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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乾隆后宫躺平了(清穿) 第97节

    不同于郁闷的黄朵朵,秋月不仅没有觉得不能出门是多闷的事,反而脸上满是轻松之色。

    上次娘娘执意要去看染上天花的二阿哥,而且在那里一呆就是半日,回来后就是大病一场,可是把秋月他们吓得半死。这些天他们可以谁是整天提心吊胆的,生怕娘娘也染上了天花。

    但是好在上天庇佑,娘娘除了开始病了一遭,之后就好得很,吃睡正常,平时画画逗猫的,和平时没什么两样,让他们松了一口气,心中的石头彻底落了地。

    想到这里,秋月脸上的笑容越盛,道:“娘娘,坐下来吃点东西吧,奴婢让小路子给娘娘说些园子里的新鲜事给娘娘解解乏。”

    听秋月这么说,黄朵朵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嘟囔道:“总是听别人说有什么意思,我要自己看啊!”

    虽然这么说,但是黄朵朵还是走在石桌旁的摇椅躺下。怀里抱着元宝,肩上趴着三月,黄朵朵晒着太阳,一边磕着瓜子一边听着小路子讲着外面的八卦。

    刚好今天小路子又打听到了新鲜的新闻,绘声绘色地和她说起了选秀的事。

    听到小路子提到选秀,黄朵朵不禁有些恍然。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前些天她一直操心着永琏和秋葵她们的病情,就算这两天闲下来也没想起来。要不是小路子今天提起选秀,她都差点忘了还有这么一桩大事。

    不过紧接着,黄朵朵就不由地开始唾弃乾隆了。

    “怎么?这选秀还没停啊,我还以为这园子里出了这么一桩大事,皇上已经把今年的选秀给停了呢?”黄朵朵把吐出来的瓜子皮放在一旁的空碟子,眼中带着一丝鄙夷。

    还乾隆真是个渣啊,这儿子刚脱离生命危险没两天就想着女人了,精虫上脑了不是?这都什么人啊!

    小路子没有听出黄朵朵话中的讽刺,笑着道:“三年一次的大选是顺治爷在的时候就定下的祖制,哪能说停就停呢?再说这次是咱们皇上登基后的第一次选秀,年初的时候礼部和内务府就开始准备,这上上下下都看着呢!

    虽然园子里出了天花,但是不也控制住了吗?这选秀自然还是要进行的,现在已经快进十月了,这选秀已经推迟了好些日子了!”

    “呵呵,也不怕有秀女染上天花、人家家里找你这老色批算账!”黄朵朵小声嘟囔了一声,复又假笑着问道,“那皇上这次选了几位妹妹入宫呢?都是哪家的?”

    虽然心里很是唾弃乾隆的这种渣男行为,但是该打听的还是要打听的。她虽然不争宠,但是总不能连个名字都不知道吧,毕竟以后还要相处好多年的。

    小路子摇了摇头,笑道:“娘娘这次可猜错了,皇上这次后宫没有进人,只指了几个秀女给宗亲做福晋或是侧福晋的。”

    “没有进人?”听到这个答案,黄朵朵这下真的是意外了,又有些不敢相信地再次和小路子确认了一遍,这才相信这次乾隆的确没有选人进后宫。

    想到自刚才对乾隆的腹诽,黄朵朵脸上不由地有些讪讪的,有些尴尬道:“没想到皇上这次居然没有选人,倒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了。”

    “这有什么出乎意料的,二阿哥刚脱离危险,皇上爱子心切,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去考虑选秀的事?要不是这选秀是祖制,奴婢估摸着皇上真要把这次选秀给停了呢!”

    这是秋霜端着一碗枣泥山药糕走了过来,递到黄朵朵的面前,有些开心道:“娘娘,这是皇上特意让小厨房做了送过来的,还热乎着呢,娘娘您吃一块吧!”

    秋霜倒不是高兴皇上给娘娘送了一盘的糕点,而是在乎这背后的意义。

    虽然说娘娘之前执意去看染上天花的二阿哥这一举动的确太危险了,但是娘娘也一举得到了皇上和皇后娘娘的亲眼。想到这些天,皇上皇后娘娘隔三差五的赏赐,秋霜嘴角的笑容不由地又扩大了几分。

    小路子也很高兴,笑道:“早上皇后娘娘刚赏了娘娘一盅燕窝,这会子皇上又赏了娘娘吃食。皇上和皇后娘娘真是心疼娘娘啊!娘娘您……咦,娘娘您怎么看着好似不大高兴的样子啊!”

    黄朵朵能高兴地起来吗?她现在严重怀疑,这对夫妻是不是猜到了什么,所以才这么反常地对她好。

    每每想到这里,黄朵朵就忍不住头疼。

    她虽然不怕死,但是她怕被人惦记啊!一想到这两大巨头时时在暗中窥视着她,黄朵朵就有一种生无可恋的冲动,整个人都麻了。

    黄朵朵不情不愿地拿了一块枣泥糕,干笑两声道:“我怎么会不高兴呢?只是这皇上皇后隔三差五地赏东西,实在让我有些受宠若惊了。”

    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说不定乾隆是被她不顾自己安危去看永琏的举动所感动了呢?别自己吓自己了。这样自我安慰之下,黄朵朵总算安心了一点。

    “对了,除了选秀的事,这园子里还有其他什么新闻吗?”黄朵朵一边吃着糕点,一边口齿不清地问道。

    “那就没什么了。”小路子挠了挠脑袋,想了想,“哦,对了,最近李总管在盘查最近四个月出园子的太监,就连奴才这里都问了一嘴。”

    “嗯?盘问出宫的奴才?”听到这里黄朵朵一愣,连忙抹了抹嘴边的糕点碎屑,一脸疑惑道,“李公公问了你什么了?怎么好端端地盘问起太监了?可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了?”

    “听说是皇上的库房丢了一件要紧的物件,皇上这这才大发雷霆,让李总管一一盘查出宫的太监。”小路子一脸严肃道。

    “听说凡是这四个月出了宫的奴才,都受到了严格的盘问,就连贵妃娘娘那里的奴才也不例外。问的很是细致,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出去是做什么都问地格外的清楚,稍微有前言不搭后语的就被赏了板子,慎刑司那里,啧啧,这些天可真是鬼哭狼嚎了。”

    想到自己看到的那个画面,小路子忍不住摇了摇头,有些同情的同时又有些幸灾乐祸。

    真是惨啊!

    小路子正感慨着,突然看到娘娘正直愣愣地自己,连忙道:“娘娘放心,李总管没为难奴才,只问了奴才出园子去了哪里,其他的什么都没问就让奴才回去了,态度很是客气呢!”

    说到这里,小路子的神情充满了自豪之色。

    那么多太监,唯独他路公公受到了李总管这般优待,不仅没像那些太监没完没了的盘问,甚至还给他上了茶。这样的待遇,可是连贵妃娘娘身边的首领太监都不曾享有的。

    想到那些太监看自己的那一道道羡慕嫉妒恨的眼神,小路子就忍不住有些飘飘然了。

    “谁问你这个了?”黄朵朵没好气地白了小路子一眼,“我是想问,到底丢了什么东西让皇上这般动怒,搞出这么大阵仗来,可问出什么结果来了?”

    “这个啊,那奴才就不知道了,李总管也没说。”见娘娘不是在关心自己,小路子的脸上不由地有些讪讪的。

    “不过奴才回来前,那边还在审着,想来还没找到皇上丢的东西。不过听说的确查出来好几个把宫里物件夹带出宫卖了换银子的太监,这几个人怕是要小命不保了。”小路子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脸上却没有一丝同情。

    其实宫里倒也不是没有把宫东西夹带出去的事,相反的,这种事还不少。但是这种情况大都是奉了主子的命令,把一些东西送给娘家、补贴一下娘家,又或是拿些没有内务府印记的物件送出宫换些银两。

    这种事,其实上面都是知道了,虽然也是违反宫规,但是只要不闹到明面上,皇上太后大都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就算现在闹出来,这种情况也顶多是打顿板子、罚几个月月例,不会有罚地太厉害。

    但是若是奴才私自偷宫里的物件送出宫去卖,那就是杀头的大罪了,严重的甚至还要祸及家人,端的是自个儿找死了。

    “是吗?”黄朵朵歪了歪脑袋,眉头微皱。

    她倒不是觉得这清宫的规矩太过严苛,偷件东西就要人命。毕竟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规矩,她不能拿现代的律法去要求古代的人。

    再说了,私偷宫里物品出宫贩卖是死罪,这是太监宫女们进宫第一天就学的规矩。知道了偏偏要去做,那还真是阎王救不了该死的鬼了,活了该了。对于这种人,黄朵朵自然也不会同情。

    黄朵朵疑惑的是,乾隆到底丢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要弄出这么大的阵仗来?有必要整个园子出过宫的太监都盘问一遍吗?正常情况下不是应该盘问看管库房的那些人不就行了吗?

    而且现在情况特殊,园子里天花还未完全消除,永琏也还没有完全康复,有必要为了一件死物这么大费周折吗?她记得乾隆不是这么小气的人啊!

    还是说,乾隆库房里根本就没有丢东西,乾隆是想借机查别的事,可是最近这园子除了天花还发生别的什么大事吗?这天花……

    想到天花,黄朵朵脑海中突然浮现一个大胆的猜测,不由地眼神一凝,有些惊疑道:“难道是真的?”

    对于这场突如其来的天花,黄朵朵不是没有做过猜测,猜想这会不会是有心人的阴谋,人为制造的这场天花。因为就她看的这么多小说电视和史料来看,乾隆三年应该是没有这场天花危机的。

    但是她掌握的信息太少了,再加上她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穿越过来造成的蝴蝶效应造成历史发生了偏转,也不敢想太多。不过现在看来,未必是她想太多了。

    而如果确定这场天花是人为的话,那推论出这场阴谋的目标就易如反掌了——永琏!

    黄朵朵不知道是谁想要对永琏出手,但是就乾隆盘问出宫的奴才这一举动来看,左不过就是这些奴才背后的主子了。在这后宫,有能力寻来天花痘痂,且不动声色地把痘痂下到永琏身上的,也没几个了。

    想到这里,黄朵朵不由地苦笑起来。

    亏她一直以为乾隆的后宫虽然有些小矛盾,但是整体来说还是相当和谐的,完全没有那些清穿小说里的那些狗血的宫斗情节。现在看来,还真是被打脸打地厉害啊!

    “娘娘,您这是怎么了?”秋月不明白娘娘的表情为何突然忧愁了起来,不由地有些担心。

    “没什么,我只是有些想素月秋葵她们了,也不知道她们什么时候能回来?”黄朵朵勉强一笑,没有把自己的猜测说出来。

    倒不是说她不信任秋月他们,而是这是本来就不是他们可以掺和的,别说他们,就连她,哪怕和富察皇后关系再好,但是涉及到谋害嫡子一事也要慎之又慎。知道的太多对他们没有好处,反而会引火烧身,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至于乾隆会不会抓到这幕后之人,黄朵朵倒是不担心。

    都已经查到太监头上了,乾隆要是还查不出来是谁动的手,那他也白坐了这个皇帝,就是不知道,这动手的人到底是谁。

    黄朵朵不想猜这人是谁,但是想到后宫中那一张张面孔,黄朵朵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今年过年的合宫夜宴上,怕是要少一个人了。

    “原来娘娘是想素月姐姐她们了,那娘娘就大可放心了。”秋月听了不由地笑道,“奴婢听说秋葵已经好地差不多,这两天就能回来伺候娘娘了。”

    “真的吗?”听说素月他们这两天就要回来了,黄朵朵本来还有些失落的心瞬间又兴奋了起来,“这么快就能回来了吗?”

    秋月笑道:“是有些快,本来应该要等到这脸上的痘痂脱落了才算好的,不过咱们做奴才哪有这么精贵?既然没有大碍了就自是应该回来伺候娘娘的。”

    “我这边又不缺人伺候,还是让秋葵养好了再回来吧!”听秋月这么说,黄朵朵有些不乐意了。

    她又不是真的那种扒皮的地主,还让人病着就来伺候?

    “娘娘还是让秋葵回来吧!”小路子笑道,“这些天素月姐姐和秋葵也想娘娘想的厉害呢,天天念叨着要回来伺候娘娘您呢,要再不让她们回来,她们怕是要急死了。娘娘要是真的心疼秋葵,让她做轻省一点的活计就是了,也不累人。”

    “这倒也是。”黄朵朵想了想道。

    反正在哪里养病都是一样的,在她身边她还放心些。

    想到这里,黄朵朵也不纠结了,捻起一块豌豆黄高兴地吃了起来。

    不过提到秋葵,黄朵朵不由地想到了之前嘉嫔身边有个染上风寒被挪出园子的小太监,问道:“对了,我记得之前嘉嫔身边有个小太监,染了风寒,被嘉嫔给挪出了园子,现在回来没?”

    黄朵朵本来是随口一问,但是得到的结果却让她大吃一惊。

    小路子迟疑了一下,道:“娘娘,这个小太监已经死了。”

    “死了?”黄朵朵心里一惊,差点被糕点呛住了,连忙把嘴里的糕点咽下去,问道,“不就是个小小的风寒吗?怎么就死了呢?”

    她虽然知道这古代病死率高,一个小病就能要人命,但是这小太监也不是小孩了,怎么一个风寒就死了呢?

    “这个……奴才也不大清楚。”小路子有些为难道,“只听说好像是挪出宫后病情加重了,成了伤寒,很快就病死了,嘉嫔让人给收了尸,又出了银子置办了一副棺木,寻了个地方给埋了。”

    这事小路子也不大清楚,毕竟当时秋葵染上了天花,娘娘情况危急,他急都急死了,哪里还管得了别人?这还是事后给娘娘打听消息解闷无意中知道的。

    “埋了?”黄朵朵不由地皱了皱眉,总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就这么给埋了吗?敬事房没有派人过去瞧瞧。”

    虽然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小太监,但是就这么突然死了,按理说敬事房总要派人去瞧瞧的,就这么埋了,不太好吧!

    “娘娘,当时那个情况,怕是敬事房也调不开人手去管一个小太监吧!”小路子提醒道,“当时二阿哥染上了天花,园子里乱成一锅粥了,哪里会管一个小太监的死活?反正都死了,既然嘉嫔娘娘处理了后事,他们自然也就乐地不管了。”

    黄朵朵想了想也只是这个理,也就把这事丢到一边了,心里盘算着是不是该去给乾隆提个醒,是时候要把她放出来。

    不过乾隆这个时候可没心思管黄朵朵出不出来的事,这些天乾隆整个心思都在查是谁在暗中谋害自己寄予厚望的长子。

    早前因为不知道这场天花是偶然还是人为的,所以查起来还有些困难,但是自从确定这是人为的灾难,而且动手之人就在园子里之后,这查起来就快了许多了。

    第116章 私相传递

    乾隆虽然不知道这去医馆打听天花痘痂的太监是哪一宫的, 但要只是知道那一天宫里有哪些太监出了宫,这范围就缩小了许多。

    但是毕竟这事距离现在已经过去好几个月了, 医馆的伙计也记不清到底这人是哪天打听的了, 只模糊地记得大概是在六月十五到六月二十这期间。乾隆让李玉把这六天出园子的太监的名单全部罗列了出来,但依然还剩下四十八个之多。

    剩下的人这么多,着实有些出乎乾隆的意料了。乾隆也不好把这些人全部扔进慎刑司严加拷问。想来想去, 乾隆编了一个库房失窃的由头,索性把最近四个月出宫的太监全都筛查了一遍, 顺便也整肃一些这宫里的不良风气。

    但是这一通查一下来, 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发现, 反倒是真的查出来不少夹带的事。那些奉了主子命送东西出去的也就罢了,没想到还真有那些吃了熊心豹子胆、偷宫里的东西送出去换银子的,把乾隆气得够呛。

    乾隆万万没想到,只不过查了短短几个月, 就出了这么多私下传递之事,乾隆本来就因为永琏被谋害一事心中恼火地厉害,这时候这些乌七八糟的事又撞了上来, 更是让乾隆火冒三丈, 当即下旨严惩不贷。

    那些个偷盗宫中财物的奴才就不必说了, 乾隆连辩解的机会都没给就直接就赐了杖毙, 还让后宫的奴才都去观刑,据说有人当时就看吐了。

    至于那些奉主子命送宫中物品出宫的奴才, 乾隆也每人仗责二十,罚俸三个月, 同时下了明谕:

    “后妃不可将宫中所有移给本家, 其家中之物亦不许向内传送, 致涉小气。嗣后本家除来往请安问好以外, 一槩不许妄行。”1

    这个旨意一下,整个圆明园的后妃乃至太妃都在嘀咕,心里有些不满。但是也知道皇上正在气头上,说也不敢多说什么,没看就连太后那边也都没有说话,谁还敢在这个时候去触皇上的眉头?

    但是明面上不敢说什么,但是私下里抱怨却不少,尤其是高贵妃那里,意见更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