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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乾隆后宫躺平了(清穿) 第42节

    这柏氏倒是好,直接叫人以生病的由头就把去看望金贵人的乾隆从咸福宫请走了?这算什么?

    还有,既然生病了就去请太医啊,请皇上有什么用?皇上是会把脉还是会抓药?再说了,生病了还敢找皇上,这要是把病气过给乾隆吗?也不怕太后治罪?

    黄朵朵摇了摇头,一副局外人般地评价道:“唉,还是太年轻了,看来受宠了这几个月让柏常在有些飘了啊!”本以为这柏氏是个聪明的,却没想到也短视地很。

    “虽然说在这后宫的恩宠很重要,但是柏氏现在根基不稳,骤然获宠已经惹得各方不满了,还不知道收敛,还劫了金贵人的胡,这不是给自己树敌吗?

    现在不过是碍于皇上的宠爱,众人不敢有什么动作罢了,不过一旦皇上的宠爱不在了,怕是有的是落井下石的呢!”甚至于到时候怕是就连富察皇后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虽然对于柏常在近段时间的逾矩富察皇后没有说什么,但是相处久了,黄朵朵还是能感受地到,富察皇后对柏常在有些不喜的。

    素月感叹地点了点头:“娘娘说的倒也是,这柏常在又没有什么家世,现在仗着宠爱不知收敛,以后怕是有苦头吃呢!

    不过该说不说,柏常在现在的确得宠,侍寝次数多不说,日常也是赏赐不断,前段时间皇上还赏了她一只贡猫,听说是暹罗那边进贡来的,很是珍贵呢!”

    一提到猫,本来满不在意的黄朵朵瞬间脸拉了下来,没好气道:“能有多珍贵,不就是暹罗进贡来的一直土猫吗?咱们大清的那么多猫,狸花、大橘、三花、黑白,哪个不比那个尖头尖脑的暹罗猫差?脸那么黑,跟个煤球似的,远不及我家元宝好看!”

    黄朵朵不嫉妒柏常在得宠,但是就是见不得别人说别的猫比她家元宝好看!这是作为一个猫奴最大的坚持!

    素月:“……”元宝的脸也不白啊!

    听着娘娘这番护犊子般不讲理的言论,素月脸抽了抽,干笑道:“这不是物以稀为贵嘛!到底是千里迢迢从暹罗进贡来的,自然显得珍贵些。”

    眼看着娘娘的脸色又阴了两分,素月心中不禁打了个激灵,连忙道:“自然了,要让长相,自然是咱的元宝好看,胖乎乎的、油光水滑,多好啊!”

    “这话还差不多!好了,不说柏常在了,她好也罢歹也罢,左右和咱们没什么关系。”听到自己的元宝被夸了的,黄朵朵心情顿时舒畅了,摆了摆手,然后把金贵人的画像递给了素月。

    “你把金贵人的画像送去如意馆装裱吧!再差人去告诉海常在,说我明日就去给她画像。”

    “是,娘娘。”素月笑着接过画像道。

    第59章 道德绑架

    第二天, 黄朵朵就带着画具去了永和宫,海常在在宫门口迎接。

    “黄嫔娘娘, 真是劳动您了, 娘娘能给嫔妾画画已经是嫔妾的荣幸,还让娘娘亲自跑一趟,实在是太不应该了。”看着正在指挥宫女摆放画具的黄朵朵, 海常在一脸不安道。

    她可不是太后皇后高贵妃那样的身份,黄朵朵亲自上门作画还能说得过去。说白了, 黄朵朵能给她作画已经是给她面子了, 就算不画也不会有人说什么。但现在她还亲自上门, 难怪让一向胆小的海常在惴惴不安。

    看出了海常在的不安,黄朵朵无所谓地摆了摆手,安抚道:“没事,不用紧张, 不过是上门作画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再说了,只有亲自来一趟我才知道你平时的生活状态, 才能更好的画出你, 不然也只是徒有其形罢了。”

    说着黄朵朵开始打量起海常在的起居, 笑道:“说来你我虽然认识的时间不短, 但你这永和宫我好似都没来过几回,都快忘了你这屋里的陈设了, 布置倒也清爽雅致地很。”

    她穿过来之后什么记忆都没有,自然是不敢随意和后宫这些以前的姐妹打交道, 海常在自然也不例外。虽然后面混熟了, 但是那个时候她忙于作画, 也没功夫来海常在这里, 再加上这永和宫又多了一个是非多的柏常在,免得麻烦缠身,她就更不会来了,所以这永和宫,黄朵朵还真的挺陌生的。

    不过虽然没来过,但是这宫里的陈设都是有一定的规制的,海常在这里陈设就和陈常在那里差不多,常在的铺宫陈设一应都有,虽然称不上华丽,但是也井井有条、很是清爽。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两人平时关系好的缘故,海常在这里就连帘帐、被褥的颜色居然都和陈常在差不多。

    “黄嫔娘娘过誉了。”海常在虽然也知道这是黄朵朵的客套话,但是到底不那么紧张了,笑着让宫女上茶。

    “娘娘,你一路过来想必累了,先歇歇再画吧!素琴,上茶。”

    这喝不喝茶的黄朵朵倒是没所谓,不过到底也是个流程,还是要走一走的,笑着点点头,两人就在花厅里喝起茶来。

    “不知道海常在想要画一幅怎样的画?是抚琴的?还是弹筝的?有什么要求尽管提,不然等画好了可就不好改了。”黄朵朵放下茶杯笑着问道。

    “不敢、不敢,嫔妾什么都可以,娘娘做主就好。”听黄朵朵这么说,海常在反倒是有些惶恐,连忙道小声答道。

    黄朵朵:“……”她最讨厌这种没有要求的画画了,她都不知道画什么了,但是看海常在这诚惶诚恐的样子,显然是真的没什么要求了。

    一时间,黄朵朵有些难办,想了想,问道:“那海常在,你平时有什么兴趣爱好吗?”

    “兴趣爱好?”海常在有些茫然,低下头想了想,然后抬起头有些迟疑道,“抄经算吗?我平时空暇的时候喜欢抄经。”

    “……这,倒也算。”听到答案的黄朵朵一时语滞,但是看着海常在期待的眼神,只得干笑了两声,心中着实忍不住想吐槽。

    这算什么爱好?别人都是琴棋书画之类的,就连一向古板的那妃还喜欢下棋呢。唯独海常在,年纪轻轻喜欢抄经?又不是太后这样的老人家,你说喜欢练字也好啊!

    不过吐槽跪吐槽,想到海常在的处境黄朵朵又忍不住为她感到一丝心酸。

    她不信海常在是真的喜欢抄经,说到底不过是为了排挤这孤寂的后宫生活,只能通过抄经来寻求心灵的慰藉罢了。说到底,也是可怜人!

    想到这里,黄朵朵看向海常在的眼神不禁带了丝丝怜悯,笑道:“既然你喜欢才抄经,那我就给你画一副抄经像吧!你看怎么样?”

    “娘娘做主就好。”海常在还是那句话。

    黄朵朵嘴角抽了抽,干笑道:“……行,既然如此,那我就……”

    黄朵朵话还没说完,黄朵朵就听到屋外传来一阵阵喧闹声,把两人的对话打断了。

    “快、快抓住它!”

    “左边,他跑左边去了!”

    “你,你到那边堵住它!”

    黄朵朵皱了皱眉,有些疑惑的望了望窗外:“什么事这么吵?”

    这宫里的奴才都是严格训练的,最讲究规矩两字,怎么会这般吵闹?

    “想来是他们在捉柏常在养的那只叫雪团的猫吧!”海常在也转头望过去,有些歉意道,“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害怕还是不适应这里,这猫总是东逃西窜地跑,这种事几乎每天都要发生一遍,倒是扰了娘娘的清净了。”

    “哦?就是那只暹罗进贡来的猫?”听到是这只猫,黄朵朵心中一动,不由地有些好奇,笑道,“之前倒是听过,想不到今天倒是见了,既然如此,那就去看看吧!”

    说着两人就站起身来,刚到了门口,黄朵朵就看到一只三角头、大耳朵,全身米白,只有脸漆黑、3、40公分长的一只猫在院子里乱窜,宫女太监们乱成一锅粥,都忙着捉这只猫。

    但是这猫的身手实在是太敏捷了,好几个人围堵都抓不到,好不容易一个太监抓到了,这猫反手就是一爪子,当即手背就挠出血丝来了,看得黄朵朵不住地咬牙吸气。

    “这么野的猫柏常在怎么敢养的?她就不怕这猫挠她?”黄朵朵龇着牙暗暗地戳了戳自己的手背,就仿佛自己被抓到了样。

    亲娘啊,这古代可没有狂犬疫苗,这要是得了狂犬病可怎么办?虽然说猫携带狂犬病毒的几率比狗小得多,这猫也是精挑细选进贡来的,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要是真得了狂犬病,那可真是死路一条了!

    海常解释道:“雪团虽然性子野了些,但是在柏常在面前倒是挺温顺的,想来是被特意□□过的,娘娘不用担心。这也是柏常在出门了雪团才跳脱些,等她回来了,雪团也就安静了。”

    “是吗?那我就放心了。”黄朵朵干笑一声,摆明了不信,“行了,咱们还是先进去吧!咱们聊了这半天,也该给你画画了。”

    她还是进去吧!这猫这猫野,要是被挠到了可就够呛了!

    想了想,转头又凑到秋葵跟前小声嘱咐道:“以后你带着元宝出去玩要是碰到这猫可得离得远远的,别伤到了。”她可不想她家小宝贝受到伤害。

    秋葵虽然觉得娘娘有些杞人忧天了,但是看着一脸郑重的样子,只能答应了下来。

    两人进去后又说了一会话,然后黄朵朵就拿起铅笔给海常在画起素描来。

    穿越到现在已经一年多了,对于海常在黄朵朵虽然算不上知心,但是每天请安的时候都能见到,想不熟都难了,黄朵朵也早已经把海常在的样子都刻在脑海中了,就是有些细节不太记得而已,因此画起来的格外的快。

    再加上她也只是先画一副草稿,免得以后来回跑,所以也没有画地特别精细,没一会功夫,柏常在的样子就基本成型了,正当黄朵朵准备确定海常在的衣服款式和首饰的时候,就有小宫女来报,柏常在来了,说是给她请安。

    黄朵朵一愣,有些诧异道:“柏常在回来了?”却也没有多想,就让人进来了。

    很快柏常在就走了进来,看见花厅中端坐着的黄朵朵笑盈盈的福身行礼:“嫔妾见过黄嫔娘娘,给黄嫔娘娘请安。听说黄嫔娘娘大驾光临,嫔妾没能来迎接娘娘,是嫔妾的失礼了。”态度让人挑不出错来。

    俗话说的好,伸手不打笑脸人,即便黄朵朵对柏常在并不感冒,但柏常在这么客气,黄朵朵自然也笑着回礼道:“柏常在说的哪里的话,本宫来的时候你又不在宫里,何谈失礼一说?柏常在客气了。”

    “谢娘娘体恤。”柏常在笑着站起身来,却没有离开的意思,而是看向黄朵朵一旁的画纸,眼睛微闪,笑道。

    “我说娘娘怎么有空来我这永和宫来坐坐,原来娘娘是来给海姐姐画画来着,海姐姐真幸运,能得到娘娘的丹青。娘娘的丹青可是宫中一绝,听说连如意馆的师傅都比不上呢!娘娘真是厉害!”

    听着柏常在那一句句的恭维,不止是海常在有些纳闷,就连黄朵朵自己都有些糊涂,她和柏氏的交集可不算多,怎么好端端地恭维起她来了?

    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而且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这张脸的缘故,自柏氏得宠之后,她总能感受到柏氏那若有似无的敌意,要说柏氏是真心恭维她的……呵呵,打死她都不信。

    柏常在越是恭维,黄朵朵越是警惕,干笑道:“柏常在过誉了,不过是平时闲着无事,随笔涂鸦罢了,哪里能和如意馆的师傅相比?”

    柏常在似乎没看出她的谨慎,对黄朵朵的态度反而也越发热切了:“娘娘这话说的太过自谦了,上次妹妹在苏嫔娘娘那里可是见了娘娘给苏嫔娘娘画的母子嬉戏图,那画面,就像是跟真的一样,妹妹当时就惊呆了,一直想着要是我要是有这样一幅画就好了。”

    说着柏常在眨着眼睛看着黄朵朵,眼神中满是期待之色。

    到了这里,黄朵朵还有什么不懂的?难怪柏常在说了这一堆的恭维话,原来是来求画呢!

    一时间,黄朵朵不由地有些犹豫。

    倒不是说她看不起柏常在不想给她画画什么的,关键是在这个尊备分明的封建社会,她一个嫔位,给一个常在画画本来就是丢份的事,柏常在又不是像海常在和陈常在那样和她有着潜邸的情分。

    更何况柏常在现在受宠,她上杆子去给她画画,别人还只当她上杆子去讨好柏常在一般,她可丢不起这个人。

    海常在自然也听出了柏常在话里的意思,不由地微微皱了皱眉:这话听着像是求画,但是她怎么听着怪怪的,这让黄嫔娘娘怎么答?刚想说两句,但是想到自己的身份,到底还是闭上了,心里叹了口气,只有些担忧地看着黄朵朵。

    黄朵朵干笑一声:“柏常在说笑了,我的画也不过画法有些奇特、徒有其形罢了,当不得柏常在如此吹捧。柏常在要是真想要画的话,让人去如意馆招呼一声就是了,那里的的画师的画功可比本宫的好上百倍呢!”

    听到黄朵朵这变相的拒绝,柏常在脸色一变,眼中上闪过一丝阴鸷之色,对黄朵朵的厌恶又多了几分。

    压下心中的戾气,柏常在的眼中瞬间盈满了泪水,一脸失望地看着黄朵朵:“黄嫔娘娘这话的意思是不想给妹妹画画吗?说的也是,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常在,哪能当得起黄嫔娘娘给我画画?”

    “啊,这,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柏常在突然来的这一出黄朵朵吓得一愣,这人是科班毕业的吗?这眼泪说来就来?

    还没等黄朵朵想好解释的话,就见柏常在的眼泪掉了下来,一边哭一边道:“只是我听闻娘娘之前说过,会给后宫里所有妃嫔都画幅画,现在又见娘娘真的给海姐姐画了,我只当娘娘也会给妹妹作画,现在看来,倒是妹妹我自作多情了。”

    看着柏氏这哭哭啼啼的样子,黄朵朵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感觉整个人都无语了。

    她是说过要给后宫的这些妃嫔画画来说,但是她说这话的时候柏常在还不是妃嫔呢,所以这和她有毛关系?

    黄朵朵当即就想怼回去,但是柏常在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要是再拒绝,那反倒是显得她小肚鸡肠了。

    不仅如此,她还要耐着性子去安慰柏常在:“柏常在你多虑了,不过是一幅画罢了,哪有谁当得起谁当不起一说?柏常在若是想要,本宫画就是了。”

    听了黄朵朵的话,柏常在依然不为所动,还在那里黯然神伤,摇摇头道:“娘娘这话,倒像是妹妹在刻意苛求一般,妹妹也不是不识好歹之人,娘娘既然不愿意,妹妹去找如意馆的画师画来也是一样的。”

    柏常在这话听得黄朵朵是牙齿都酸了,什么叫做刻意苛求,难道你现在不是在道德绑架吗?真不想要她画画的话那从一开始就不该提的,现在她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一股脑说了,她还是不答应的话,这事要是传出去了,呵呵,不用想外人该怎么编排她了!

    狠狠咬了咬牙,黄朵朵假笑道:“柏常在这说的什么话,哪里就苛求了?都是一宫的姐妹,画幅画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况且后宫人人都有,怎么可能你没有?本宫之前由于只是担心本宫的水平不够好,画不了柏常在你的花容月貌,不好答应罢了。既然柏常在你不嫌弃本宫的画技拙劣的话,本宫自然乐意给你作画。”

    柏常在眼神一笑:“黄嫔娘娘果真这般想的?”

    当然不是,她是被道德绑架了!

    黄朵朵勉强笑了笑,点点头:“自然,只不过本宫最近要给海常在、陈常在作画,太后也时常有别的要求,本宫也推脱不得,柏常在你的画怕是要迟些的。”

    拒绝是拒绝不了了,现在也只能往后拖了。她不痛快,也绝不让别人痛快。

    柏常在脸上的笑容一滞,眼中闪过一丝阴郁之色,复又笑道:“这是自然的,本就该先画太后和各位姐姐们的,总有一个先来后到的理,妹妹的迟些也无妨。既然如此,那妹妹就不打扰娘娘画画了,妹妹先告退了。”

    “柏常在慢走。”黄朵朵浅笑地点点头,巴不得这瘟神早离早好。

    送走了柏常在,黄朵朵脸上的笑容一收,重重地叹了口气。

    “黄嫔娘娘,柏常在她……”海常在有些担忧地看了一脸郁闷的黄朵朵,嘴巴张了张,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黄朵朵抬了抬手,勉强笑了笑:“罢了,不过是一副画罢了,柏常在想要那就画给她就是了。都是一宫的姐妹,没得在这些小事上计较什么。况且我还打算画合宫夜宴图呢!少了柏常在的画我还真不好画呢!”

    海常在自然听出来黄朵朵是在自我安慰,叹了口气道:“到底是娘娘大度,柏常在……小心思是多了些。”

    “罢了,不说她了,你的画还没画完呢,继续吧!”黄朵朵有些意兴阑珊地摆摆手,现在她是一点不想再听到柏常在这个人的名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