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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姑娘今日立遗嘱了吗 第106节

    却不知崔韫的余光一直落在她身上。

    姬纥的眉拧的死死的,好一番纠结下将绣品又给收了回去。

    “算了,无需鉴别了。”

    真假左右用不上了。与他而言,并无意义。

    可眼下,他也在拿不出钱了。

    姬纥眼珠子一转,恬不知耻的看向崔韫:“你说我将绣品卖给太子怎么样?”

    “他挺想要的,商贾那边也没来得及放出绣品已卖消息,若后头真被他买走了。我分几个利给商贾,他自也不会多说什么。何况出土的物件卖我,他本就理亏。”

    崔韫瞥他一眼,倒是惊奇姬纥长了个脑子。

    太子送的礼,便是不吉利,太后也舍不得罚。

    崔韫假惺惺:“这怕是不妥,不如先鉴别一番?”

    姬纥:“不了!”

    “这样我还能说服自己这是真品。”

    他心存善念:“不然,结果不理想到底是有点过意不去的。”

    姬纥又念起能暗中坑太子一顿,没忍住:“哈哈哈哈哈。”

    他指着冲自己哼哼唧唧激动叫唤的沈婳。

    “你瞧,它都夸我大智若愚呢。”

    崔韫不语。却觉得,猫崽既有可能在骂姬纥。

    即便这个想法很不应该。

    姬纥:“对了,听说咱兄长这回当着太后的面亲口拒绝了攸宁郡主,愣生生将她给气哭了?”

    崔韫提醒:“那是我兄长。”

    姬纥:“看你小气的样子,我上头兄长多的很,大不了也分你。”

    崔韫:……

    别恶心他。

    姬纥也不逗留了,急匆匆的跑去办事。

    崔韫嘴里勾起淡淡的嘲讽。

    他正要去端水,却见石桌上趴着的猫儿,正探出半个脑袋,爪子捧着他的茶杯,吐出舌头喝着。

    察觉崔韫的动作,沈婳歪着头去看他。

    敢情是真的不怕他。

    崔韫神色淡淡。下意识去拨弄仍有余温的红润珠子。

    似要证明什么,抬起指尖稍稍触了触弱小的猫躯。

    珠子在刹那间变得灼热。

    崔韫眸色一沉。

    即馨生恐崔韫不虞,心惊胆战至此。

    “爷,我这就带它下去。”

    沈婳警惕,还不等她发作,就听崔韫淡淡的嗓音。

    “留着。”

    一切有变故之物,只有放在眼皮底下,才最放心。崔韫也想知道,这只猫到底有什么古怪。

    崔韫:“你来照顾。”

    即馨一喜。

    爷真的是最体贴的主子了!

    定然是念着她行事规矩,难得有上心的猫儿,自个儿不喜,却准了她养着。

    真是好仁慈的妥协!

    “是。”

    沈婳也狠狠的松了口气。

    她很快被即馨抱去了雎院,那是崔韫的院子。

    由即馨照顾,沈婳的待遇上升了好几个标准。一套成新的碗具,专门给她用。就连睡的窝,铺的也是柔软的棉布。

    她除草时,连窝带猫一并带上。

    晒着暖阳,猫崽昏昏欲睡。饿了再爬起来吃几口羊奶。

    被好吃好喝的供着,沈婳过着安生日子,理所当然的将崔韫抛之脑后。

    一连七天。

    一直等着奶猫露馅的崔韫终于坐不住了。

    终于,他叫来即馨。

    “那猫近日可有异常?”

    第113章 不必以礼相待!

    即馨:“有。”

    崔韫眉心一动。

    “胖多了。”

    即馨:“它真的是我见过最聪明的猫儿了!鬼精的很,好似能听懂奴婢说话。”

    见崔韫放下手里书,即馨只当他愿意听这些,便不厌其烦道。

    “都说贱名好养活,奴婢本想叫它狗蛋的,它当场翻脸,把羊奶都打翻了,愣是一日没理我。”

    即馨也挺为难的。

    为此,她笑着道。

    “主子,您学识好,若得闲能帮奴婢取一个吗?”

    崔韫听到这些,有些许失望。

    取名?

    一只古怪的猫,也配?

    即馨退下后,案桌上的书崔韫愣是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三清道长已去云游,离开盛京前让馆中小道士,给他送了信。

    信上头只有寥寥数字。

    ——莫道浮云终蔽日,总有云开雾散时。

    呵,和他玩什么神秘。

    好不容易屋内再无药香味,却又多了只猫,崔韫的心绪如何能好?

    “爷。”

    即清匆匆入内。

    “吴家派了人来请罪。”

    崔韫眉眼骤冷踱步而出。

    吴家这次来的是吴太夫人,同她一道的是儿媳吴大奶奶,还有嫡孙女吴韶音。

    吴太夫人是侯府先夫人的生母,已上了年纪,她来此,崔宣氏便是再有气,也得笑着亲自去迎。

    莫说是她,便是崔家二老也惊动了。

    崔韫去的正是老太爷的书房。

    崔太夫人也在。

    老太爷神色凝重:“便是你不来,我也是要去寻的。吴太夫人嫌少出门,到底是发生了何事,才如此大动干戈?”

    他不管内宅一事,妻崔太夫人又是个全部放权的。

    那日之事,府上的奴才到底被吓着,全部缄默不言。

    故,他知情的无非是儿媳崔宣氏将崔吴氏留下的奴婢遣送回去。

    崔宣氏行事稳妥这些年将侯府打理的井井有条,崔老太爷便是觉得其所为不妥,也并未过多去插手。

    崔韫:“无非是心虚了。”

    他随意的将事情阐述一次,又道。

    “吴太师伴驾出行接行宫的太后,不过刚回盛京,吴家人过来,定是他授意。”

    理清来龙去脉的崔老太爷沉沉叹气。

    吴太夫人自痛失爱女后,难免刁钻了些。

    想来这件事,便是吴太夫人下的令。

    可崔家儿郎如何能被吴家给算计?

    说不气恼是假的。

    “这事,是吴家之过,便是吴太夫人亲自前来,也无需你祖母去陪同。免得吴家那些人,又以为咱们崔家攀着她这门亲家,而看轻你母亲。”

    崔太夫人更是护犊:“吴家后辈,没有一个能撑起吴家门楣的,也不知这些人在傲什么?”

    “你是晚辈,且过去陪着你阿娘。若他们真心悔过也便算了,若为难你阿娘,也不必以礼相待!”