚脱下,施云琳便打着哈欠仰躺在床上,由?着亓山狼给她脱外裙。 亓山狼俯身去褪去她的鞋袜,他起身,挪着施云琳的腿,将她放到?床榻上好好躺着。去扯被?子给她盖上的时候,亓山狼却忽然想到?施云琳昏迷了那么久,也?不?知道在被?挪放的时候,身上有没有磕到?哪儿。 她全身上下都那么娇嫩,他有时候手上微微用力地握她一下,她身上就红一块,甚至青一块。 于是,亓山狼俯身,去解施云琳身上的中衣、小衣……直至将她身上所有的衣物都扯了下来。她的衣裳纷纷落了一地,贴身的小衣悬在床边摇摇欲坠。 施云琳安静地睡着,皎身如玉静躺在大红色的床榻上,丝绸质地的床褥也?不?敌她的雪肤玉肌。 检查完她的身体没有磕碰,亓山狼才放心。他立在床榻边,垂眼相望,目光一寸一寸地挪赏。他伸手,指端轻轻碰着施云琳柔凸的唇珠,还记得将她的唇珠含在口?中的滋味。他指端缓慢下移,划过施云琳的下巴,而后是颀长的雪颈,再往下。 他俯身,果真去含施云琳的唇珠。不?想扰醒了她,也?不?敢闯入,只是含着她的唇珠,轻轻地吮吻。他的吻如他的指端一样往下,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直到?施云琳在睡梦里哼哼唧唧软糯地喊了声疼。亓山狼在她胸口?抬眼,惊见?她胸口?的一抹红。亓山狼眼底溢出?一抹烦躁,他舔了下牙齿,起身往里间去,走了两步,又忍着欲愤,折身回来,拉过一旁的被?子盖在施云琳的身上,怕她冷。 亓山狼脚步匆匆往里间去。 施云琳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望着亓山狼往里间去的背影,她困顿地眨眼,眼睫跟着浮颤。她心里想着应该追上去,可是她实在是太困了,残留的药效让她困得连眼睛都睁不?开,沉沉睡去。后来过去了许久,亓山狼回来的时候,施云琳也?浑然不?知。 夜色深重时,齐嘉安驾车赶到?齐嘉辰郊外别院。他下了车,立在院门外叩门,待院子里的小厮开了门,他连通报也?等不?及,快步闯进宅院。 齐嘉辰的书房亮着灯,齐嘉安远远看见?了,直接往他书房去寻他。 齐嘉辰低着头,目光落在书案上的名?单上。可是他的心神却没有如他的目光落在名?单上,他满脑子都想着施云琳酣眠的眉眼。 “哥!”齐嘉安敷衍地叩了下门,便急切地推门进来。 齐嘉辰回过神,立刻拉过一边的书册,将名?单遮挡上。他抬眼看向齐嘉安,面色寻常地问:“怎么这么晚过来?” “哥,瞧你这话说的。出?了这么大事情?,我?怎么可能?不?来?”他拉过一旁的椅子,在长案另一侧坐下,“到?底怎么回事?亓山狼的女人怎么会?在这里?” 齐嘉辰盯着齐嘉安的眼睛,沉默着。 齐嘉安皱着眉,思索着:“哥,是谁想害你?大哥如今在宫里疯疯癫癫,什么也?不?可能?再做。难道是二哥不?成?可是二哥那身份他做这些又有什么用处?父皇怎么也?不?可能?传位给他。” 齐嘉辰将盯着齐嘉安的目光移开,望着书案上冉冉升起的细烟,道:“也?许是亓山狼自导自演。” 齐嘉安疑惑道:“这可不?像他的作风……难道是宿羽出?的主意?” “谁知道呢。”齐嘉辰语气轻飘飘,“还在查。” 他端起桌上的茶盏,低头吹了吹茶面上的浮叶,淡淡道:“都快子时了,既然赶了过来便别回去了。去客房早些休息。” 齐嘉安抬眼深看了齐嘉辰一眼,笑道:“好。反正来日方?长。” 齐嘉辰喊了近侍进来,带齐嘉安去客房。 齐嘉安刚走,齐嘉辰将手中的茶盏重重放在桌上。大哥和二哥既然都不?可能?,那岂不?是只有你? 齐嘉安出?了书房,埋头走在夜色里,眉头紧皱。他知道——兄长在怀疑他,不?信任他了。 第二天一早,齐嘉辰进了宫。将昨日之事一五一十禀明了亓帝。 亓帝正为亓山狼昨晚私动军队而愤怒。他听齐嘉辰说完,沉吟了良久,问:“你可有怀疑之人?” 齐嘉辰摇头,道:“儿臣思来想去,也?想不?到?会?是何人欲意加害。” 亓帝盯着齐嘉辰,陷入长久的沉默。 齐嘉辰今日进宫的路上,本想借着亓山狼昨日调动军队的事情?做些文章。他已经迫不?及待想除掉亓山狼。可是真的见?了亓帝,在亓帝的沉默里,齐嘉辰不?由?改了主意。 不?行,不?能?由?他提出?杀掉亓山狼的事情?。他不?想让亓帝以为昨日的事情?,是他故意为之。眼下,他不?能?表现得太扎眼,什么都不?做才能?顺顺当当地入主东宫。 亓帝揉了揉额角,有些疲惫地说:“你先退下吧。” 齐嘉辰又说了几句劝亓帝注意身体的话,才告退离去。还没出?宫,迎面看见?要见?亓帝的齐嘉安。 两兄弟简单地打过招呼,擦肩而过。 擦肩而过的瞬间,齐嘉辰眼底浮了寒意。也?许,眼下最重要的事情?不?是除掉亓山狼,而是除掉齐嘉安。 至亲手足,在这一日彻底生了嫌隙。 施云琳一直睡到?晌午。她睁开眼睛静躺了一会?儿,才手肘撑着床榻坐起身。盖在身上的被?子滑落,露出?她心口?的划痕。 施云琳垂眸望着,眼底浮现一抹讶然,继而隐隐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 与亓山狼亲近,她身上落下些咬伤划痕,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她起身下床,穿好衣裳出?门。今日是一个?艳阳天,晌午的阳光热烈地欢迎她出?门。 “睡到?这时候?”在院子里晒被?子的沈檀溪回头,对她微笑。 施云琳快步走过去,帮忙拽了拽被?子。 宿羽从书房里出?来,小跑着走到?施云琳面前,道:“夫人,借一步说话。” 施云琳颔首,跟着他去了书房。 宿羽说了很多话,其目的就是想让施云琳把亓山狼劝住。“不?管是哪位王爷使?得下三滥手段,这两位爷如今肯定交恶,咱们?什么也?不?用做。坐山观虎斗足够了!夫人,这样省心省力不?好吗?” 宿羽话音刚落,亓山狼推门进来。他冷冷瞥了宿羽一眼,再将目光落在施云琳身上。 施云琳轻“唔”了一声,说:“我?觉得宿羽说得很对!” 亓山狼盯着宿羽,漠声:“你话太多。” 宿羽站起身来,讪笑了一下。他本也?不?是寡言的人,只是在亓山狼身边不?得不?学会?言简意赅。有时候,还挺憋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